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很容易麻木的。生命中很多新奇美好的东西,一旦我们对它们习以为常时,它们就不再“存在”了。在心理学里,这叫“适应原则”。这种原则不断地将我们从幸福或痛苦的极点拉回基因最初设定的起点。这个心理免疫系统是一种让人又爱又恨的进化馈赠,一方面保护我们不至于因极度的痛苦而崩溃,另一方面也阻止我们享受绵长的快乐。
“探究”本身就是一种“活在当下”的姿态,是对抗麻木的最佳武器。有一次,福尔摩斯捡到一顶躺在大街中央的帽子,经过一番打量,说这顶帽子的主人因为酗酒而毁了自己的前程,他的妻子也不再像以前那样爱恋他了。对福尔摩斯这样的人来说,生活不可能是无聊的。
美国物理学家费曼生前做最后一次癌症手术时,医生告诉他,这次也许撑不过去了。他说:“如果是这样,拜托帮我把麻醉解除,让我处于清醒状态。”“为什么?”“我想知道生命终结时是什么感觉。”有了极度的探究欲,连自身的死亡都可以是一件兴致盎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