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之路,是一条充满坎坷的路,无论或长或短,未来皆不可预知,我们既然以生命的形式存在了,就要顽韧地走下去,路途充满寂寞和艰辛,我们可以哼支小曲,也可以流着泪水,但不能停止脚步与真诚的沟通。
生命的距离,是爱与爱的距离,我们渴望抵达;是梦与梦的距离,我们渴望出发;是心与心的距离,我们渴望缩短。如果我们之间有1000步的距离,你只要跨出第1步,我就会朝你的方向走其余的999步。
初夏的早晨,空气纯净清新,阳光照在头顶,一切静好。上班的人群从我身边擦过,匆匆而井然。唯有此时,才感觉到生命的存在。生命的冷风蓦然降至,晕眩从人们的心底浮起,直冲脑穴。相互传递的欢声笑语,顷刻之间化为歇斯底里的尖叫呐喊。时间与生命完成了一次没有订单的交易。喧杂的声音开始沸腾,焦虑的心情开始颤悚,紧张的气氛开始蔓延,人头攒动,车水马龙,红尘万丈。
人群中,愿意跟你争吵的人,才是真正爱你的人。付出真心,才会得到真心,却也可能伤得彻底。保持距离就能保护自己,却也注定永远寂寥。有时候,不是对方不在乎你,而是你把对方看得太重。真正的知音,并不是在一起有聊不完的话题,而是在一起不说话,也不会感到尴尬。没有一百分的另一半,只有五十分的两个人,为你的难过而难过的人,就是该放进心里珍惜的人。
回东北老家待了两周。起因是得知二姐因心脏病住进了县医院。这着实将我吓出了一声冷汗。二姐已是67岁的人了,一旦有个三长两短的,会让我这个家族里辈分最高的、唯一男性追悔莫及的。真的,比如二哥吧,说是得了肺炎住医院了,我想,应该是问题不大?用用恰当的消炎药几天就会好起来的,但是,我判断错了!二哥匆匆地走了……我为二哥悲殇,同时也为自己,不寒而立,那黑白无常已经开始盯视下一个的我了。于是,我催迫儿子在网上给我订机票,急急地飞了回了老家。还好,二姐已经离开了医院,她挂着憔悴的笑容,拉着我的手说:老弟,我见了你病都好了一半儿……我的鼻子立刻剌酸,我生生地咽下了一场哽咽或嚎啕。
故乡的新闻与旧事滚成一个饭团儿,让你生吞活剥下去,欲在胸中炸散。接触这些日新月异的生活源流,家事国事,没有一颗大心脏不行,得能装;没有一个大胃不行,得能够消化。在时间短、杂务多的情形下,只能采取先装下,然后再一点点反刍的办法。当我再返回小区的时候,一条可悲的新闻刺痛我的耳鼓:康老师走了……康老师的音容笑貌仍在,她对小区人的种种关爱仍在,她对子女教育的科学理念仍在,她的健谈与爽朗仍在……回乡的那个早晨,我们还在机关食堂一张桌子上用早餐……听说,夜里睡下,清晨就不见起床,当十岁的外孙女叫喊她时,她已经默默地离开很久了!
生命的璀璨与生命的枯萎竟是戏剧般地连在一起。就在一夜之间,欣喜变为悲嘁。同一片风景,这边是蓬勃,那边却是寂了。死亡,活着,原来是这么切近。噩梦一样的现实,粉碎了多少人的梦。所有的悲喜终将闭幕。鲜活的恩情终须血还。时间给予他们一段生命。生命给了他们片刻时间。生命偶然,无法还原。于是便等待秒针指向生命罗盘的诠释。因为我们永远无法理解没有时间的生命和没有生命的时间。悲伤的盛大让人无法与之感受,悲伤从来不是演给谁看的。觉得生命真的很脆弱,是那么不堪一击,不敢想象,在生命结束的那一刻,自己会是怎么样的?有时感觉很恐惧。人,对死亡有恐惧感,说明缺乏禅学意味上的修炼;只有对死亡的平静与释然,才是大彻大悟——死亡从来都是生命的节日。
生命的距离,我们渴望拉长与拓宽;从此岸到彼岸,我们自由奔踬;从此时到彼时,我们执著;从此心到彼心,我们一寸一寸地温存,让爱的森林浓荫蔽天,盘根错节,生生不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