不管经济怎么萧条,女人们是真的有钱了。前几年还在哀叹“今天约会居然是我买的单”,现在手里握着一两万的月薪,英姿飒爽,再也懒得计较铜臭,开始拥向一个新境界:有趣。
“给我一个有趣的男人。”她们异口同声,心声是“反正我不差钱”,但是人生苦短,怎么都要活得有意思。这倒并不是说找一个郭德纲来,天天给自己说相声,而是眼前的这个男人,最好能有什么出乎意料的才能、永不烦闷的话语、让人捧腹的天分、深藏不露的过去……反正怎么着也不能像办公室里的同事,除了脂肪肝外,浑身上下毫无可吸收的营养。
当然,这种男人不太可能存活在城市里,就像野山参只会出现在大山深处一样。于是你就明白了,为什么女人们经常一窝蜂地跑出去旅游,从某种意义上说,那更是一场探宝之旅。
朋友的朋友,绰号“二姐”,有一年突发奇想,辞职跑去中东兜了一圈,带回来一个相当有趣的男人,浑身上下镶满闪闪发光的故事。据说,此人曾经徒步穿过亚马孙雨林、在红海之滨做过潜水教练、巴黎街头闲逛被打劫……任何故事都不逊色于市面上卖的旅行小说,你只要跟他见过一面,即刻会被其魅力折服,一边听着对方的故事,一边感慨自己活得比猪还没滋味。
于是,二姐毅然决然地跟他结了婚,准备一起开启有趣人生的大宝箱。当然,他们需要一个基地,比如在大理开一个小客栈,或者在北京开一家尼泊尔餐馆。男人虽有一种大丈夫要承担一切的气概,可惜手上没钱,二姐二话不说,掏出了所有的积蓄。如果一个崇尚自由的勇士连婚都肯跟你结,你又有什么不愿意?
时光荏苒,他们有了孩子,但男人总是不在家。世界上有太多有趣的事情等着他去做了。我记得两年前,我在苍山脚下的一个院子里望天发呆,对面山顶上忽然飞出一只如同雄鹰般的橘色滑翔伞,周围立刻有人惊呼起来。有人告诉我,那是某客栈的老板,也就是二姐的丈夫。二姐呢?注定没这个福分翱翔天空,她要保证客栈正常运转,还要盯着嗷嗷乱哭的幼女,忙得团团转。她的老公过完滑翔伞的瘾,又去了东南亚,雄心勃勃准备做一次太平洋小岛之旅。
自然,路上多的是良辰美景奈何天,多的是愿意沉迷在有趣里的姑娘,他没钱了才一头钻进客栈,一边讲着新鲜故事,一边琢磨该怎么从老婆手里拿钱花。倘若二姐胆敢阻止他出门,群众都要替他鸣不平:“你怎么能让一个这么有趣的男人在家里抱孩子玩?”
这犹如毛姆的小说《月亮与六便士》里,男主人公对女人的抱怨:“她们满脑子想的都是物质的东西,所以对于精神和理想非常妒忌。”男人的灵魂在宇宙最遥远的地方遨游,女人却想把它禁锢在家庭收支的账簿里。
其实有趣男人的一生早已被魔鬼收买,爱上你不过是为了利用你的价值,把你浑身的骨头拆出来,为他们所谓的艺术生涯、精彩人生添一把火,他们绝不会顾忌你的死活,因为女人嘛,真是到处都有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