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艰难飞了起来。玄窗外是驱不散的阴霾,薄雾围绕着机身,大地蒙胧地在脚下远去,这一切正如我心中的颜色,点缀着一种特别的心情。
闭上眼睛,浮现出刚才的情景,她在门的那面,用一种不知是期待还是无奈的眼神目送我的离去,也许她还在回味着我的话,“如果有机会我还会来的,保重吧…”,接下来是拥抱,感觉到她的战抖,但我没有特别浓重的留恋。第一次在机场吻别,但是没有眼泪,甚至有一点离开的轻松。
飞机急需颠簸着,回忆如碎片般落下。
一、网,虚幻的开始,认识她是一种典型的虚幻。
春节过去很久了,那些失落的日子,天天陪伴我的是消磨在网上的快乐。离开网络好久了。几年前,Internet刚刚开始来的时候,因为工作的关系,接触过不少。后来就断续没有了。因为又开始了一个人的日子,便再次上网,在遥远的网路上神游。
忘记她是从那里找到我的了。反正有一天,打开信箱,一封短短的信来了:“我是一个南国的女孩,看来你也在寻找什么,多介绍一下你可以吗?”
你看,在这个信息的时代,短短的几句话,也许简单得不能再少了,但后面的故事就此开始。
回信的那天,刚刚和原来的她吵了架。于是就着那样的心情,开始写妹儿,无非是说说自己的心情、喜好、职业,就象所有陌生人开始自我介绍那样。
几天过去了,几乎都忘记了在网络那端的人。但是,回信又适时地来了。
“你的英文名字听起来想猴子的音,:〔我要和人说话,不是还没有进化好的猴子。
”你没有来过这里,太可惜了,不过有机会的。
“喜欢有情趣的生活,喜欢音乐,一般听古典,……飘飘荡荡的,现在很想有个自己的家,……”我希望可以有个真的值得我爱的人共渡此生,我希望将来的老公比我能干,比我有钱……最好可以一起赚钱……一起玩……“的确是一封很好的妹儿,很能够在我失落的日子里点上一盏满怀希望的灯,她告诉了我一个主页,在那里我看到一个照片,虽然实际的人比照片上的好很多,但照片还是让我有一些心动了…我决定继续下去,不管是否冒险,但值得尝试。
二、当虚幻和现实掺杂的时候,好象喝混合的酒,更容易晕的。
”告诉我电话吧,让我听听你的声音“一个小小的请求,就这样开始了一段半虚半实的日子。
”喂,是你吗?“”是的,一定是你了“(沉默……但不久)”怎么样,还好吗?“”可以,一般了……“不知怎的,好象我总是不容易和陌生人陌生,三言两语,就容易很平易。
她给我讲自己的工作,一份很好,很有意思的职业。只是有诸多的不顺,因此心情难以快乐。
然后就劝她了,我深信劝别人最好的办法是让她来劝你,这样大家就会觉得很平等。于是就讲我的故事,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好些日子过去了,经常这样,还有很多妹儿,那时候,不知道是有人可以聊天好,还是蒙胧地觉得找到一种久违的体验……很高兴的,高兴地忘记了距离和没有现实感受。
奇怪,我并不想见她,有时候可以在电话里聊上通宵,但是,仅仅如此而已,我还默默地遵守一个规则,网络非现实。
三、眼泪,是可以淹没网络的那些日子,她不象以前了。经常哭,常说生活没有意思,想见我。
我不让她来,我觉得实在没有准备。一切都才开始,至少要有个过程的。
但是对孤独的诉说,换起我的体验,同样是在孤独里的人,只是我是男孩,也许她是更容易疲惫的女孩。
妹儿、电话已经不起作用了。
我在她的眼泪里抛弃了网络的规则。
当那个晚上我降落在甬城的大地上时,不知道是什么感受,只是默默地走出机场,在人流中打一个电话,看看等待的人流中陌生与熟悉的她是什么样子。
好多年前,我出走的时候,也有类似的感受。不过那是去找一个非常熟悉的朋友。但这次,究竟是熟悉,还是别的什么,我真的不知。
四、美丽是短暂的面对面,灯光很合适,江南的茶香也醉人。没有太多的话,偶尔几句。
然后是两天两个人的日子,一起面对面注视,说话是点缀。一起让音乐围着,感受着彼此的呼吸入睡。一起去市场买菜,早饭,中饭、晚饭。
是的,过日子一般。
但是我想回家,虽然家里是一个人,但性格的差异最好不要继续。
那个时候,我忽然理解了一个词”同床异梦“。
我在想着这样的日子是对,是错。
她在想着,怎么能继续这样的日子。
五、回到现实飞机颠簸着,刺耳的声音伴着撞击, 我会到了北京。
两天结束了,两个月也快结束了。
后来的事情,不知道怎么进行的。
后来我又去了更遥远的地方流浪。寻找一种轻松,和纯粹的孤独,一个人。
她的妹儿来过,电话来过。
继续蕴含着泪水,但是泪水能够淹没许多,毕竟淹没不了我心。
-----------------------------我犹豫地写出这样的故事,因为不明了,也许会掩藏着误会。
但误会是无所谓的,因为我没有留下,没有继续,没有在网络中中下一朵玫瑰。
原因我不说,但是网络连接的虚幻也许真的是虚幻的,因为许多东西,只有在你亲身体验以后,才能体会到那中间的差异会有多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