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墉出版了多部销量百万的作品,用文字给无数读者带来了温暖的力量,他形容自己是一只船,当他在外漂泊伤痕累累的时候,就回到家中,妻子会把他的破损修整好后,他再重新出发。
刘墉和毕薇薇是大学同学。大一上学期的一天,学校派4位优秀学生代表去接受电台访问,刘墉和毕薇薇分在了一组。电台录音室的器材临时出了故障,等待维修时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了天。平时在女孩面前很少说话的刘墉,竟然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地讲个不停。刘墉后来感慨地说:“也许一个人遇到了真正属于自己的人时,就算他是哑巴,可能也会说话了吧。”
在之后的社团活动中,两人的接触越来越多,毕薇薇被刘墉的勤奋和才华深深地折服了。一天,刘墉邀请毕薇薇到他的画室看他作画。也许是心有灵犀,4个小时的时间里两人几乎没有交谈,只是一个深情地作画,一个认真地看画。“舍南舍北皆春水,但见群鸥曰曰来。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画到最后,刘墉题上了杜甫的《客至》,一诗点明用意。聪慧的毕薇薇从这幅画中看出了刘墉的潜力,也感受到他的心意,两人相视一笑,不言不语,已是深情许许。
大三那年春天,他们决定结婚。一直对女儿恋爱不加干涉的毕父气得大骂女儿“胡闹”。毕母又气又怜地对毕薇薇说:“傻女儿,你知道结婚意味着什么吗?如果你不好好念书,就去爸爸的公司做事。”刘墉一时有些蒙了。他问毕薇薇听谁的。“听你的!”毕薇薇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一个晴朗的早晨,正在上素描课,刘墉匆匆跑进教室,朝同学大声喊道:“谁带私章了?”有两个人举手。“走!”刘墉拉着他们就往外跑,“帮我到地方法院公证处盖章,当见证人。”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大家面面相觑,反应过来后,教室里立刻沸腾起来。同学们纷纷把画架推倒,发出轰然巨响,当作结婚礼炮为刘墉庆贺。
跑到法院门口,刘墉拦住一个背照相机的路人,以法院做背景,拍下了结婚照。照片上,刘墉穿着一件皱巴巴的衬衣,毕薇薇也只是穿了一件极平常的背带裙,两个人傻傻地笑着,却无比的幸福。
“先斩后奏”领了证,刘墉带着毕薇薇去拜见岳父母大人。尽管岳父气得绕着沙发直转,但终究是认可了这桩亲事,并要求重新请客。刘墉和毕薇薇不得不在8个多月后又办了一场婚礼。相比第一次的简单和草率,这一场婚礼堪称盛大,但是,小两口讨论结婚纪念曰的时候,想法却出奇的一致:当然是第一次!因为那是自己决定的!
信任,是最深的爱情哲学
结婚后,小两口与刘墉的母亲一起住在铁道边的贫民区里,日子过得捉襟见肘。此时,刘墉在台北市成功高中做美术教师,而毕薇薇已经怀孕。
为了改善生活,刘墉进入电视公司工作,写脚本、做主持,样样都干,短短几年之内,他就成为中国台湾“最受欢迎的电视记者”,并获得了台湾金钟奖。刘墉带着一家老小搬进了宽敞的房子里。此时的刘墉,成了没有隐私、走在街上总会被人认出的名人。
有一次,一位邻居大姐趁着刘墉不在,拉过毕薇薇,压低了声音说:“你别天天只顾着看孩子做家务,你家刘先生这么出色,有不少漂亮的女孩子喜欢。前几天我还看到,一个年轻女孩子冲上去给了他一个拥抱……”毕薇薇听罢,心里很不是滋味。相处多年,她知道刘墉的品性,信任是他们之间最深的默契。
毕薇薇礼貌地笑笑:“我家先生很优秀,当然受欢迎,有人喜欢很正常。他很在乎自己的家庭,这点我很放心。”那位大姐走后,毕薇薇坐在沙发上,思绪如潮。两人浪漫炽烈的爱恋,丈夫辛勤打拼的汗水,在她心中一点点蔓延……成了公众人物,难免会“动辄得咎”,被别人捕风捉影地编排故事,毕薇薇告诫自己要沉住气。
毕薇薇用所有的爱心、情感和关怀来对待刘墉,让家成为他脱去名人外衣的温馨港湾。
后来,刘墉赴美开拓事业。初到美国,他在一家美术馆担任驻館艺术家。因为语言不畅,演讲总是失败,一时间,刘墉的心里充满了苦涩。有几次,他甚至怀疑,拋开一切远走他乡的选择是不是太任性?
