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一只蛋,由别人从外部打破,只能成为盘中美食;而由自己从内部啄破,则会诞生新生命。
2。谁肯相信,蝴蝶的前身竟是丑陋的毛毛虫!谁能猜到,毛毛虫的来世会是美艳的蝴蝶!
3。眼睛里揉进了沙子,只会痛苦地掉眼泪;贝壳里掺进了沙子,却将痛苦孕成珍珠。
4。树木的疤痕原是伤口愈合后留下的,但疤痕处的木质更致密、更坚硬、更结实。
5。红萍有根,却不肯扎根泥土,注定一生漂泊。
6。种子有梦,一朝落地生根,便再也去不了任何地方。
7。给病人吸入的氧气中,一定要掺入少量的二氧化碳,才能保证病人正常呼吸。倘若我们出于好意,给病人吸入纯氧,病人则有停止呼吸的危险!爱,有时也会致命。
8。医学挽救了众多垂危的生命,同时也保留了本该淘汰的致病基因。从这个角度讲,医学的进步某种程序上阻碍了人类的进化。
9。树干向天空生长,枝繁叶茂,春华秋实;树根向地心深处生长,一辈子在黑暗中摸索,一生与孤独相伴。总有人风光体面,总有人牺牲奉献,如此成就了参天大树。
10。世上所有的鱼,都是脊背颜色深,腹部颜色浅,这样的体色能够很好地隐藏自己,敌害寻找不到,猎物也发现不了。倘若要标新立异,执意逆反,让脊背颜色变浅,让腹部颜色变深,不但捕不到食物,还会被天敌捕食。
11。将狼赶尽杀绝,羊群也不见得多开心。没有了狼的嗥叫,羊群会变得郁郁寡欢,食欲不振,精神萎靡,传染病流行,死亡数量增加,种群数量减少。相反,如果羊群周围有一两只狼在出没,昏睡的羊群,立刻会两眼放光,竖着机警的双耳,撒欢儿到处奔跑,先前的萎靡一扫而光。狼苍凉的嗥叫声,原是一剂药,治愈了羊群的抑郁症。
12。狼淘汰了跑得慢的羊,羊也淘汰了跑得慢的狼。如今草原上的狼和羊都跑得飞快,都是草原骄子,它们在相互选择中实现了共同进化,实现了双赢。
13。母猎豹每胎可生3至4只小猎豹,甚至更多,猎豹妈妈都会竭尽所能,哺育小猎豹们长大。倘若一胎只生育了一只或者多只小猎豹中途夭折后只剩下一只,母猎豹则会拒绝哺育,并将之丢弃。母猎豹的观念是,独生的小猎豹会被娇生惯养,将来在生存竞争、捕食猎物、同伴合作等方面会存在能力缺陷。淘汰是早晚的事,不如趁早。
14。小羊羔每次吃奶,都要双膝跪地,以感激母羊的哺乳之恩。老乌鸦飞不动了,长大的小乌鸦会每天衔回食物,喂给老乌鸦,直到老乌鸦安然离世。树叶落下来,会聚拢在树根周围,化作泥土,滋养树根;麦穗成熟了,会低下头,叩谢养育自己的土地。
15。食蚁兽费力地挖开一座蚁穴,通常只吃上两三口便走开,又去挖下一个蚁穴。受损的蚁穴很快得到修复,减少的蚂蚁很快得到补充。食蚁兽从来不会把一个蚁穴中的蚂蚁吃掉大半,更不会全部吃光,如此它的领地里的蚁穴就不会减少。古老的食蚁兽也晓得可持续发展的道理。
16。达尔文说,一群长颈鹿中,总有一两只脖子会略长一点,只是大家都低头吃草,看不出脖子长一点有什么好处。但是,当地上的草吃光了,大家都得抬头吃树上叶子的时候,脖子长一点的优势就会显示出来,哪怕只长一厘米,吃到的树叶就会更多些,存活的机会就会更大些。而脖子短一点的,肯定是一点机会也没有,终被淘汰了。我们常说,机会只留给有准备的人,达尔文则说,机会只留给脖子长一点点的长颈鹿。
17。一种农药长期施用,害虫就会产生抗药性,杀虫效果就会大幅度降低。实验告诉我们,这些害虫并不是在接触了农药后才开始产生抗药性的,它们的抗药性很早就产生了,甚至在这种农药尚未问世前就产生了,几年前、几十年前、几千年前甚至几万年前就产生了。具备这种抗药性的害虫一直无用武之地,不能彰显自己的优势,它们的数量一直很少,直到与这种农药相遇。没有抗药性的昆虫都被杀死了,留下了极少数具有抗药性的个体。它们一代一代繁殖,后代都带有抗药的能力,它们的种群渐渐地壮大,直到农田里所有的昆虫都具有了抗药性,农药也就失效了。
18。一百多年前,英国博物学家达尔文在马德拉群岛科格伦海岛上考察时发现:岛上的昆虫要么生有巨型翅膀,能在天空中飞翔;要么则完全没有翅膀,只能在地面上爬行。前者数量极其稀少,偶尔才得一见;而后者则是数量众多,岛上遍地皆是。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截然相反的两极分化现象呢?无翅的何其多,巨翅的何其少,中等翅膀的为什么完全见不到呢?原来科格伦海岛上的气候条件十分差,长年飓风不断。在这种极其恶劣的环境中,生有翅膀的昆虫,在飞行时则极易被强大的海风吹落进大海,被海水淹没而遭淘汰,只有极少数翅膀特别强大的才能生存下来。相反,那些退化了翅膀、放弃了飞翔、在地面上匍匐爬行的种类,反而得到了更大的生存机会,飓风奈何它们不得,它们成为了进化的成功者、竞争的胜利者,最终也成了海岛的主宰者。科格伦海岛上繁盛的无翅爬虫昭示我们,如果你没有超人的天赋,上苍没有赠予你巨型翅膀,那就拒绝天空的诱惑,放弃飞翔,理智地去做一只无翅的爬虫,心甘情愿地匍匐于地面,心无旁骛地去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同样可以成就一番大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