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和凯辉相遇的情景十分平淡,以至想不起她当时的脸来。要不是现在回忆我们的故事,或许再过一段时间,我甚至连这件事都会忙得一干二净。
那天我到新专业办公室办理繁杂的转系手续。老师问我是不是马上去上课。我说我还不知道上什么课呢?老师就叫旁边一个女生给我一张课表。这人便是凯辉。我当时没说谢谢,出于礼貌,我对她点头微笑。
接着,我便开始了我前所未有的精彩生活。
随之而来的是百花盛开的春天,阳光明媚。他们每个人都如春天般热情洋溢。我以迷人的微笑迅速与大家打成一片。
新的集体,新的事物,让我感到很是神奇。首先两位班长就不同凡响。一班班长高涛是个高大帅气的陕西男子。二班班长居然叫黎明。他笑起来很可爱,有点像小猪吧。据说他在外系就已经拥有众多FANS.还有新鲜的课程,让我目不暇接。尤其是形体训练课。老师教我们要让腰部练出一个窝出来,说男生要有V字型身材,女生要是S.大家做得异常艰难,我说老师老师,我的腰已经有个窝了。大家狂像不止。
那段日子,我说得最多的是“神奇”二字,做得最多的表情就是惊讶的把嘴张成O型。
我想我的选择是对的。大哥有天来找我,说我春风满面,我说现在是生活幸福。这一切都应该感谢高涛和黎明还有大家对我的无限关怀。当我和黎明说要搞点什么活动来促进一下我和大家的关系时,我却看到他无比憔悴的脸。我说你怎么了?他说没什么,只是有点累。我说是因为我吗?他摇摇头说不是。
通过高涛,认识了一大帮陕西汉子。最搞笑的便是张华,我一听这名字就让我想起《红楼梦》里的那个张华。他比高涛还魁梧,能一手把我举起来。他很幽默。有天我坐在他旁边,没事我问他,你是八几年生的?张华说,我七八年生的。我不相信,过了一会我又问,你到底八几年生的?他说,你烦不烦,我这人从不骗人。我问,那你属什么的?这时张华就变哑巴了。想了半日才说,我七八年属马的。我说,漏陷了吧。然后就哈哈大笑。最后我在饭桌上把这事告诉给弟兄们听,他们楞是一个没笑。
让我进一步深入群众的高涛拉我参加跳舞。说是系里搞晚会,我们专业上两个节目。我进的舞叫芭拉芭拉樱之花。整个舞12个人,4男8女,凯辉便在其中。
跳舞的都是俊男美女。每晚自习都在形体房排练。大家开始跳得热火朝天,虽然动作笨拙,可是情绪高昂。过了一段时间就有点乏味了。晚上跳得好晚,早上还要早起做操,我想要是早上要是改跳芭拉芭拉那就没有人迟到了。
这时,我已深入地感受到我已经完全的融进了这个可爱的集体了。我的才华也逐渐显漏。一个偶然,我给黎明讲了〈红楼梦〉。可遗憾的是他越听越迷惑,最后都听到打呼噜了。让我很收打击。
可是,突然有一天,我发觉我后面站了一个人,她就是凯辉。她让我开始魂不守舍。真的很突然,她默默无语。认认真真的做着每一个动作。既不偷懒,也不调皮。知道有了一种感觉。那种感觉让我心里极为舒服。这是为什么呢?我想不明白。想不明白就不要去想啊,还是跳好我的舞是正经。
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大家的动作都基本到位。开始紧张的排练队型。大家的热情又开始高涨。大家更是每次必到。但只有黎明很少露面,我去叫他时,他总是对着自考书睡意朦胧。
生活开始忙碌。周末去了图书馆,发现馆前的那棵高大的响叶杨树突然张出了许多绿色的叶子。太不可思议了。前几天还是光秃秃的。春天真好。
除了上课和一些女生说说笑笑,课余就和一党陕西汉子成群节队,有个书呆子叫红海。一天到晚拿着英语小册子。我们无聊的时候,他却说,没事学习嘛,没事学习嘛。我这才想起来只顾和大家玩,忘了学习了。可努力了两三天又是老样子了。
晚会搞得很成功。芭拉芭拉做为压轴戏得到了最为热烈的掌声。上台时,我紧张地要死,可一跳起来我就样鸟儿一样,像飞。
高涛和黎明是晚会的亮点,又是走秀,又是话剧,又是主持。
晚会下来,老师说这次晚会是我们学校有史以来最好看的一场晚会。
回来大家庆祝了一下,跑到饭馆吃了一顿。大家手舞足蹈的讲述晚会是如何精彩,我们的芭拉芭拉是怎样的振奋人心。据说黎明在演话剧的时候,有一个女生特别矫情的从后面抱住他的腰说了许多肉麻的话。有个女生在台下却哭得淅沥哗啦。口里直说,她怎么可以抱我的黎明呢?我们问黎明她是谁?黎明一脸无辜的说,我根本就不认识她。
晚会之后,还是余音缭绕。许多人对此赞叹不已。然后我们的芭拉芭拉也被选去市里参加艺术节。
生活也就告一段落了。
而这时春天已经透出夏天的气息了。并且大家开始春困起来。暖暖的太阳照得人舒服极了。
而我再次走进图书馆的时候,看到那棵杨树的,就清晰的看到满树的叶子在风中哗哗作响。现在的生活趋于平静,如梦如幻。