不久,刘墉收到了毕薇薇的来信:“家中一切安好,勿念。”简简单单几个字让刘墉的眼眶湿润,他突然深刻地感受到了“妻子”两个字的力量:她用柔韧的肩膀,给了自己最大的支持和信任啊!借着情书往返,刘墉和妻子分享生活中美好的事物,也分担遭逢到的困顿与痛苦。大洋的另一端,鲜有猜忌或抱怨,更多的是分享和宽慰,这些都给了刘墉无穷的慰藉和力量。
在妻子的支持下,刘墉心无旁骛地投入到了新的工作中。两年后,刘墉被聘为纽约一所大学的专任驻校艺术家及中国画指导教授,毕薇薇带着婆婆及儿子刘轩来到美国,一家人终于团聚了。
刘墉感慨地说:“夫妻的结合,起先需要爱情,其次需要理智,再接下来则需要一种人生的智慧。”信任和支持,大概就是他们感情恒久弥坚的最美哲学。
自首初心,不负流年不负卿
刘墉的作品给不少受挫的人带来了振奋的力量。为了更好地帮助青少年,他辞去了纽约的工作,在台北成立了水云斋青少年免费咨商中心,从此经常往返于中国台湾和美国之间。在美国,刘墉如隐士般足不出户,其余时间则排满了演讲、咨商、访谈等忙碌行程,毕薇薇就随着他的离家与归来,过着两种迥然不同的生活:当刘墉在外的时候,她尽心尽力地照应年迈的婆婆,使他无后顾之忧,同时借机充实自己,并参与社区的义工活动;当他工作归来,她则用爱心、感情和关怀来欢迎他,给他一个最温暖舒适的家。
刘墉深深感激妻子为自己所付出的一切。每次离家前,他都会将书房、书桌整理干净,把庭院的花草树木安置妥当。他也尽量抽出更多的时间与妻子相伴,即便有长途的演讲、访谈、展览或是写生,也尽可能地带上毕薇薇,世界各地都留下了二人携手走过的足迹。毕薇薇说:“嫁给刘墉之后,虽然都在他的背后,但他从未让我有被遗忘的感觉,总称赞我是最理想的妻子,我心中也常存感激,感激上天赐给我一个理想的丈夫。”
“少年夫妻老来伴”,年岁大了以后,刘墉越来越依赖太太,一睁开眼睛就叫“刘婆,刘婆”,如果一时找不到,就开始打电话。太太也把更多心的思集中在丈夫身上:“不要写了,过来休息一会儿。你该吃这个,不要吃那个。你要多穿一些,否则会感冒……”不管太太说什么,刘墉总是爽快地说“是是是”,甚至还自编了“新三从四德”来表示对毕薇薇的疼爱和尊重。
有一年,刘墉和毕薇薇在街上牵着手走,被记者看到了,马上在各大报纸上报道,题为:“刘墉和毕薇薇牵手逛街!”刘墉看后,笑着告诉记者说:“其实我们常牵手,我和妻子很欣赏闽南语把夫妻称为‘牵手’。由相识、相知到如今,我俩一直手牵着手走过来,共同努力,用关心和爱经营我们的家。虽然也有风雨,但我们都知足、感恩,相信必能步入怜爱的阶段,长相爱,永相守。”刘墉深情地说着,言语里充满了幸福和感激。
相守40载,光阴稀疏了青丝,浓荫了真情。午后相伴的时光,他们偶尔会提起年少时那幕充满喜剧色彩的“抢亲”,刘墉依然掩饰不住心中的得意,一个劲地问太太棒不棒。有时候又会打趣她:“你可真是大胆啊,才跟我相处一个半月就跟父母表明要跟我走,你真没良心……”毕薇薇则笑着回应他:“那么事实证明,我的眼光还不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