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本太子是断袖
最近皇城内外都在盛传本太子是个断袖我心里既委屈又悲愤。
委屈的是我一介女流喜好男色有何不妥悲愤的是我却不能暴露女儿身。
作为父皇唯一的子嗣未来唯一的继承人我从小就女扮男装别人家姑娘学绣花的年纪我却在扎马步练武。
只是我着实不是练武的料几年过去只学得些三脚猫的功夫还因此养成了顽劣的性子。我带着我的骁骑营大将军大黄一人一狗把宫里搅得鸡犬不宁。
这时父皇也终于意识到只培养我的武力值是远远不够的要想成为一个合格的皇位继承人必须德智体美劳兼备于是他从翰林书院找了大学士来教我诗词歌赋。
我很不爽于是我就想办法让别人更不爽我指使大黄捉弄那些老学究看着白胡子老头被大黄追得满屋子乱窜。
我的老师换了一个又一个我却始终不满意当然他们就算对我不满意也是断然不敢说出来的。只是听说最近翰林书院有好几个大学士嚷嚷着要辞官回家种田。
为此父皇不得不找我谈话。
一顿批评教育之后父皇拍着我的肩膀说“皇儿啊父皇给你找了个新老师是今年的文武状元秦慕夏你看看是否满意。”
我连忙乖巧地点了点头。
父皇一抬手王公公便宣了候在御书房外面的文武状元进来。
待他行完了礼我才细细地打量他这秦状元与我年龄相仿一身靛紫官服身姿颀长皮肤白皙柳叶眉桃花眼鼻梁高挺薄唇紧抿着一身书卷气却因为常年练武没有丝毫的阴柔之气。
我觉得这秦状元简直是太帅了简直比我的大黄还要帅一百倍
于是我不住地向父皇点头以表示我深深的赞同。
再次把目光放回秦状元那张俊朗的面孔上我只觉得全身血液一股脑地涌上了头用手一抹鼻间满手腥红我两眼一黑很干脆地晕倒了。
晕倒的前一秒我心中只有两个想法
第一本太子居然流鼻血了真真是太丢脸了
第二本太子晕血。
我见状元郎流鼻血的消息不胫而走并且以讹传讹于是我便被冠上了断袖之名。
为此我甚是忧心食不下咽夜不安寝以至于在秦状元的课上一直打瞌睡。
眼看就要把周公的鸡腿抢到手了脑袋上的剧痛让我条件反射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是谁是谁偷袭本太子”
秦状元呷了一口茶弯着嘴角扬了扬手中的鞭子说道“太子是我。”
我扁扁嘴只好又坐回了椅子上。
不是我不反抗是我反抗不了。
秦状元第一次打我的时候我义正言辞地对他说“你竟敢打本太子你这是以下犯上信不信本太子诛你九族”
秦状元不紧不慢地说道“太子既然知道以下犯上的道理何故用这种口气对自己的老师说话”
“……”
秦状元第二次打我的时候我没跟他多费口舌直接动了手结果被他结结实实地揍了一顿三天没能下床。父皇知道这件事以后非但没有降罪秦状元反而大力夸赞了他一番赏了绫罗绸缎若干黄金干两还说他是这么多年来唯一能制服我的人。
说又说不过打叉打不过再加上父皇都向着他秦状元可谓是春风得意就连大黄都倒戈去了他的阵营。
本太子的日子很难过连带着心情也难过。
想到这我狠狠地剜了趴在秦状元脚下的大黄一眼这个见色忘义的混蛋这个月都别想有肉吃
【贰】本太子果真是个断袖
好在不上课的时候秦状元对我还是相当恭敬的他转换角色之快让我相当震惊我几乎要怀疑他是不是有人格分裂。
三月初父皇在郊外的牧场组织了一年一度的春日游猎。说是游猎其实也就是把年轻一辈的人聚在一起比试比试功夫。
我对这些一向是不屑的毕竟第一拿的次数多了也挺没意思的。
站在靶前我一连射出十箭虽说没有正中靶心却也没有一箭脱靶。比赛结束如预想中的一样我果然再一次拔得头筹。
把弓箭交给一旁的宫女我得意地冲秦状元挑了挑眉就等他夸我一句太子你真棒你简直是我的偶像我以后再也不打你了
可谁知秦状元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凑在我耳边低声说“太子您不会真看不出来他们是在让着你吧”
“你说什么他们都是故意输给本太子的”我条件反射地大声说了出来。
此话一出场内霎时一片寂静。
而我从众人各异的表情中似乎明白了这大概是除了我和父皇以外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秘密而今天终于被耿直的秦状元捅破了这层窗户纸。
