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阿P看到邻居白富从集上买了五头小白猪崽放进家中圈里一天过后熟悉了环境的小猪崽一下活跃起来你追我赶地打闹声直刺阿P的耳膜使他受不了。阿P爱攀比又一心想致富。小猪的叫声使他忽然明白了自己的小日子要落伍——现今猪肉这么贵养猪是致富捷径之一两家过到今天不过得半斤五两如果三四个月后姓白的卖出几头大肥猪自己就望尘莫及了
于是阿P到集上也拉回来六头褐色的或带些花纹的小野猪价钱自然要比白富的贵。阿P不想输在起跑线上小野猪长大后因为是抢手货。
阿P把拉猪的三轮车停在自家外门前老婆小兰刚想照应他进家阿P却阻止了她的行动。因为他看到几个人正往这走就小声说“先别忙让大家看看……”
小兰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就故意高门大嗓地冲站在家门口的白富说“哇噻这是什么小猪呀毛发竟像金发女郎这么好看一定挺贵吧”
阿P也提高嗓门说“这猪当然贵了那些普通的小白猪小洋猪白给我也不要长大后卖不几个钱劳那个神干啥”
这时几个左邻右舍都赶到了看到褐色的小猪长得滑溜溜的都说好猪好猪阿P听了高兴说“老婆拿烟去让大家吸着香烟好好地欣赏咱这几棵摇钱树咱富是真富不能‘白富’”
白富知道阿P俩口子是在“演戏”挖苦、敲打自己他们表面上是比猪的优劣实则是暗示我白富穷什么也不如他家的好。他不想和阿P这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斗气就低声说了句“养个破野猪也卖弄说不定是假货”然后转身进家了。
阿P听了不高兴就冲白富背影说“狐狸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是酸的”
大家也听到了白富的话谁也没看出有假就是有人看出有假来都知道阿P与白富斗富谁也不会来戳穿于是都又夸了一阵小猪崽好后就走了。
阿P把车开到家中俩口子把小猪崽放进圈里给它们喂了些食和水。
阿P成天看着活蹦乱跳的小猪崽高兴得直哼小曲儿。他对小兰说“白富那小子那天你猜他说句什么话说咱的猪是假的猪怎么会有假可气吧”
小兰听后一怔说“他说得不是猪的真假是指野猪的真假吧”
阿P说“你看那毛发能是家猪”
小兰感到不妙卖的要用棕色染发膏染的呢她让阿P去圈里捉一只来用热水、肥皂洗一片看看就行了检验的结果皮毛一点不掉色是野猪阿P说“看看我阿P是干什么吃的能看走眼”
又过了半个月小兰喂猪时发现有些小猪的毛开始发白她一惊对阿P说“你买猪上当了都是些小白猪呀你快过来看看……”
阿P颠颠地边跑边说“老婆那能呢敢骗我阿P的人还没出生”当他走近小猪崽跟前蹲下仔细一看却惊出了一身冷汗那猪毛果真发白了只有他们检验的那一只是真野猪
小兰来气了瞪着双眼教训阿P“好吹牛再吹呀刚才你还说骗你的人还没出生现在谁骗了你嗯你说左邻右舍要知道了这事让我怎么开口”
阿P软下来了。他哄老婆的拿手好戏又开始上演于是就笑嘻嘻地说“我干什么都不如老婆老婆赶集上店接水做饭里里外外一把手乃是女中强人呀女强人会对邻居说我们把小野猪高价卖了又买的白猪……”他偷眼看小兰她脸上的阴云散去不少接着又说“老婆还有一头真野猪呢现今这个社会连人都有假的何况猪呢”
小兰一想也是气消了。阿P又得意起来慢慢地搂着她的肩膀说“还有一头真的小野母猪呢”
小兰伸手给他了一巴掌“让你胡说”
