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成自然,但习以为常的不一定都是正确的,一些不一定科学甚至错误的习惯也能成自然。
美国两条铁轨之间的标准距离约为1。22米,这个有整有零的奇怪标准,就是英国铁路的标准。美国的铁路最初是由英国人建的,所以沿用此标准。英国最初制造有轨电车的人是造马车的,马车的轮距就是这个标准,而马车轮距的标准又是罗马战车的标准,因为英国的许多长途老路是当初罗马人为其军队铺设的,1。22米正是罗马战车的宽度。那么,为什么偏偏是1。22米呢?谜底终于找到了:这是两匹并排拉战车的马屁股的宽度。于是,现代化的美国铁路,就这么不明不白地限定在马屁股的宽度之中了。
二战时,鲁尼在英国空军部队当后勤兵,负责给战斗机做保养。部队规定,战机的皮革坐椅要用骆驼粪来保养。这让鲁尼苦恼不已,因为粪便的臭味实在难以忍受,可又不能违反规定。
半年后的一天,由于骆驼粪短缺,鲁尼暂时闲了下来。望着那些不能保养的战机,鲁尼问战友:“既然迟迟等不到骆驼粪,为何不用其他东西代替?”战友笑着说:“就数你脑瓜儿好使?既然部队规定必须用骆驼粪,就说明它有特殊的功效。”鲁尼本想继续追问,可听着战友们嘲讽的口吻,就没再吱声。
不久,参加过一战的父亲来部队探望,看见鲁尼正忙着用骆驼粪擦拭坐椅,便疑惑地问:“你们怎么还在用骆驼粪养护皮革?”鲁尼理直气壮地答:“我们一直如此,这是规定。”父亲想了想,笑着说:“当年我们在北非沙漠地区作战,有大量的物资需要骆驼运输,可驾驭骆驼的皮具是用牛皮做的,骆驼闻到那味道,就会赖着不走。于是,有人想到用骆驼粪来擦皮具,这样就能盖住牛皮的气味,果然骆驼就听话了。哪料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们却将这方法沿用到飞机上,太可笑了!”听完这话,鲁尼将信将疑,随即去翻阅史料,结果正如父亲所言。
雕塑家罗丹拜在巴耶老师门下学习雕塑。一天,巴耶教学生们如何雕刻植物。只见他握着一把大雕刻刀,很快雕好了一朵玫瑰花。这时,有人来找巴耶,他便交代学生,让他们好好练习,自己有事要出去一会儿。
老师离开后,罗丹没有放松对自己的要求,他和好友爱德华比赛,看谁雕刻的玫瑰花又多又好。爱德华雕刻了没几下,就揉着酸痛的手臂抱怨道:“雕刻这种花,为什么要用这样笨重的雕刻刀呢?倒不如换一种更小巧的刀!”罗丹立刻摇了摇头,说:“虽然我也感觉用这种大雕刻刀有些奇怪,但老师这样教我们,一定有他的道理,还是不要轻易改变吧!”
几个小时后,巴耶回来了,当他看到罗丹和爱德华的“杰作”时,不但没有夸奖他们,反而皱着眉头问:“你们一直在用这种大号的雕刻刀吗?”罗丹赶忙点了点头。巴耶却非常失望地说:“刚才我给你们上课时,因为一时找不到小号的雕刻刀,才临时用大号的演示了一遍。没想到你们居然一点儿都不懂得变通!”罗丹羞愧难当,并以此事为鉴,终成一代大师。
许多东西,一旦约定俗成,便成为一种有形或无形的标准,很少有人再去想它们的适应性与合理性。把鞋子分为左右脚,仅仅是近100年内的事情。之前,人们一直习惯于“一顺脚”,谁也没有提出异议。人们像对待“马屁股的宽度”那样,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地熟视无睹,迟滞和耽搁了许多变革、完善和发展的机会。
汉代扬雄《法言·学行》有:“一哄之市,必立之平;一卷之书,必立之师。习乎习,以习非之胜是,况习是之胜非乎?”在生活和事业中,常常会有“马屁股的宽度”在无形或有形中禁锢着人的思维。一旦找到这种思维的源头与症结,跳出约定俗成的框框,往往别有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