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绵的秋雨无情的敲打着大地西北风呼啸着它把脾气全发泄在了大树身上。仿佛要将大树连根拔起然后撕成碎片。我们的面前是一望无垠的枯黄草原草原上是成群结队的白色羊群它们不安的惊恐的咩咩叫着而身后是连绵不绝得的大山。我是一位来内蒙插队的知青
“天气真是糟透了”我对旁边的牧民巴托埋怨道。巴托总是怀着一脸的坏笑似乎是嘲笑我们汉人的无知“朋友你刚来草原还不懂草原”他骑着一匹快马当他驰骋在草原上时几乎没有几个人能追的上他但不管他跑多块走多远身后总跟着一跳瘸狗。我很纳闷因为在草原上好狗多的是。等巴托走进了我情不自禁的问了一句“巴托大哥你怎么养了一条瘸狗啊它能干什么”巴托脸上的笑容忽然凝滞了。摸了摸大狗的脑袋若有所思然后摇了摇头叹着气说“它的腿是我打瘸的。”我以为自己说的多了。刚想解释什么。巴托继续说道“人啊多么无知人只能看一尺远而狗却可以看一丈人只能瞻前而狗却可以顾后。”我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耐着性子听他讲关于这条狗的故事。
也就是三年前我们这片草原下了一场几十年不遇的大雪白毛风像鬼一样的呼啸着卷起满天的雪花没一会便将枯黄的大地变成了茫茫的雪原。我躲在帐篷里烤着火外面的羊群咩咩叫着。这声音仓促焦躁就像在像我求救。我眼睁睁看着它们一只一只的死掉却毫无办法。我心如刀绞。决定冒一个险。
等雪小了风弱了。我走出了帐篷。羊群就像看到了救世主一样欢呼起来。我赶着羊巴勒走在前面巴勒就是这条瘸狗。雪已经有几尺深了巴勒的四条腿全陷在了雪里但它还是努力向前奔跑着。大风夹杂着雪花迎面吹来没一会功夫我的脸就像用刀割一样裂了口子。也不知过了多久我们走到一片还未被雪覆盖的草场。羊群发出咩咩的叫喊声仿佛在庆祝一般巴勒也走不动了躺在地上喘着粗气。
这是一片多么美的草场啊雪只有浅浅的一层小草泛着枯黄一条小溪像蛇一样环绕着草场白毛风也停止了呼啸我斜躺着不知不觉便睡着了。睡梦中我感觉到羊群有一阵骚动我睁开眼睛看见巴勒正拖着一只死羊慢慢的往草原深处走去没一会巴勒便回来了。嘴角还留着一丝血迹。说实话当时我真是气坏了。拿起马鞭使劲的打它。它就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夹着尾巴呜咽着。等我气消了回头一想这么冷的天赶走它非冻死在这茫茫雪原之上。于是我变打消了这个念头。
但好景不长接连几天我都发现离羊群不远的地方有死羊的尸体肉已经被吃光。场面相当恐怖。我首先想到的便是巴勒。真是家贼难防啊我考虑了很久狠了恨心。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棍走向了正在睡觉的巴勒。打断了它得一条前腿巴勒委屈的嗷嗷叫着我赶着羊群头也不回的走了身后传来巴勒的呜咽声但它还是一瘸一拐的跟着我我加快了脚步。将它遗弃在茫茫雪原之中。
唉现在想想。那时候我真是糊涂啊
没有了巴勒羊群就像没有了脑袋全乱了。看着羊群没头没脑的乱转我有点想巴勒了。毕竟它是我从小养到大的但我不能容忍它吃我的羊羊就是我的财产没有羊我怎么养家糊口。巴勒被赶走后有好几个晚上我都听得到狼嚎。我知道它们就在我周围听到这种鬼声音我又开始怀念我的老战友――巴勒了。没有了巴勒。我连觉都睡不好。
也就是巴勒被赶走的第三天。太阳落山后无边的黑夜笼罩了整个草原草原上静悄悄的。没有风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我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合眼但我一点也不敢松懈忽然我发现羊群有一阵骚动听到它们不安的叫声。我拿起手电筒朝前照了照不禁打了个寒碜在我正前方大约五十步远的地方有八九双绿幽幽的眼睛闪着光。我想这下可完了。我的心咕咚咕咚的跳着。我努力让自己不在颤抖举起手中的猎枪朝天开了一枪。但面对这群饿狼。一丝作用也起不了两条狼径直向我扑来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它们用锋利的牙齿撕咬我就在我走投无路之际。一条瘸狗冲了上来。分开了撕咬我的两匹狼。我瞅种时机拿起抢喷喷两声只听见狼呜咽了两声。便一命呜呼了。
接下来的场景叫我震惊巴勒拖着一条瘸腿左冲右突。将羊分成了一多一少两部分它把少一些的羊赶进了狼群的包围圈然后我们赶着剩下的羊逃出了狼王的包围圈。此时我才明白为什么巴勒会杀死我的羊了
我还是有些不明白瞪着巴托
巴托笑了“我说了你也许不信但它但它的确发生了”
其实巴勒早就发现了这群狼因为天气恶劣这群狼好长时间没有吃肉了。这种狼是草原上最可怕的狼。为了食物它们可以舍弃生命。它们早就盯上了我的羊群巴勒也发现了它们它知道躲不过去了于是将体弱病的羊咬死拖到远处狼群吃了死羊。才没有发动进攻。
大风继续刮着。雨淅淅沥沥的下着。我沉浸在巴勒的故事里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