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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暗恋那么伤

高中时,我已经是一个颓废的孩子了,只是没有现在这么堕落。那时的我,洒脱的一切事都无所谓一副刁刁的样子。我会走在路上插着耳机唱着歌,会在下雪天冲凉水澡。疯狂高傲落漠,注定了我是一个孤独得让人羡慕的孩子。

青春是一朵刚开就害怕调落的花。高中时总有好多小情侣整天粘在一起,他们疯狂地拥抱疯狂地接吻,仿佛下一秒就是世界末日。我经常一个人走在寂寞的街上,茫然的,不知道自己的目的是什么,也许是太压抑了,想要得到抒发。我走在路上,看着过往形形色色的人,会突然觉得好悲凉,其实我一直都在等待,等一个人的出现,她能看懂我眼中的忧郁。多少次望着夜空,等流星划落,等一个遇见的满足。

那时候的我还不懂,那时候的我固执地认为,会有一个人也在某个转角,等着我的遇见

高二快结束的时候,班里最后一次分位置,她坐在了我的旁边。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有跟她说过话,在我认为,她是一个坏女孩,她已经换几个男友了。以前总是看她和男生在一起,一起走路,一起吃饭,有说有笑很幸福的样子。

时间真是一个奇妙的东西。慢慢地我发现她也是一个感伤的人,她会不为什么地皱着眉头,会莫名其妙地掉眼泪。我们之间有了很少的交谈,我也不在讨厌她了。那时候我经常晚上通宵去上网下载最新的伤感歌曲,然后白天一整天伏在桌子上听歌,数着自己的落寞。有一次,她笑着看着我,那种笑那么煽情,她看着我,她说,把你“摸坡3”给我,我懵懵懂懂的,我不知道“摸坡3”是什么。她笑的更好看,一笑倾城,她把“mp3”写在纸上给我看。我懂了,我也笑了,也许那一刻,我是开心的。我看着她听歌,她轻轻地哼着,很温柔的声音。

很久以后,我才弄明白,也许,我就是在那一次爱上她的。放暑假,我经常会想到那次她的笑,想到她的苦泣,想到她哼歌的深情。新学期开始,我们不在同一个班,她在楼上,我在楼下,只一层天花板的距离。从那时候开始,我开始变得沉默,变得冷默。我经常中午一个人站在长廊上看着远处的小超市,因为,她经常会去那个地方。我每天在人群里找寻她的身影,找到了,却又看着她远去。我记得她说过她最喜欢蓝色,因为她男友喜欢蓝色。我知道她最喜欢的歌是光良的《约定》,因为她说过他们约定一定会在一起。

我每天晚上躺在床上都会很长时间地望着窗外的夜色,捕捉每一次流星的划过,我都会许下相同的愿望,我是个会做梦的孩子,可是我的梦却碎的那么残忍。

那年的冬天,没有一丝雪,风每天肆虐地刮着,扫落每一片还在苦苦挣扎的叶子。那时候偶尔天晴的中午,我都会慢慢踱到操场晒太阳,晒那一分小小的落寞。

有一次我吸着烟经过操场南边的角落,目光不经意地倾斜,我看见她正坐在秋千上看着我。当时很激动,同时也想到不能让她看到我吸烟。我用手指把烟捏灭,烟头藏在了袖子里。我走过去站在她的身后,一只手握住秋千,痴痴地看着她。我们都没有说话,气氛如此暧昧,某一刻我想抱住她却始终少了点勇气。

在我心里,我一直认为她对我是有感觉的,只是我们都不是善于表达的孩子。

几分钟后我走开了,留下她一个人坐在那里。我走开的时候眼中分明是泪水,我怕她看见连头也没回。

晚上自习课,我一个人又去了中午与她邂逅的地方,我仿佛看见她还在那里安静的坐着。我伸手过去触到的却只有阴冷的空气。我在秋千旁边徘徊了好久,几经挣扎终于鼓起勇气给她发了条短信。我告诉她我正在终于遇到她的地方。我本以为,她是喜欢我的,我本以为她会过来找我。因为如果是她告诉我她在哪里,我一定会不顾一切跑去找她。可是我错了,她只是淡淡地回了句:“外面冷,回教室吧。”

外面是冷,却没有我的心冷,曾经为她做了那么多小事她是否还记得?连风都在嘲笑我,我也悲壮的脸上绽出一丝笑容。

回到寝室已经是11点多了,我什么也没说简单地刷洗后就躺在了床上。有几个室友正在讨论女生,他们谈到了她。那一夜注定了伤悲,支离破碎的前奏。我听到他们说她早把自己给了她的第三任男友。我也想起曾经看过一封不知从哪里来的写着敏感词汇的信。现在终于知道,那信原来是她写给她男友的。什么感觉,快忘了,只是知道现在感觉起来还是那样撕心裂肺。那一夜,那几夜,我是怎么过的,每次想起都要窒息。

第二天早上起来,外面竟然魔幻般地铺了一层厚厚的雪。雪还在纷纷扬扬的地下着,纯白了整个冬天,也纯白了我的爱情。

磊说我更颓废了,是啊,我开始吸更多的烟,开始喝酒,开始逃课一整天躺在操场上。发问我,你爱她吗?我没回答。发说,她不值得你爱。我骂了发。

浑浑噩噩地过了半年,高考的时候,我看着一张张试卷,大脑一片空白,我才知道,我消逝了多少锦绣年华。一切都太晚,我已没有重新努力重新来过的机会。出了考场,我问她:“你有没有喜欢过我?”她说有。我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可是一切已经没有意义。像是一出喜剧,又像是一出悲剧。我当着她的面把她的号删了,我要给彼此一个铭心的了结。我走开的时候依然天真地认为我不会流泪。

至此,再也没见过她。只是打听到她又换了个男友。

后来我来到了孝感,在湖北职院学习。军训的时候,我打了她的号码,她却停机了,以后再也没打通过,我只是想知道,她过得好么。我删掉了她的号码,却删不掉我的记忆,她的号我第一次看到就记住了。

无意中听到了郑中基的《怪胎》,我才懂了,我就是一怪胎,我要遇见的那个能看懂我眼睛的人根本就不存在,也没有谁会在某个转角等着我的遇见。我懂了,我只适合孤独,孤苦的洒脱。

我也知道,我们以后都不会再遇见,我们也都不再是懵懵懂懂的少年。我也清楚地知道,爱上她一开始就是个错误,可我却依然在痴痴地守候,守候再一个冬天的邂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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