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男孩跟女孩是从不同世界来到这个世界的一对冤家。起初,我还不怎么信,觉得“同性相斥,异性相吸”男孩女孩不可能是冤家。可从认识珊珊,由肤浅,生疏,没感觉到熟知,亲近,离不开,我才体会到男孩女孩呆一起真的是冤冤相报何时了……
先说认识。
认识珊珊,本来我是不情愿的。是抹不开朋友苦苦哀求的面子才去见的珊珊。可后来,珊珊说她很感动,说那是她这辈子最最感动的回忆!我无法理解珊珊怎么会感动到踮起脚尖主动吻我的脸,让我也在这吻中有了最最感动的回忆!
记得,那天是珊珊的生日。朋友守着我答应过要给珊珊过生日的……可那天,朋友黄牛了。朋友要我代他去给珊珊过生日,还说他正要跟菲菲去开着的房间办事呢。推开我办公室的门,朋友不容争辩地说是朋友一定要帮大哥这忙,不是朋友,你就看着办吧!我不愿让朋友说我不为朋友两肋插刀,于是就约了珊珊,说是要给她过生日。珊珊以为朋友会去很高兴地就答应了。等到了酒家,知道只有我们两陌生人后,珊珊好一阵子没说话,一言不发地坐那生闷气。我呢,编了许多美丽的谎言为朋友开脱……心里却想只有傻瓜才会信这没边没沿的理由。那天,喝的酒是一种叫崂山的啤酒。点了几个小菜,喝了几瓶啤酒,珊珊始终保持着不高兴的表情夹菜举杯,一口一口的吃,一杯一杯的喝,大概喝到第四瓶的份上珊珊才开始说话。说我是好人,够朋友,红红的脸还说我不仗义,是可怜虫!我浑浊着仍为朋友解释着……珊珊后来打断了我的解释,说,你就没别的可说吗,老提他干啥?!
那天,珊珊醉了,醉得分不清谁是谁了。整个人像件沉重的裘皮大氅软软地瘫在我怀里。扶珊珊出酒店,神经末梢全集中在珊珊软软的胸部上,莫名地冲动让我这完全成熟的男性难以抑制膨胀的欲望……就在我思绪开始飘浮的时候,珊珊突然直立起身体,踮起脚尖吻了我的脸。吻过之后,还问:你喜欢我吗?缠绵中,珊珊还要我领她去开房,说她这会哪都不想去。好在我脑子还算清醒,醉得不算太厉害,一遍遍重复着朋友妻不可欺的古训,抵挡着诱惑……好多天后,再次见珊珊,问她还记得那天的事情吗?珊珊说:我记得那天是你给我来过的生日,其它,不记得了!真不记得了?我怀疑着,把本来想对珊珊说的话咽了回去,怎么也不相信醉酒的珊珊会不记得那个让我难忘的吻!
一天,珊珊打电话来,问我能出来吗?还说:出来陪陪我,今天,我心情不好!我本来是不想去的,才从痴迷中解脱出来,想远离情感,可那个吻让我陶醉,给我诱惑,说不清怎么,没理由地就答应了她。
说到陪珊珊,还得再说说对珊珊的印象。
珊珊是那种很普通的女孩,要不是有那像瀑布一样的秀发和那高耸的胸部轮廓,我还真不好说自己会不会为那一吻而变得神魂颠倒!珊珊眼睛很小,没有魅力;身体的比例也是那种上下不搭配的身段,给我的错觉老觉得她是腿短身长;珊珊最丑的是她的皮肤太黑,即使在大大的阳光下,珊珊的肤色给人的感觉也是没被太阳晒到的阴凉地,永远没有阳光般的激情;可就是这样一个珊珊,突然某一天吻了我的脸,就让我迷失了选美——忘记了找女朋友得看长相,身材,看许许多多的条件!我不知自己怎么竟像贪婪的孩子想那没边的贪婪,为再次能得到珊珊的吻、再次听珊珊说“去酒店,好吗?”而期待着。说实话,其实从那天起,我就开始后悔没领珊珊去开房,后悔这送上门的好事怎么就给拒绝了呢?很久以后,我才明白,其实,自己之所以跟珊珊交往,言听计从地关爱着珊珊,都只是为了听珊珊在清醒的时候对我说声:领我去酒店,好吗?
陪女孩逛街是件很辛苦的事情,加上我又急不可耐地想着吻,想着去开房,想着“今天还会不会有那可能?”这辛苦越发地显得辛苦,这时间越发地显得漫长。好不容易熬到中午,好不容易有机会对珊珊说一起去吃饭,好吗?我才明白,珊珊其实记得那天的事情。珊珊说:吃饭可以,但不许喝酒!即使你要喝,你自己喝,我不喝,非要我喝,那我就不跟你去吃饭!珊珊说的很坚决,很肯定,我不得不答应她。
进了一家不太讲究的小店,要了一盘“鱼香肉丝”一盘“油焖扁豆”两碗香米,我们脸对脸地开始了我们第一次的午餐。
你说,你跟几个女孩子好过?珊珊问我。
没几个!我敷衍着说。
没几个是几个?
