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不大从东头走到西头也用不上几个时辰。小镇上的人大都互相认识就算不认识见面也会点头问好。所以小镇上难得有陌生的面孔偶尔有必定是小镇上的大新闻。
这一年的初冬我踏着雪怀里抱着书本去同学家问作业她家离我家有一段距离路上我要经过一片小树林如今树林被雾薄薄的盖住就像个美丽的童话世界我忍不住顿足隐约听见树林里传出了一阵悠扬的音乐我好奇地走进去。
一个白衣男孩闭着眼睛正沉醉在他音乐中那是我第一次听见吹口琴新奇赞赏中还有一丝崇拜我看出男孩不属于小镇他难道是树林中的精灵或是一位不小心闯入人间的天使我在心里猜测着想象着但是我不敢走近去求证怕属于凡尘的声音打扰了他的清净。
于是我悄悄的退出了森林可那口琴优美的旋律却深深地留在了我的脑海里。
那一天我忘记了出来的目的带着狂跳的心我跑回了家躲进属于自己的天地里一遍一遍的在纸上画着男孩越画我的心越乱因为没有一张能画出男孩的神韵。
看着满地的纸团我忍不住叹气心理乱七八糟的我甚至想再去森林找他去记牢他的面容去认证他到底是不是精灵。
可我没能去成母亲推开了我的天地看着满地的纸团她怒了当她打开纸团看见纸上画着不成形的男孩更怒。辱骂的话随着她的拳头重重地落在了我的身上好像我犯了天大的错误不得原谅一样。
其实我已经长大了过了这个冬天我就满十七岁了可在母亲眼里我还是个孩子形如襁褓里的婴儿需要她对我身心志的管束。
对于母亲的拳头我已经习惯了母亲是个暴怒的人不容你解释她觉得拳头是最好最有说服力的东西。等她打累了住了手蹲在一边喘气的时候她问我“这男孩是谁”
“不知道”我说。
“没揍疼你是不我可告诉你你要是不好好学习给我谈恋爱我就把你的头拧下来。”母亲几乎用吼着和我说。
“嗯”我答道心理想着反正男孩也不属于这里更不属于我。
母亲嘟嘟囔囔的走了样子没有刚才凶狠到有了几分苍老年龄这东西是女人最大的敌人特别是爱生气的女人。我盯着母亲的背影在心里叹气。
那日之后我每次经过森林都会顿足向里面看看雪不再下音乐更不再有男孩藏在森林之中看也看不见我失落的情绪一天比一天重爱情这东西难到在我心里结果了可是爱情不是需要两个人相恋吗我的另一半在那里我轻轻的问森林森林给我的回答只是风的呜咽。我问土地可它坚硬的说不出一句话来。可我不能去问同学不能去问老师他们会因为我疯了因为爱情在十七岁的年纪里是暗暗的东西就像阳光下的影子只能若有若无的跟在身后。
因为情绪低落我的成绩正在滑落我能看出老师眼中的疑惑更能看出母亲眼中的怒火可是我就是止不住去想去想那个会吹口琴的男孩想问他会不会演奏爱情的旋律
因此我困惑整整一个学期直到我再次看见了男孩再次听见他吹的口琴他还是闭着眼睛很专注的样子我傻傻的站在边上看着他一首歌尽他停下来可眼睛并没有睁开于是我好奇的仔细去瞧。
我身边的好友掐了掐我的胳膊说“好听吧他是我表哥天生的瞎子可惜了。”
我愣愣的点点头有些答案得到了比不得到还要失望这个答案让我想哭甚至让我失去了走近他的勇气。
扭头的时候我想十七岁确实不适合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