父皇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为了表达他对我的不满他决定把我每天两个时辰的课时翻一番变成了四个时辰。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秦状元他不仅伤害了我的心灵还要来摧残我的肉体。
我绝对不能继续容忍他绝不
于是我差人从御书房拿来一碗黄豆小心翼翼地洒在地毯下面就等着秦状元一个狗啃屎摔在我面前抱着我的大腿对我忏悔。
想到这里我不禁笑出了声以至于秦状元走到我跟前的时候我还沉浸在自己臆想的世界里。
秦状元轻咳了一声说道“方才属下路过御花园的时候瞧见大黄和丽妃娘娘的小黑打得难分难舍这样下去恐怕会两败俱伤啊。”说着他还轻叹了一声。
闻言我立即起身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前去解救大黄虽然它对我不仁我却不能对它不义本太子就是这样一个胸襟宽广的美男子哦不美人儿啊
只是刚刚踏上地毯我就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只觉脚下一滑本该发生在秦状元身上的事情就这样戏剧性的发生在了我的身上。
如果非要说和我想象中的有什么不一样那就是我摔倒的时候顺便拉了秦状元一把然后他就妥妥的成为了我的软垫。
本来我是很得意的可是下一秒我却发现秦状元的双手竟然扣在我的胸上……
沉默了几秒我一声干笑挣扎着从秦状元身上爬起来脑子一抽说道“本太子的胸肌练得还不错吧……”
话音刚落我脚下又是一滑再次摔倒在了秦状元的身上。
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秦状元笑得有些尴尬。
而这一幕被路过的宫女太监尽收眼底不消几日便让本太子的断袖之名更上一层楼。
【叁】操碎了心的父皇
我尚且可以没心没肺不理会这些坊间的传言但是我的父皇却为我操碎了心。
这些日子以来一堆谏臣不要命的联名上奏若不是因为我是唯一的皇子只怕早已被废了去。
生性顽劣毫无建树如今又被传出这断袖之癖在那些大臣眼里这早已是一个帝王的昏庸之兆。
再一次被宣到御书房我只觉坐在龙椅上的父皇像是突然苍老了十岁。
屏退了服侍的宫女太监父皇叹了一口气拾手把我招到他的跟前坐下说道“皇儿啊父皇已经快五十岁了人的一生中能有几个五十岁父皇只有你这么一个孩子这天下迟早都是要交到你的手上的可是你这样让父皇怎么放心的下啊。”
我听着不禁鼻子一酸眼泪就围着眼眶打转儿各种滋味一齐涌上心头我哽咽着说“父皇都是儿臣的错是儿臣不争气让父皇操心了今后儿臣一定努力学习争取早日为父皇分忧”
“好孩子。”父皇拍了拍我的肩膀又说道“既然你说要帮父皇分忧那就收拾一下去江南走一趟吧近日江南发生了多起少女失踪案希望朕的皇儿能够破获此案也算是了却朕的一桩心事。”
“儿臣遵旨。”
“记得带上秦状元。”
“嗯”我依旧沉浸在悲痛的氛围里完全没发现父皇眼里一闪而过的狡黠。
回到寝宫我就吩咐下去说要出趟远门叫人给我收拾包袱又差人叫来秦状元把事情跟他说了一遍。
既然是去查案便不能大张旗鼓反正有秦慕夏这个如假包换的文武状元做保镖本太子怕啥
拿好包袱我与秦状元便踏上了通往江南的漫漫长路与此同时我突然想到了一个特别重要的事情于是抓住秦状元的袖子对他说“出宫以后你不能再叫我太子了记得要叫我少爷要不然被有心人听了去保不准会抓住我要挟我父皇把皇位让出来。”说着我叹了口气“外面的世界虽然很精彩但是坏人着实太多了些”
秦状元瞬间石化好半晌才缓过神来说道“太子殿下您戏折子看得太多了……”
【肆】这是要逼良为娼啊
一路舟车劳顿苦不堪言到了江南才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江南烟雨温柔水乡见了才知道这真真不是徒有其名连我这从小习武之人都不由得勾起了小女儿情怀。
人们都说江南的女子美但青楼的花魁更美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来都来了怎么也得去见识一番。况且青楼是最大的社交场所说不准还能借机打探出什么消息。但是这种事情是绝对不能让秦状元知道的。
秦状元可是父皇给我钦点的保镖谁知道他是不是父皇派来监视我的。俗话说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圣人的话就在这儿摆着呢。
于是我灵机一动找到了落脚的客栈就对秦状元说“听家里新来的小厮说柳叶巷里有家包子铺本少爷馋了好久了你快去给本少爷买来尝尝。”