有天放学,刚走走出学校,就听见广播站在放陶子的《那些日子》。我顿时尖叫起来,捂着脸眼泪不自觉的流下来。除了感动有人还记得陶子这么老的歌之外,实在找不到具体流泪的理由。
四月的阳光暖洋洋的,一切都是那么富有诗意。
依旧跳舞,可让我感到震惊的是凯辉因为体重偏胖被删掉了。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那晚从形体房的镜子里看到的自己目光呆滞。动作迟钝。
我说黎明为什么会这样,我受不了了,我先走了。
我情绪激动。给凯辉打了电话。我一来就说凯辉这不公平,这不公平。凯辉说,有什么事说清楚点啊。我说,你不应该被删掉,我们是一个整体。凯辉明白过来说,那没什么啊,其实我早就料到了啊。我说不,如果因为你的身材而被删掉,那为什么上次我们跳得那么完美?凯辉说,这有什么,这是社会就只这样的,现在是要去市里比赛啊,要求当然就要更高了。我几近抽泣。可是重要的是我们的精神,而不是名次。
凯辉突然在电话那头号啕大哭。她说,都是你,本来人家就当没事就这样过去了,可你偏要说出来。
我忙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是为你不平啊。
之后,凯辉突然又笑几几声,反过来安慰我不要为了我而丢了男子风度。我说我是把你当朋友。
凯辉此时感动不已。我也不知道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凯辉也把我当做好朋友。而我们无非就只是在跳舞的时候说说话,开开玩笑。
这个时候,凯辉在我的心里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我不知道是不是开始喜欢上她。总之现在脑海里全是她的影子。无处不在。
凯辉身边有个被我叫做温柔的女生第二天问我是不是喜欢凯辉了。我尴尬的笑了笑告诉她我也不清楚。
市里来了老师检阅我们的舞蹈,最后下了结论:市里广场很大,得加人进去。最后决定加了8个人。我对温柔说,这样凯辉不就有可以进来了吗?温柔却一本正经的告诉我说,你希望凯辉是那种被人像球踢来踢去的人吗?
事实上另一个专业的舞蹈队有8个人加如到我们的舞蹈里面了。我们多少有点不适应。兴致勃勃的去找他们排舞,结果连一个人的影子都没有看到。我们很受伤害。
而这个时候,许多闻风而知的人也整天问我是不是喜欢凯辉,什么时候表白。凯辉也像是故意躲着我似的。也就上从现在我才开始不由自主的仔细看看她。凯辉有一张秀美的脸,化着淡妆,戴着一对别致的耳环。原来凯辉是如此美丽的女生。温柔说最近凯辉在减肥,我深为惊讶。
接下来的事更让我不知所措。
下午英语课。我做在温柔旁边,温柔告诉我说凯辉今天喝酒了你要不要过去看一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样的坐到凯辉身边去了。
我问她为什么喝酒。凯辉说今天同学生日。我不做声。一会凯辉突然说,问你一个问题,你要如实的回答我,好不好?我说好。她身上有微微酒气。
凯辉说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我说是的。凯辉说你想清楚到底是朋友那种喜欢还是情人那种喜欢。我说当然是后者。
凯辉便开始说胡话。他突然把有靠在我的肩上,自言自语。英语老师走过来惊讶的看着我们,我挥手示意她走开。
最后凯辉说给我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后给你答复,也是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考虑。我脱口而出说我会努力的。
老师看不过去了,走过来问我们问题。我和凯辉请了假回去。走到门口那一刹那,全班的男女都在尖叫鼓掌。
我把凯辉送到宿舍下面,她执意不让我上去。叫我赶紧回去上课。
回到教室,我告诉温柔一切。温柔说你要好好的表现,不要一天到晚像个女孩子知道吗?我说我知道,可脑子里却一片空白。
这一切都让我措手不及。回到寝室把所有的钱掏出来,总共238,5元,我该怎么养活我的凯辉。
每晚凯辉都跑来看我们跳舞,我对温柔说为了凯辉,我们一定要把这个舞跳好。设计了一个新动作,我们男生要走向前三步,在最前面跃空挥拳,再原路返回。我和黎明搭配的天衣无缝。由于要微笑,我和黎明互说“动感”。脸上自然成微笑状。
但是从新排练队型,负责这个舞的那个女人把后来的人都在我们的前面,把我们个子比较小的女生都放在了后面。这就意味着我和黎明就 不能够跳舞中看到对方了。我们以前的队型被搞得支离破碎,惨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