有一天阿P得意地对小翠说“我今天看到白富家的那五头猪长了三个月也就是二百斤我们的快接近三百斤了”
小兰也觉得自己的猪确实比白家的长得快以前咱和他家喂得是一样的饲料就是最近一个来月咱才买了外县的饲料。阿P认为问题不在饲料主要是他侍候的好小兰撇下嘴看看他意思是说你侍候它们什么了这猪都是我喂的抢功
阿P没侍候几回猪但饲料都是他买的。现在小兰不去与他争论谁的功大小。但摆在她眼前的事实不能不让她高兴又纳闷——这几头猪脊背的两边都长着厚厚的瘦肉那背越来越宽中间并出现了一个拳头宽的水槽沟那猪的屁股就是两大坨瘦肉犹如两个驼峰焊接在了一起溜圆滚胖由于那猪后臀太大太重坠得身体都带不动了只好蹲在地上要行动只能坐着一点点地往前移动……
阿P俩口子一高兴就把一头四百多斤的大肥猪拉到自己外门前展示一下乡亲们看到后都惊叹不已都说真棒村人那见过四个多月竟喂出四百多斤的、像这样瘦肉又多又大的肥猪村人算开了眼这时阿P挺胸昂头显出一付自豪的样子。阿P故意冲白富家门口喊“谁家敢拉出来和咱这猪比比量也没人敢要养猪就养大猪、瘦肉多的猪咱决不会养那种高腿亮脚的猪又不让它赛跑养这种运动猪不是糟踏人的眼睛吗”
村里的人都说阿P是猪王他心里乐开了花
到卖猪的时候白富用车给人家送去阿P不送它说自己喂的猪个太大瘦肉太多走不动采购商忙说我们开车上门收购
结果阿P的一头猪比白富的多卖不少钱。阿P背着一书包百元大票坐在自己的外门前面冲白富家一张一张慢慢地数着阿K路过时问阿P想干么哩他摆下手里的钱说“我干什么猪大卖的钱太多我怕长毛先透透风”
阿K说“人家有钱的都捂着钱说穷怕晚上遭遇黑砖头你却炫富外露不怕……”
阿P说“用钱的不必砸黑砖直说扔给他一打不就行了吗钱在我手里就是一张纸”
正当阿P得意忘形的时候市质检、工商部门的人来了对阿P说查出他猪尿里有瘦肉精和激素如果顾客吃了对身体危害极大……
阿P听了如雷轰顶他赶快把钱收好说“我根本不认识瘦肉精和激素什么样怎么猪会吃了这些东西”
这时看热闹的人也来了不少阿P的面子丢大了。阿K说怪不得阿P的猪长得那么快背那么宽屁股那么大……哈哈原来是用化学品催起来的
质检人员说“你没添加这些东西我们县里的饲料厂出的猪饲料经化验没问题不是你搞的鬼是谁”
一提猪饲料阿P这才想起来说“自己最近喂的猪饲料是一个推销商推荐的他说猪长得快瘦肉多肉质嫩口感好……所以近一个多月我在外县春光镇买的饲料我不知道他们添……太坑人了”
质检和工商人员也觉得他不像故意添加那些违禁品的人临走时给阿P留下了一句话“你在春光镇买的饲料留好发票到时候让你作证去你要去呀”
阿P点点头。
回到家中小兰劈头盖脸地教训起阿D来“你成天和人家比富比这比那照这样下去你早晚得比进‘铁笼子’囚车里去——让你不要去买不知根知底的饲料你偏去说猪长得快长得好现在你卖猪钱可能不够罚款的你看人家白富家虽然每头猪少卖几个钱但心安呀过日子不就图个幸福快乐安静吗你倒好恐怕打劫的不上门”
阿P半天哑口无言慢慢地收起了那骄傲的尾巴。然后他看着小兰说“夫人要不咱把这猪钱捐给希望小学吧”
小兰问“为什么”阿P说“赌罪”
小兰仔细地打量着自己多年的老公好像有些不认识最后揶揄地说“是怕人家没收你的猪钱吧要不你怎么会出这血”
阿P说“我早就有心捐钱就怕你不同意又怕别人说我出风头所以没向你吐露心声以后咱每年都捐钱这样富才不白富也不用我在门前数钱炫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