那……都不是真好!
什么是真好?
真好,这……应该是接过吻吧,说到这,我瞟了眼珊珊,想从她的表情里看出我期待的表情,可我什么也没看见。
你真没跟别的女孩接过吻?珊珊眼睛有点放大地问着。
恩,真的没有。
后来,珊珊跟服务生要了酒(还是那种叫崂山的啤酒)。珊珊说:来,我陪你喝,不醉不归。我诧异珊珊的反常举动,搞不清状况地愣愣地看着她。真的等几杯啤酒下肚后,珊珊才说:我信你!
我不知自己是怎么了,遇见珊珊,心底里总有一种欲望左右着思绪。想跟珊珊亲近,想抚摸珊珊,想吻珊珊,想拥抱珊珊,想跟珊珊……一次次,我在心底挣扎,为欲望和理智挣扎。被动地跟着珊珊的感觉走自己希一翼的路。
珊珊后来真的红着脸跟我说了“领我去酒店,好吗?”
开了酒店的房间,掀起床上的被子钻进欲望的毛毯下,我才发现自己永远无法从那柔柔的蓬松的温柔里走出。思绪经常会留在那毛毯里,留在珊珊诱惑的酮体上。随着酮体高低起伏的曲线,茂密森林的峭壁浮想联翩……珊珊在那一刻曾说过她喜欢我!还说第一次认识我就喜欢上了我!珊珊说那天她没醉,说她记得吻过我,还说记得对我说去酒店时我窘迫的表情让她相信我真的很单纯,不属于花花肠子……珊珊说她那么说是故意逗我,还说她知道我是编瞎话骗她。那天,珊珊不停地说着,好像要对我把她一辈子的事情全盘托出,而我呢,边听着珊珊愉悦地说,边欣赏着珊珊诱惑的酮体,感受着幻想变现实的真切……那天,我认定珊珊是我的了,我也对珊珊说:我早就喜欢上你了。
我从没想过许多事情会成为故事,走着“有开始,有高潮,有结尾”的老路,把一个简单的情爱变成了永久的故事。翻看一本厚厚的书,你期待着是故事的结尾。而真的等你恋爱了,喜欢上了一个女孩,你会期待什么呢?结尾?高潮?还是开始?我自己的体会是开始,一个永远只是开始的开始。因为,开始神秘,开始陶醉,开始富有想象,开始令人期望,开始永远可以激励你去探索!可珊珊却说这一切都是结尾。只是一个女孩心甘情愿将她最年轻的感情给予一个曾让她激动过的男孩!珊珊说她不需要回报,珊珊说男女间的感情不可能永远都只是开始,有高潮过后必然要有结尾。像我们,从认识到现在,感情发生着变化。从陌生到熟悉,从什么都没发生到什么都发生了,虽许多人爱说相爱到永远,可真的等你爱了,你才发现其实眼前发生的变化不可能永远只停留在现在。像你朋友,等一切都失去了兴趣,在我生日的时候就会找种种理由开溜。珊珊说着,眼睛里闪出泪花,那泪花像冬天里的雪花,给我一种冷的感觉,它让我预感到我和珊珊的结尾一定跟这泪花有关。
再后来,我跟珊珊成了冤家,一个见面就会吵架的冤家!
珊珊莫名地会为一句话一个眼神一个相佐的想法而跟我吵!每次吵架都要说合不来就散!你走,你走啊!可真的等我有了走的举动,珊珊又会大哭特哭,似咆哮的海浪铺天盖地地将我的激情拍碎。冷静时,珊珊会说这两天我心情不好,你少惹我!或说她说过任何事永远都不只是开始……是啊,我知道,我很无奈地面对着珊珊,把自己编织的梦幻——想一辈子跟珊珊保持美好开始的感觉从脑海中剔除——移植进我不愿意承认的结尾,一个千万对爱情组合烙下的情感磨合之后的冷漠结尾。
如今,珊珊走了,去了一个很遥远的地方。
虽说我很不习惯女孩用这样一种方式来为爱情结尾。可冷静下来,突然发现珊珊其实是伟大的。试想,一个能为爱而视生命为故事的最后一页,我想,很多人是做不到的。珊珊走时,血从珊珊柔弱的手腕上流出,凝固,成为酱紫色的银河……事后,说起珊珊,人们只是说这女孩可惜了,年纪轻轻的就这样走了……而我,却发现珊珊其实并没走远,而是走进了我的记忆深处,成了永远留住在我脑海里的思念!
珊珊其实很早就告诉了我这个结局。说过她希望我们之间的结局是永远!而那时,我还以为珊珊说的永远是故事的一段很长很长的叙述。是我们必须用一生去走的爱情章节。可谁想,珊珊说的结尾是一个她自己的结尾,一个她所诠释爱到永远的结尾。而这结尾,像似没我,又像似有我,只是真实的结尾还得我自己去书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