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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四”时的一场“爱情”

那是十五年前的事了。

烟花如织的九月,芳草萋萋,氤氲满地。可我却很抑郁消沉,因为遭受高考落榜的打击。在他人背着新书包的诱惑下,在父母的鼓励下,我决定重振旗鼓,东山再起。我约两个和我一样落榜的“难友”到县城二中插班复习。由于是插班,羞于与新生为伍,故戏谑自己为“高四”生。

刚进到班时,班上只有一张空课桌,原准备我们三人暂挤着坐。忽然,我看到第一组后面一张桌子只坐了一名女生,心不禁一动。但我又不愿我那两个“难友”看出我那“异性相吸”的心思,便故作高姿态地说:“三人坐太挤了,我到那边去坐。”说完,我就挟着书本,一副舍生入死的样子,大义凛然地来到这女生的座位边。其实这时,我的心里已敲起了鼓,对自己如此大胆的行动感到惊诧。

我定了定神儿,轻声地问:“我可以坐这里吗?”那女生听后,只是微微抬了抬头,就将身子往里挪了挪。记得这是堂英语课,起初我还正襟危坐地听听记记,只不过偶尔用眼瞥她几下。她安然地端坐着,根本读不出有旁骛的意思。我急切地提醒自己,这样哑坐着,太辜负了自己的“勇气”了。机不可失,否则下课后,班主任让添了课桌就没戏了。我压抑着自己的心跳,壮了壮胆子问:“你是应届生吧?”这个女孩倒也大方,一点儿没有我的拘谨,平静地说:“我像吗?你看我坐的位子就知道了。”“那我俩同病相怜了,都是‘高四’生。”我套近乎地调侃道。不知她是不是被我的“幽默”打动,我俩开始在一问一答中“交流”起来,从学习、爱好,到对学校、教师的看法。从“交流”中,我知道她叫红叶,一个富有情调的名字,家住城郊的一个镇子上,喜欢看小说,对琼瑶小说情有独钟。当时正流行“琼瑶热”。后据别人提供资料,红叶看了三十多部琼瑶小说,怪不得她说起话来有“月朦胧,鸟朦胧”的味道呢。关于小说嘛,自己深感孤陋寡闻,无知浅薄。

我不知道EnglishTeaeher是不是注意到我俩的“嘀咕”,可能对我们这些“过来人”的不屑吧。很快,下课铃响了。讨厌的铃声,我只得卷“铺盖”走人。

一节课的“坐缘”,使我对红叶“耿耿于怀”了。因为上中学以来,还没有和一个异性同学同坐,并还“窃窃私语”。虽她的长相算不得姣好,但她那小镇女孩身上特有的端庄沉稳的气质,深深地吸引了我。

这一切瞒不过我那两个“难友”的“慧眼”,他俩总是打趣我,并在我面前送红叶一个“敬称”――雨嫂。这是仿孙犁《荷花淀》中的“水生嫂”而来。我嘴上说“去,去”可心里却挺受用的。

以后不论是上课还是上晚自习,我一到班上就留意红叶是否在。她在班上,我的心才能入定;若不在,我看书总会走神儿。我知道我的心已被她攫去一半。可我还从未动过约她单独出来的念头,只是默默地关注着。她还是“坐缘”前那样,安然平淡。纵然相遇,她也只是礼貌地笑笑,可我的心却怦然。

我有时真想鼓起勇气,对她表白内心思念之苦,却总没有那个胆,想到自己的处境,又不禁汗颜,开始反思对她的“情”:我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为了一节课的“坐缘”就缱绻依恋吗?是不是自作多情?如果这样下去,最后只能收获“苦果”。内心激烈地斗争着,终于另一个我跳出来,大声地说:“跳出‘农门’,才有资格博得她的芳心。”

我克制着自己,并努力着,不敢荒度时日。

天道酬勤。第二年高考,我考进了一所师专,虽不尽如人意,好歹跨入了“龙门”。红叶录取在某师范学院。我心中暗喜,我俩之间有了共同的“语言”。

以后的日子,自然是我在频繁的鸿雁中旁敲侧击我对红叶的爱情,并还寄过自己的近照给她,甚至还以男友的身份自居出现在她的宿舍里。然而她那不卑不亢、不温不火的态度,让我觉得与她的“距离”遥远。可我终捺不住那份凄苦的等待,去信捅破了那层“窗户纸”,热情似火地表达出我对她的“爱情”。

信寄出后,我不知是在怎样的煎熬中期盼着,又是在怎样的期盼中煎熬着。

终于接到了她的回信,比往常的回信慢了半拍,我的心激动又紧张。我揣测着两种可能,会使我的感情达到浪峰或跌入波谷。我触到信封里硬硬的,有相片!我判断着。不错,是相片。是她的?她从来没有给我寄过相片!我乐观地想着。当我撕开信封时,感到手在颤抖。抽出信,天啊,里面竟是自己不久前寄给她的那张相片。我的心猛地一沉,我的“爱情”是折了。我真的不敢再看信了,但还忍不住诱惑,幻想还存一丝“爱”的信息。读着信上的每一行字,只感到面孔痉挛,心仿佛被啮噬……

一年多来,自己编织的爱情梦,竟是剃头挑子――一头热。痛定思痛,深深感到爱一个人的艰难和无望的痛苦。

我终于从无望的爱情泥淖中走出,开始正视现实,相信生活是可遇不可求的。那种两情相悦、两情相依、水到渠成式的爱情才是最完美的爱情,也是美满和谐婚姻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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