秦状元迟疑了片刻乖乖地领命去了。
确定秦状元走远后我迅速换了身锦衣华服拿起准备好的扇子直奔青楼而去。
当时年少春衫薄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今儿个本太子可是真真地见识了这盛况。
还未进门老鸨就迎到了面前细细端详了我一番才道“好俊俏的公子哥儿楼上的雅间请。”
她话音未落便有姿容秀丽的姑娘引着我上楼。
我心下冷哼一声这老鸨果真是势利小人见我是个有钱的主就殷勤得紧。
只是这姑娘自打领着我进了这雅间便退到珠帘后面抚琴我自己坐着着实无聊。
面前的茶水和糕点被我吃了个精光老鸨推门进来了她坐到我面前笑得像只狐狸看得我脊背阴森森的凉。
我起身要走却感觉一阵头晕之后便不省人事了。
再次醒来我依旧在那个房间里只是身上的衣服被换成了一件鹅黄色的纱衣。我拿起放在一旁的镜子镜子里面是一个妆容精致的少女漂亮得不食人间烟火。
可惜现在实在不是自我欣赏的时候根据本太子多年看戏折子的经验这老鸨明显是绑架了我要逼良为娼啊
想起父皇让我查的案子我心头一颤没准儿我就要步那些少女的后尘了。
【伍】本太子是不是瞎了
但是我毕竟不是没见过市面的小女娃当下就制定了逃跑计划只是凭我那三脚猫功夫没几下就被看守的黑衣大汉制服了。
由于我表现出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老鸨一气之下让手下把我手脚捆住关进了柴房。
谁知这手下深谙举一反三的道理不仅绑住了我的手脚蒙住了我的眼睛走的时候还往我嘴巴里塞了一块破布。
此时我无比的想念秦状元早知道会落到这般田地就算他真是父皇派来监视我的也一定要带上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响起了脚步声听着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我心都凉了一定是老鸨觉得我不会屈服来杀人灭口了。
门上的锁发出了轻微的响声然后便有人推开了门。
我抖得更厉害了然后就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太子殿下”
是秦状元我简直要哭出来了
我用力地踢我旁边的箱子告诉他我在里面他马上找到了我并帮我解开了绳子。
我整个人沉浸在劫后余生的喜悦里只是很快我就发现了虽然秦状元解开了蒙在我眼上的黑布但我的周围依旧是一片漆黑我好像什么也看不见了。
“秦状元本太子怎么什么也看不见了本太子是不是瞎了”我一着急声音也带上了哽咽。
正在我身后帮我解绳子的秦状元呼吸一滞半晌才说道“太子殿下您眼睛没瞎是天黑了。”
我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过了一会儿眼睛适应了黑暗果然发现了溢进屋里的月光。
为了掩饰我的尴尬我拍着秦状元的肩膀说“你看本太子就说了外面的世界虽然很精彩但是坏人真的是太多了。”
秦状元拉着我刚逃出柴房就被巡夜的人发现了马上从四面八方涌来十几个黑衣大汉。
秦状元一个人想要脱身是绰绰有余的可惜他现在还要分心保护我周旋了一阵他的身上便添了好几处刀伤。
秦状元护着我退到门口看准一个时机他伸手推了我一把喊道“快走”
我的手擦过他的肩膀只觉得沾上了一些黏黏腻腻的东西借着月光我看到了手上的鲜血于是在秦状元哀怨的目光中很干脆地晕了过去。
【陆】你要死了本太子可怎么办啊
再次醒来是在一个山洞里我环顾四周发现躺在我不远处的秦状元他比我昨晚晕倒前伤得更重了些。
想来也是我晕倒之前他护着我便已是不易更何况之后他又带着晕倒的我逃了出来。
我把秦状元拖到平坦的地方用手探了探他的呼吸发现已经是进得少出得多。
我的头脑一阵大乱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涌上心头我觉得似乎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就要离我而去了。
情急之下我折了几片树叶在洞外的河流掬了水回来一股脑地泼在了秦状元脸上他终于醒了过来只是脸色依旧苍白如纸。
看到秦状元醒过来我激动得眼泪啪啦啪啦的掉扯着秦状元的胳膊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说“秦状元你终于醒过来了我还以为你死了你要死了我可怎么办啊”
