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深了,玲躺在床上,毫无睡意,估计今晚又要失眠了,她翻了个身,两眼无神的望着黑洞洞的屋子。外面的冬风刮的正紧,夜显的冷而寂静,只有路上的枯叶发出的声响犹如鬼车经过的声音,她把被子裹了裹,一阵阵寒意从心底升起,莫明的酸楚化作无声的泪水像两条小溪源源不断的顺着脸颊淌了下来,汇聚在枕巾上,湿了一片,冰冷。
她在等一个人,虽然明知他不一定回来,但她还是在等?等一个她称做丈夫的人,一个夜不归宿,没有责任心的男人。“自己爱他吗?”她自问。“说不上爱,甚至有点厌恶和恨他。”“那为什么还要等这个可恨的人呢?”“也许是习惯了,也许是心有不甘。”心里的繁乱让她理不出一点头绪。
已经几年了?守着这个空壳的家,只有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实的家,守着这个男人不归,没有一点温暖和生机的家。她想借着夜幕嚎啕大哭,尽情的发泄内心的苦痛。可又怕惊醒了孩子,她极力控制着情绪,咬着毛巾发出低低的呜咽。
“他在外面有没有其他的女人?”她的好友曾问过她。
“不知道,儿子说在他口袋看见过一个女人的照片,还有儿子的一件衣服听儿子说也是一个女人给买的。但没有证据,我也不能瞎说。”
“对,那你问过他吗?还有他以什么理由不回家呢?”
“他说他在外面没别的女人,他说生意太忙。”
“借口,纯粹是借口!他给你家用吗?”
“不给,他说生意赔了,不过他对儿子很好,有时让儿子要些家用,他也给。”
“你找机会给他好好谈谈,看他到底想怎么着,这日子还要不要过下去。总这样哪里像个家呀?”
“谈过,人家说不怎么着,就这样凑合着过吧,挺好的。”
“太不负责任了,这是什么狗屁男人?!”
也有人曾劝过她:“守着这个没有一点温情家何苦呢?还是早点离了算了!”
是啊,何苦呢?不是没想过离婚,可四十岁的人了,离了就能找到一个负责任,爱自己的人的吗?离婚后孩子又怎么办?还有即没房又没钱,老家在很远的农村,离了连个遮风挡雨的地方也没有,那日子又怎么过?是自已太软弱了,太没出息了,做女人做的太失败了。
自己曾努力过,付出过,也曾试图改变这种不咸不淡,不冷不热的关系,可自己的自尊心也有底线,不能被践踏的没了人格。也想过放纵自己,给自己找点安慰,可自己知道最终受伤害的还是自己。这个社会能容忍男人婚外恋,却无法原谅女人红杏出墙。而自己又是保守的女人,因而一直的忍耐,一直的在人前强做欢颜。这是一种悲哀也是一种无奈,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有谁知道我内心的苦,谁又能理解我的感受?玲越想越委屈,越想心越冷。好在现在有点麻木了,哭过一阵,累了,那种无助的情绪也渐渐缓了些,日子还得过,朦朦胧胧中睡去,身体还不时的抽动。夜真的好冷,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