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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身手

从前,在福建三明的归化一带活跃着三个小偷。真是无巧不成书,有天他们偶然碰到一起,就相互吹起牛来

第一个小偷吹嘘说:“在下人称‘油滑哩’,就是说我像油一样的滑溜,来无影去无踪,神龙见酋不见尾,想抓也抓不住。自出道以来,我从未失过手,更不会在现场留下任何蛛丝马迹。知道吗?前年轰动一时的李家失窃案就是我干的。”说完面露得意之色。第二个小偷瞟了他一眼,心想:吹牛谁不会呀!看我的,我的牛皮要吹得比你更有水平。他不屑地说:“要说犯过的案子啊,你那只能算小菜一碟,你们可听说过去年县太爷家的翡翠项链不翼而飞?其实是被我拿上换酒钱了。我除了皇宫里的宝贝弄不来,别的只要我看得上眼,都有办法纳入囊中,官差们都拿我无可奈何。所以码头上的弟兄们说我比油还要滑。干脆叫我‘滑哩油’”第三个小偷听后,嘴角微微一笑,心想:你们一个比一个能吹。我若不把你们比下去,往后在这块地盘上还怎么混?想到这,他灵机一动,不紧不慢地说:“今个儿能结识二位兄台,真乃三生有幸。小弟不才,江湖人称‘落进油锅不沾油’就是在下。”顿了顿,又故作神秘地说,

“那天我小儿子哭着要买玩具,我就哄他,说我弄个印子给你玩玩,就把县太爷的官印弄来了,也不知现任县太爷用什么当官印?”油滑哩早气歪了脸,“奶奶的,你们太能吹,真把自己当作鼓上蚤了,我不服。”他按捺不住火爆脾气,嚷嚷开了。还是滑哩油更沉得住气,他把眼眯成了一条缝,上下再次打量起不沾油,然后慢条斯理地说:“噢,看来今天我俩遇上时迁祖师爷喽!我倒要见识见识你是怎样个不沾油法?”不沾油忙赔笑脸,谦恭地说:“二位息怒,小弟口出狂言,多有得罪了。”“哼,不行,放出的屁就不能收回去。咱们今天得来比一比。”油滑哩怒气未消,不依不饶。不沾油心想:看来,今日的牛皮吹大了,捅娄子喽!但他仍不动声色地说:“想问大哥,怎么个比法?”“就比……比……”油滑哩还没想好,滑哩油眼珠子一转,冷冷地说:“既是同道中人,我看就比身手吧!”“对对,就比身手,听说赵大财主富得冒油,我们就拿他开刀。”油滑呷随即附和着。滑哩油看了一眼不沾油,不沾油点了点头。于是三人动身前往八百里外的赵家大院。

谁都知道赵老财主是这方圆八百里最有钱的主。赵家大院院高宅深,墙高两丈,光护院家丁就有十几个,还有凶猛无比的大狼狗,可谓是戒备森严。

几天后,赵家庄里多了几张新面孔,他们昼出夜伏,行踪诡秘,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这是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赵家大院一片寂静。三个黑影一闪而过,领头的掏出个五爪倒钩,用力往上一扔,正好落在墙头。他猛地一拽,牢牢地钩住墙砖,他顺着绳子,攀爬上墙。没错领头的正是滑哩油。上了墙,他们也不急着动手,在各自的位置悄悄潜伏好,仔细观察院里的动静。

夜半三更时,他们直奔目标而去。财宝是珍藏在一个隐秘的地下室。地下室就在某个房间的底下,房间四周住有家丁。只有通过屋顶才能把财宝运出,而且这一切必须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稍有动静就会前功尽弃。他们爬上屋顶,揭开瓦片,放下吊绳。由谁下去呢?这时,三人心里都嘀咕开了。油滑哩想:滑哩油啊滑哩油,你不是吹,你比油滑吗?今天我就要让你下去,看我怎么治你。想到这,他狡黠地对滑哩油说:“大哥,你比油滑,说明你的功夫了得,还是你下去吧!”他不知道,此刻滑哩油心里也在打着小九九。只见滑哩油嘿嘿一笑,指着不沾油谦虚地说:“老弟,你这话就说得不对。你忘记了他的名号了吧,叫什么来着?不沾油,落进油锅都不沾油啊!他那功夫绝对在你我之上。今天,不如就让他露一手,咱也好开开眼界啊!”不沾油心想:坏了,看来,今天不下去是不行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他清清嗓门,说:“你俩就别你推我让的,小事一桩,还是我下去吧!麻烦两位兄台在上面多多关照。”说完,不沾油一拱手,借着微弱的夜光,一猫腰,抓住绳索,一溜就滑下去了,像只猴子一样灵活,悄无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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