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嚷嚷着要去“隐居”,可身边的朋友们竟然没一个人当回事儿。我以为我对十个人说了,怎么着也会有一个能站出来认真地开导开导我,劝我别去。结果我发现身边净是些掉链子的家伙。他们除了说我“有病”,就压根儿不关心我的去留。
话说多了,假的也成真的了。不过我心里也确实想“弄假成真”一下,因为我得告诉他们失去我的严重性。
于是我怀揣N万块钱只身来到了Q市。第二天就买了一套只有鸽子窝大小的房子。那儿的售楼小姐很是感慨道:“你们北京人真有钱,买房子跟买菜似的。”我笑笑,没理她。心里却在盘算:我这N万块钱要是都买了大白菜,得能吃多少年呢?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办手续、装修、买家具和电器之后,我开始进入了正式的隐居生活。隐得连电话也没安,就连电脑都没搬过去。
隐居的前段时间,我每天逛逛街,看看书,看看电视,听听音乐,偶尔一个人到对面的新尚岛喝杯咖啡,感觉还挺美妙挺新鲜。尤其在我接到不同的朋友打来的电话时,我更是感到无比的自豪。因为一听到对方习惯性的电话用语“你在哪儿呢”,我就会特得意地告诉他们:“我不在北京,我隐居了!”然后听着对方在那儿一个劲儿地大呼小叫,我却在心里沾沾自喜。
丽的表现是最令我满意的一个。她在一顿大呼小叫后,还差点哗啦啦了。她不断地用疑问句确定我在那儿的安全问题和一切吃喝拉撒睡的生活问题。在确定了我没有被坏人盯梢儿,并且长时间也不会被饿死后,才惴惴不安地放下了电话。之后的数日,她都以这种姿态慰问我。
云却显得现实极了。她在数落我一番后,又为我分析了关于买了房子以后的若干后遗症。她也用了若干疑问句,只是和丽不同的是,她的疑问句我都无法回答。
钢知道了以后反应倒没那么强烈,这着实让我有些失落。他只是问了我房子还缺点什么,空调安了没,热水器有没有装,再有就是肯定地告诉我:你早晚得回北京,你受不了那里的生活。然后他说要来看我,被我坚定地拒绝了。
依刚生了个大胖小子,得知我隐居的消息,也就没来得及太吃惊。其实是她太了解我了,她知道我经常会做出一些奇怪的举动,已经见怪不怪了。但是,我在隐居的那段时间里,还是能够接到她的很多短信。她的那份牵挂让我感觉无比的厚重。
芳和男朋友吵架了正闹分手呢,所以得知我隐居,先吃惊,再羡慕,最后就是强烈要求加入。我想她来我正好有个伴儿啊,于是都没来得及掩饰一下激动的心情就开始跟她交代关于合住房子的租金问题以及每个月的水电费等有关金钱的问题。结果还没等我说完,她就打断了我,并恶狠狠地指责我:“你也忒黑了……”后来,听说她一改往日在男人面前从不低头的姿态,主动地回到她男朋友身边了。后来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就再也没提过要加入隐居行列的事儿。
等等等等,在我接了若干个电话以后,我的朋友们差不多都知道我“隐居”了。就此,我也开始对隐居生活失去了新鲜感。确切地说,是在我知道了朋友们已经知道了我隐居的事情并且大部分朋友都强烈要求我要照顾好自己并且最好尽快回北京以后,我的“隐居”就变成了一个游戏。而游戏就在那个时候,我认为,?媒崾?恕?
我关好门窗,关好了水电闸门,锁好了大门。回北京了,回家了。
到家以后,我还来不及收拾,就开始给朋友们一个个地打电话。而大家一接到我的电话,竟然又在吃惊,吃惊我怎么会在北京!天哪,好像我根本就不应该在北京似的。
接下来的时间我连着聚了N次会,似乎是把我失去的一个月的饭局都找补回来了。生活从此又进入正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