“太子……”
“你什么都不用说了你这次做得很好无论你有什么愿望我都会想办法满足你的。”
“我是说……”
“哦你放心吧我刚刚查探过了这里很安全。”
秦状元奋斗了许久终于抽回被我扯住的胳膊、颇无奈地说道“太子我就是想告诉你你扯到我的伤口了。”
“……”
我尴尬地轻咳一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在青楼的”
“在来江南的路上便听说了许多关于少女失踪案的小道消息当地官员与青楼老鸨勾结百姓敢怒不敢言只能吃哑巴亏。那日我买包子回来却发现你不见了便想到你很有可能是被绑到了青楼于是便潜入后院找你谁知竟中了埋伏。”
我讪讪地笑了实在不好意思说我不是被绑了去的而是自己送上门的。
许是见我脸色不好秦状元又说“不过太子殿下不用担心来的路上我便差人拿着令牌去邻县调来了官兵现在只等我们下山后与他们汇合了。”
我看着他一本正经的脸突然意识到了一个被我忽视已久的问题“这么说你早就知道我是女的了”
秦状元看了我两眼似是在认真地组织语言良久他站起身对我说“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快些下山吧”
虽然秦状元迅速地转过了身但我还是成功地捕捉到了他脸上一闪而过的红晕。看着他一瘸一拐的身影又联想到他这一身伤都是因为我便只好忍下满腹疑虑和他互相搀扶着顺着林子往前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我又饥又渴渐渐的开始体力不支秦状元目光灼灼地看着我说“太子殿下您别担心臣一定会带您走出这片林子的”
起初我还是很感动的但是当我们第三次走回山洞的时候我深切地感受到了来自世界的恶意。
最终还是遇见了进山的樵夫才得以顺利走出林子。
下山后找了医馆给秦状元医治了身上的伤。之后我们汇合了他从邻县调来的官兵把当地的知府和青楼的老鸨双双打入了大牢。
【柒】本太子以后都不想在看到你了
一路快马加鞭赶回宫里我迫不及待地拉着秦状元去找父皇领赏。
由于我们破获这件大案的消息已经先一步传回宫里自打我回宫以后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去往御书房的路上碰到了一直参我最狠的张丞相他都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捋着雪白的胡子夸我真的是长大了。
我轻哼一声瞥向一旁的秦状元他连忙俯身说道“丞相所言极是。”
我笑得很是灿烂。
到了御书房父皇正在喝茶一副心情大好的模样。看到这一幕我心里头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的响。
行了礼我便与秦状元并排站着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父皇看了我半晌捋了捋胡子问道“不用跟朕打心理战了说吧想要什么奖赏。”
父皇轻而易举的就拆穿了我的小计谋我只得上前几步揪着父皇的袖子撒起了娇“父皇我这次破了这么一件大案我觉得以我现在的能力根本不用再念那些四书五经了。”
“允了。”
呃……居然这么轻而易举就答应了这可不像父皇的风格啊。
接收到我狐疑的目光父皇又说道“你这是在质疑朕吗”
我连忙说道“儿臣不敢”
父皇这才转过头看向秦状元他一挥手站在一旁的王公公便拿了圣旨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此次江南事件中文武状元秦慕夏护驾有功朕心甚慰念尔忠心一片特赐婚与左将军之女三日后完婚钦此。”
我看着秦状元丝毫没有犹豫的谢恩接旨突然有些难过。左将军的女儿我曾在去年的中秋宴上见过一面是个极漂亮的人儿有着帝都第一美人的称号也难怪秦状元丝毫没有犹豫便接了圣旨。
只是为什么我觉得心里空落落的眼眶里也是一阵灼热。
时间过得飞快一晃就是秦状元大婚的当天。锣鼓喧天十里红妆是帝都前所未有的盛况。
我独自站在角落里喝了几杯酒便先行回了宫因为我害怕那种名为嫉妒的东西会将我一点一点地吞噬。我恍然明白了从前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只可惜为时已晚。
