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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盛夏,花落无声

在我纯真的盛夏光年里,苏晓猫无疑刻下了深深的印记。

那时的我们做着一个个简单的梦。我们会拉着一大帮同学,榕树下齐声喊着“老狼老狼几点钟”;我们会撑着伞漫步在院子里,采摘散发清香的茉莉花;会在固定的时刻,抱着收音机,听“小喇叭”里悠扬的旋律……

那是个“三八线”盛行的年代,每一张课桌上总是用2B铅笔,歪歪斜斜地划定自己的边界,男孩与女孩自然也有了些距离。于是在下课时,看到男生与女生两个庞大却迥然不同的集合,就不足为奇了。而我和苏晓猫想必称得上是“模范同学”了,因为我们对此丝毫不在意,依然如儿时般形影不离。

青春的歌者总是在静谧中浅吟低唱,青色的果子已经在枝头不胜凉风,万般羞涩。

苏晓猫暗恋某男生的消息,是在一个暖意浓浓的冬日午后不胫而走的。

对众多女生来说,“八卦”恰恰是她们引以为豪的专长,于是这条消息就被她们以极高的热情,沸沸扬扬地谈论了一个下午。

我那被众人尊称为“帅哥李”的同桌,曾一度鼓舞我,随他们去打听打听,我忙委婉地谢绝了。我从他的眼里,看到了自己的悲伤与落寞。就如席慕容笔下,那棵慎重开满花的树,我的心如花瓣,一片片凋零。

高二的文理分科,我选择了理科,而一向惧怕化学的苏晓猫竟也选择了理科。或许我早已明了,只是不愿承认罢了――因为苏晓猫暗恋的男生,也是选择理科吧。

开学初重新调整了座位,在我前面的,是刚转入班上的女生晴朗。晴朗算不上漂亮,却文静内敛,颇具有矜持的淑女风范。“帅哥李”在自作多情地对晴朗献了无数次殷勤后,终于一把扑倒在我的肩头,“你前面那人,对帅哥居然不为所动……”

倒是苏晓猫不时向我打听晴朗,我总是寥寥数语回答她,毕竟我对晴朗还是一无所知。

“你不是坐她后面么,怎么这点事都不知道啊……”

“哎……你关心那么多干吗呀……莫非是你的他看上了晴朗?”半开玩笑的语气,曾经的伤口却还在隐隐作痛。

“晴朗,那笔记本借我下,昨天的笔记好像有点缺漏。”睡眼惺忪,语气里带着睡意。

“帅哥李”将自己的大脸凑了过来,“记得很工整嘛,我写的字,那才是龙飞凤舞,哈哈。”他不住地调侃,很自然地向前几页翻去。

“这是……”连续的语气突然中断,音符尴尬地停留在空气里。顺着他声音的踪迹,我微微侧过头去。

“前面不是笔记了,拿来还我!”面前的本子被生硬地抽了回去,又若无其事地迅速合上。

“你那里写的是什么呀……我没看见啊……”匆忙解释,连自己都觉得语气里充满的是掩饰。

扉页上写满了“小木”与鲜红的爱心,早已驱散了睡意。

对于这样敏感的话题,这个年纪的我们总保持一颗热忱的心。在第二天的黑板上,便出现了一颗火红的太阳与一棵伟岸的大树,旁边歪歪斜斜地写着:林小木LOVE晴朗。

其实很多时候,也许彼此并不是真正喜欢,而是在众人的怂恿与漫天的流言中,半推半就莫名其妙地喜欢上了。

我和晴朗的感情,历经风雨,依然埋没于高二的题海中,就像是沙上建塔,即使蔚为壮观,却也无法避免海浪的冲刷。

分手是我先提出的。

“晴朗,我想我们还是……”没有勇气,不忍心再说下去。

我低下头,我不敢看着她盈满泪水的双眼。

空气中的啜泣声,散落在雨后潮湿的泥土里。

“够了,”晴朗轻轻地说,“你牵挂的依然是苏晓猫吧。”

如此精准的判断,或许自己早已表露无疑。低沉的语调,每一个字都深深地刺进了内心。

高三,教室处处写着激励人心的“每日一句”,黑板报也被鲜红的倒计时取代,我们在各种考试中品味着人间的酸甜苦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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