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子弹飞》里,张麻子的一句台词留给我的印象最深:“我想要站着,还把钱挣了!”
能看出来姜文是在借电影表达人生理想。在一个福利制度并不健全的社会,钱并不是钱,而是生存的基础,也由不得你爱与不爱,没它就没办法活下去。
于是,用挣钱做标准,人生有了3种境界的划分:有些人委曲求全、卑躬屈膝,把人性和尊严抛开,跪着爬着,把钱挣了;有些人虽不失尊严,但像丛林里的野兽,残杀同类,茹毛饮血,面目狰狞,喊着杀着,把钱挣了;还有些人宁为玉碎,但降龙伏虎手段了得,站着笑着,把钱挣了。挣钱的3种境界,大而化之,岂不是人生的3种格局?姜文无疑选择了第三种。我想,这一境界,不仅是姜文,也是我们大多数人所向往的。
现实与此反差甚大,反差在于许多人钱虽挣了,但很少有人去追问挣钱的方式,质疑挣钱程序的正义。一旦回过头去看自己挣钱的过程,必然导致这样的后果,一些人钱越多越觉得生活没意思,因为从越来越多的钱上,越来越多地看见了自己昔日是如何跪着趴着,如何面目狰狞。说白了,钱是挣到了,但挣钱的样子一点也不好看。钱是一面镜子,他从中看见了自己的倒影,既不干净又不体面,更重要的是,一点也不从容。
要挣钱,但姿势要优雅。要挣钱,但要不失人格。要挣钱,但要符合起码的道德基准。惟其如此,挣钱才是一件美好的事。新一年里,人们不要再问一个人有没有钱,而问他用什么方式挣钱。不问挣钱的结果,而问挣钱的过程和方式,这会让人变得干净,变得高尚,也让人活得更有尊严。
站着,把钱挣了——是未来的一个时尚,还是一个永远的童话呢?对平民百姓而言。我在想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