天色渐晚目之所及都是灰蒙蒙的一片迎面吹来的风像是要划破我的脸颊。我抚了抚散落下来的发丝一技羽箭破空而来即使我早已经发现却还是刺进了我的小腿。
身边的侍卫很快被飞身而来的黑衣人杀光眼看着长剑夹杂着凌厉的剑气向我胸口刺来我后退几步贴上身后的宫墙避无可避。
我认命地闭上眼睛却没感觉到刺穿胸口的疼痛。睁开眼睛便看到一身红衣的秦状元持剑站在我的面前。
闻声而来的侍卫纷纷赶来黑衣人见已然没有胜算投下烟雾弹便失了踪影。
秦状元上前俯下身想帮我拔下小腿上的羽箭我一把推开了他。
我倚着身后的宫墙定定地看着他在他的身后红色的宫灯从宫门口一溜儿亮了起来明明灭灭的光线照射在他的脸上现在的他明明就站在我伸手可及的地方可是我却觉得我们之间隔着人山人海。
心底的最后一丝防线终于被嫉妒冲破我强忍住汹涌而来的泪意说道“秦状元现在已是左将军的乘龙快婿鲜衣怒马佳人在怀这么黑灯瞎火地跑到皇宫里做什么”
“太子殿下我……”秦状元开口像是想解释什么却碍于身边的侍卫而噤了声。
我最终还是没有等到他的解释或许他从来都不用向我解释什么。
我最后看了秦状元一眼高傲地扬起下巴对他说道“本太子以后都不想再看到你了。”说完我转身一瘸一拐地向寝殿走去。
如果最后我们还是不能在一起请允许我保留我最后的骄傲。
【捌】如今他终于风尘仆仆地回来了
几日后有人进宫来报说将军府走水全府上下三百四十七口无一生还。听到这个消息我失手打碎了皇祖母赏赐的紫砂壶。
我一瘸一拐的从宫里一直跑到将军府只见昔日富丽堂皇的将军府如今只剩一片断壁残垣凄凉的倒映在傍晚的晚霞中。
全府上下三百四十七口无一生还包括几日前还活生生站在我面前和我说话的秦状元。而我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居然是我再也不想看到他了如今竟然一语成谶。
在一片荒芜的将军府前我终于落下泪来。
那日过后我便时常领着大黄到将军府看看这里埋葬了秦状元一同埋葬的或许还有我的心。
曾经被束之高阁的书籍又被我重新摆上了书案一本一本都重新翻过了一遍微微泛黄的书页上似乎还留有那个人的余温。
午后的暖阳透过窗子洒在身上我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朦胧间听到了一阵脚步声然后便有书页翻动的声音。
“看来我不在的日子里太子殿下也没有偷懒。”
熟悉的声线随着微微的风送入了我的耳膜我睁开双眼便看到一身玄衣的秦状元他逆着光站在我的面前就这么活生生地站在我的面前。
那一刻我有千言万语要说可眼泪却先掉了下来。
秦状元一步一步地走向我把那些我不知道的事情一一说给我听。
他说左将军一家野心勃勃早已和邻国达成了协议在江南一带暗中招兵买马想要造反先前我们破获的江南大案便跟他脱不了干系。
后来秦状元在江南一案中寻到了蛛丝马迹父皇知道了这个消息便将计就计借赐婚的名义让秦状元去将军府盗取兵符。
那日我被刺杀秦状元不顾一切的进宫救我却让他露出了马脚不得已他只好在将军府放了一把火趁机盗走了兵符。
再后来他又被父皇派往了邻国做密使如今他终于为我朝平定了内忧外患风尘仆仆地回来了。
他说得极其简单我却能想象出其中的惊险惨烈。
最后他又说“这本就是我与皇上约定好了的只有帮朝廷扫平了面前的所有障碍我才有资格娶你守你一世无忧。”
“你这个傻瓜……”我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已泣不成声。
秦状元说他为了朝廷几经生死可是我知道他纯粹只是为了我为了守我一世无忧。
我泪眼婆娑地扑进他的怀里说“你娶我吧好吗”
头顶上传来一声轻笑他说“当然好啊。”
【玖】春宵苦短
我与秦状元有情人终成眷属热热闹闹地成了亲。
洞房花烛夜秦状元小心翼翼地掀开我的红盖头含情脉脉地看了我半晌轻声唤道“太子。”
我粗鲁地扯掉他没完全拿下来的红盖头唰地一下站起来说“你怎么还叫我太子我们都已经成亲了”
谁知秦状元竟一本正经地说道“微臣不敢直呼太子名讳此乃以下犯上是要株连九族的。”
现在你跟我说以下犯上株连九族以前你骂我的时候怎么不说以前你打我的时候怎么不说
我撸起袖子结结实实地揍了秦状元一顿不过这次他倒是听话的没有还手。
春宵苦短本太子要去做正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