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5年,他出生于四川省一个农民家庭。从小就有口吃的毛病。
高考毕业后,没有被理想的大学录取,他放弃了学业,来到了北京一家建筑工地当小工。
1998年,这家工地老板承包了加拿大卡尔加里油田的一项电力安装业务,他被选中派往加拿大参加这项工程。工程竣工后,正值卡尔加里劳动力奇缺,所有的工厂都在疯狂招人,此时,他获得了一年的临时签证——他留下来选择为一家工厂当配料工。
配料工的活又苦又累,收入还最低。没办法,因为没有技术没有学历,他只能干这个活。
为了延长签证,他需要向移民局提供自己的学历等资料。他找到一位姓张的中国专业翻译。让他把学历翻译一下,并盖上翻译协会的章,没想到,翻译只用几分钟就完成了,收费竟然高达50加元。他一激动说:“这……挣钱太快了,我……我也要当翻译!”
张翻译几乎笑翻了,用手指点着他:“就你这样也想当翻译。”他这一笑,把他气坏了,决心考个翻译给他看看。
想当翻译,首先要治好结巴的毛病。按照从网上查到的方法,每天早晨他四点起床。去住处附近的一个大公园里练发音。每一句话,他都要练上几百遍甚至上千遍,直到说得流利为止。半年后,他来到街上,走进中国商店,见到中国人就打招呼。店员和老板惊奇地说:“哇,你国语说得好棒啊。”
结巴治好了,他开始攻英语。他进了社区的免费英语班,每天下班后学到晚上十点下课。他给自己定下任务,每天背50个新单词,听一小时录音,读一小时课文,与别人聊半小时英语。
从1999年到2003年,整整四年时间里。他放弃了无数次挣外快的机会,把全部业余时间都用在学英语上。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的英语水平突飞猛进,不但能像当地人一样听写说,甚至能跟当地人很“生动”地吵架了。2003年秋天,拥有一万多单词量的他参加了安大略省翻译资格考试——一次性成功,获得了该省翻译协会颁发的中英专业翻译资格证书和营业执照。
有了翻译资格。他顺利进入了一家翻译公司。但是,他很快就发现,中英文翻译的业务基本局限于中国移民的文件资料的翻译工作,每笔业务多的一二百加元,少的三十加元,业务上升空间十分有限。他兢兢业业地干着,到处揽活,但效果并不理想。一年下来,除去房租等各项费用。赚不了多少钱。他开始琢磨给自己拓展新的空间。
有一天,他认识了一位陪同巴西代表团的英法翻译。在闲谈中得知,这位英法翻译拥有北美同声翻译工作协会英法专业证书,巴西代表团聘用他的报酬是每小时300加元!而在加拿大,中英翻译最高价是每小时30加元,两者相差十倍之巨。
回到多伦多。他辞去了原来的工作,开始着手学习法语。2004年冬,他在漫天大雪中,来到了魁北克省首府魁北克市,进入魁北克大学法语初级班,向一个几乎无法到达的高峰发起了冲击。这次是全职脱产学习,经济上的压力越来越大。他原来手里的一点积蓄渐渐地被掏干了。为了应付每年两万多加元的生活费和学费,他不得不在课余时间打短工。他“饥不择食”,只要有活就干。无论在哪里打工,他每天都坚持学习法语到夜里一点,有时第二天没有工作,他就常常熬个通宵。
艰苦卓绝的法语学习结束了,2006年冬,他参加了加拿大国家翻译工作者协会举办的英法翻译考试,结果,75分及格,他只得了37分。
他没有放弃,又坚持学了一年。
2007年冬,他第二次参加英法翻译考试。当他用流利的古代法语激情四射地回答主考官的问题之后。三位主考官都惊诧了,一个亚洲人竟然能用古代法语来回答复杂的问题。400多人参加考试。最后仅通过10人,而名列第5名的就是他。
随后,他参加了北美同声翻译工作者协会的翻译考试,以全场第3名的成绩通过考试,成为被誉为“金领中的金领”的北美同声翻译。他成为翻译协会成立以来唯一一位非法语母语人士通过者。魁北克省法语电台、电视台以及各大报纸,都对他进行了报道。
好事接踵而来,北美三大翻译公司卡龙、贝尔桑德和北温赛同时向他伸来橄榄枝,他同时与三家公司签订了从业合同。另外。他还在魁北克市开办了独立的翻译工作室。2008年4月,他由北温赛翻译公司推荐,为加拿大贝尔电话公司赴巴黎谈判代表做翻译。在法语的故乡巴黎,人们几乎无法相信,世界著名的贝尔公司的法语翻译竟然是一位中国人,而不是法裔加拿大人。
他的名字叫朱立军。到今年6月,他的身价已经涨到了每小时400加元的新高点——真可谓“金口玉牙”。
高中毕业的乡村小结巴,和年挣百万美元的国际大牌翻译。这两者似乎难以联系到一起。而他,却只用8年时间就完成了这个美丽蜕变。回顾自己的奋斗历程,朱立军对记者说:“人的一生,不在于你处在什么位置。而在于你往哪个方向走,认准方向,一路走来沿途洒下你辛勤的汗水,到前方去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