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一鸣站在田埂上抽着旱烟袋一缕娄白色烟雾随着夕阳下掩映的光晕缥缈远处的山坡上一片片红彤彤的苹果就像盛开的一树树鲜花苹果的香气弥散在田野乡村间这又是一个收货苹果的季节在鲁家村里别人家的苹果发愁销路只有陆一鸣的苹果从来都不发愁销路陆一鸣和老伴每次采摘完苹果都能全部卖出去而且还是村里苹果最高的价格几辆大车总是准时出现在陆一鸣刚收完的苹果园里陆一鸣有时候也问这些司机“收购我苹果的那位大老板一定也是个大好人。”司机们笑了说“我们老板反正是个好爽的人。”
今年还是如此陆一鸣和老伴刚收完苹果那些大车又准时出现在苹果园里这些司机们又开始忙着装苹果陆一鸣看着这些装苹果的司机说“你们辛苦了多亏你们老板年年都来收购我家的苹果这几年苹果的销路不是很好村里很多家的苹果都卖不出去我还真得感谢你们老板我有个想法我想见见你们的老板。”司机们一听就笑了说“老陆呀你放心我们回去就跟老板说我们老板是一个好爽的人你很快就能见到我们老板了。”
晚上陆一鸣没有回家而是一个人独自坐在空荡荡的苹果园里饮酒陆一鸣以前当过兵自从当兵回来陆一鸣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独自找个地方喝酒似乎陆一鸣心里有什么心事模模糊糊的月光下陆一鸣的思绪又回到了一九八五年的夏末。
一九八五年夏末距离陆一鸣退伍还有半年多的时间那时陆一鸣还是特务连三排的代理排长陆一鸣平时对新兵训练要就非常严格在一次新兵侦查训练课上一个刚入伍的新兵郭达在训练时及不认真陆一鸣就批评了这个新兵但是郭达还是嬉皮笑脸的陆一鸣真的发火了上前就踢了郭达一脚正好踢在郭达的小腿上顿时小腿上是青一块紫一块的陆一鸣严厉的对郭达说“训练不能儿戏如果不是训练是真的跟敌人搏斗就你这熊样早被敌人桶死了”郭达心里很不服气陆一鸣觉得排长真是小题大做因此很多和郭达一样刚入伍的新兵几乎都被陆一鸣体罚过陆一鸣严格的训练要求得罪了不少刚入伍的新兵。
这一天陆一鸣就被部队的领导叫到了办公室保卫股长看着陆一鸣说“听说你爱打新兵是不是真的你在最近一次训练课上还把一个叫郭达的新兵打了是不是真的”陆一鸣回答说“是真的我确实踢了郭达一脚但那时因为郭达训练的时候嬉皮笑脸的我踢他一脚就是让他明白训练就是战场不能儿戏”保卫股长一笑说“你也太小题大做了”就这样陆一鸣始终认为自己做的对。
很快团部就派出了由保卫股组织股宣传股组成的调查小组进驻了特务连调查处理陆一鸣的打人事件调查组分别找了三排的几个新兵谈话这些新兵都承认陆一鸣经常在训练的时候打骂新兵而且陆一鸣在训练的时候经常给特务连三排的新兵们加餐别的排的新兵上午训练时休息四五次而陆一鸣只让三排的新兵一上午只休息一次而且新兵们上厕所的时间也被陆一鸣严格限制在一刻钟很多新兵暗地里都骂陆一鸣是暴君这些新兵显然低估了事情的严重性在调查组调查陆一鸣的时候这些新兵毫无顾忌的就把陆一鸣打骂新兵严格要求新兵甚至是过分的行为都说出来了当晚陆一鸣就被软禁起来说是软禁其实就是看押陆一鸣马上就要被开除军籍遣送回家了这时新兵们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他们都向部队的领导为陆一鸣求情但为时已晚。
最后部队还是给陆一鸣留了些面子对外不说是陆一鸣违法军纪打骂新兵被开除了而是说陆一鸣身体有病这总算是保住了陆一鸣的脸面。
回到家乡后的陆一鸣就开始承包果园时间一晃将近三十年过去了现在陆一鸣已经是满头白发了陆老汉了不过性格耿直的陆老汉始终认为当年自己做的是对的那些调皮捣蛋的新兵就应该教训教训不过随着时间的消逝陆一鸣对这些事情也就释然了。
这一天突然陆一鸣家突然来了俩个人这俩人见到陆一鸣就说“您就是陆一鸣吧”陆一鸣点了点头说“我是呀你们找我有啥事’这俩人说“不是我们找你是我们老板找你我们老板就是年年收购你家苹果的老板我们老板也想见见您。”陆一鸣一听就非常高兴其实自己早就想见见收购自己家苹果的老板了想当面向这位好心的老板道谢就这样陆一鸣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坐着这俩人的车走了。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车停下了陆一鸣下车往四周一看周围都是葱葱郁郁的青山车正好停在一个大院子门外陆一鸣一看这个大院子还真是大都快赶上自己当年入伍的部队大院了车上的俩人也下了车这俩人从车上拿出一套军服递给陆一鸣说“我们老板是军人出身也很想看看您穿军装的样子您就换上吧。”陆一鸣一听这还真是新鲜自己以前也是当兵的陆一鸣就高兴的换上了这套军装陆一鸣一照镜子看到自己的模样陆一鸣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当兵的年代。
很快陆一鸣就跟着这俩人走进了大院子陆一鸣走进院子看到前面是一排平房墙壁上写了两行红色大字以军人名义紧急集合欢迎老战友光荣归队陆一鸣看到这俩句话就是一愣就在这一愣神的功夫突然在一排穿着整齐军装的老军人出现在了陆一鸣的面前陆一鸣看着这一排整齐站在自己面前的老军人陆一鸣的脸上突然显露出一种激动似乎还有些诧异的表情还没等陆一鸣说话这些老军人就齐声喊道“报告排长新兵紧急集合完毕”陆一鸣顿时泪流满面原来这些身穿军装的老兵都是自己的战友有些甚至还是自己曾经打骂过的新兵现在他们都老了和自己一样被岁月崔白了双鬓。
原来年年收购陆一鸣家苹果的就是陆一鸣的老战友这些老战友每年都会派人把陆一鸣的苹果买完因为他们始终觉得愧对这位老排长当年要不是因为举报排长打骂新兵陆一鸣哪里会被提前开除回家因此他们觉得收购陆一鸣的苹果也算是心里上的一种对老排长的弥补。
陆一鸣看着当年这些老战友突然提高嗓门用军人嘹亮的声音喊道“稍息立正”
陆一鸣心里明白自己再也不可能离开这个集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