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妮弗和史提夫的婚礼定于明年春暖花开的时候举行,因为珍妮弗希望在自己的婚宴上能开满春天的花朵。婚礼的日子一天天地逼近了,她的心里充满了甜蜜的期待。
那天,珍妮弗和罗索太太约好了晚上去她的缝纫店,取回自己订制的结婚礼服。那天的天气不是太好,早上就雾蒙蒙的,到了中午,天空又下起了小雨。在罗索太太的小店里,听着小雨淅淅沥沥地敲打着窗玻璃,珍妮弗的心里突然有些不安起来:今天史提夫要到城里去购置一些结婚用品,可这样的天气,还有他那辆已经用了很多年的老爷车……
“但愿他不要出什么事才好!”珍妮弗担心地说道。
罗索太太刚从衣架上取下婚纱,她笑着安慰珍妮弗:“不会有事的,姑娘,开心点,你们那么恩爱,一定会白头偕老的。”
珍妮弗从罗索太太手里接过那件洁白的结婚礼服:精致的剪裁,漂亮的蕾丝花边。她仿佛可以看到自己正穿着它走向婚姻的殿堂。“也许自己真的是太多虑了吧。”珍妮弗甩甩头,抛开那些无谓的念头。
就在这时,缝纫店的电话尖锐地响起,把她和罗索太太都吓了一跳。罗索太太转过身接起电话,她的表情瞬间变得很凝重。看着罗索太太的表情,珍妮弗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罗索太太告诉了她一个不幸的消息:史提夫在回镇的路上出了车祸,现在已经被送到了医院。
当珍妮弗飞奔着赶到医院时,医生告诉她,史提夫的性命保住了,不过,他的下半生将在轮椅上度过。没有语言能够形容珍妮弗当时的心情,一个春天的梦想就这样在这个冬夜里被击得粉碎,她的泪水顺着脸庞滑落下来。
在医院的病床上,珍妮弗看到了劫后余生的史提夫。他看起来是那么疲惫和沮丧,洁白的被单下掩盖着做过截肢手术的下半身,空荡荡的。珍妮弗走上前,想安慰他,却已是泣不成声。
医院为史提夫安装了假肢,但史提夫是脊椎受损,这两只假肢也只能是个装饰而已。当珍妮弗推着轮椅载着史提夫离开医院时,史提夫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他要和珍妮弗解除婚约。谁都知道史提夫是怕连累珍妮弗才做出这样的决定的,珍妮弗自然也知道,可不论珍妮弗如何表白自己对他的爱,史提夫就是不为所动,他甚至拒绝再见珍妮弗。
看着自己的爱人失而复得,却又一次地得而复失,珍妮弗痛苦得不能自已。春天的脚步一步步逼近了,烂漫的山花在郊外灿烂地盛开,而珍妮弗的心却还活在冬天。
一天,史提夫坐着轮椅到镇上的医院复诊,在医院的门口,他看到了久违的珍妮弗。她正独自一人在医院的湖边哭泣,手里还拿着一张诊断书。史提夫有些担心,毕竟,他还深爱着这个善良的女孩。他转着轮椅上前,叫着珍妮弗的名字。珍妮弗一看到他,立刻扑到了他的怀里伤心地大哭起来。原来,珍妮弗被诊断出喉咙里长了一个肿瘤,虽然是良性的,却必须切除,而且手术会破坏声带,也就是说,手术后,珍妮弗再也不能开口说话了。
一阵春风顺着湖面轻轻地吹到了史提夫的脸上,他却感到了一股刺骨的寒冷。原来,是珍妮弗的泪水在他的脸上被一点点地风干了。那一刻,当珍妮弗柔弱的身躯在他的怀里轻轻地颤抖时,他才发现自己竟是如此地深爱着这个女孩。他轻轻地拥着珍妮弗说:“别难过,珍妮弗,等你做完手术,春天的花就都开了,那时,我们就结婚,好吗?”
珍妮弗的手术定于两周后进行,为了保障手术的安全性,她要到纽约市的大医院里进行这项手术。因为路途遥远,珍妮弗没有要史蒂夫一同前往,而是在镇医院医生的陪同下去了纽约。史提夫答应了珍妮弗,他会在他们将来的家里做好结婚前的准备,珍妮弗喜欢如霞般的窗帘,缀满小碎花的餐台布,还有满室的鲜花。
临行前,珍妮弗对史提夫说,她要在失声前对他说最后三个字:我愿意!那是婚礼上珍妮弗要回答神父的三个字,因为到了那天她可能已不能开口,她要提前把这三个字告诉自己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