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阿布谈了一场恋情,只有短短191天。(梅乐对于这段感情的认真是显而易见的,哪天约会、哪天吵架、哪天收到阿布送的礼物,听她听她说来都像是昨天才发生一般。只是有一点,哪怕说起一些快乐的片段,梅乐的脸上也见不到多少笑容,“才半年多,我付出多大的代价呀,却只换得这样的下场!”说到这里,梅乐的声音里竟已经带有过了明显的哭腔。)
他“苦苦”等待3个月
我俩原本就在同一栋大楼上班,以前也许无数次相遇,但那时只是擦肩而过,彼此没有任何感觉。直到有一天,我的电子邮箱坏了———
阿布所在的公司向来负责我所在公司的网站维护,有天我的邮箱突然罢工,而前来修复的正是阿布。
现在想来,其实那次见面我们之间并无什么交谈,从来到走,他在我的办公桌前只停留了短短半小时。虽然我们也曾互相留了电话,但那仅仅出于工作需要。之后的整整3个月里,我们谁也没利用那个号码主动联系对方,只是偶尔在电梯里或公司附近的其他场合遇见,各自浅笑着点个头,脚步绝不会有任何停留。
说句心里话,那次阿布给我很好的印象———不怎么说话,可看着他那双大手在我的键盘上“翻飞”,竟会令我生出一种安全、踏实的感觉。但是我很快就发觉,阿布已经有了女友,而且那女孩与他是同一公司的,每天一起吃饭、一起下班,亲密无比。
每次看到他们“双宿双飞”的背影,我都会告诫自己:这个男人与我绝不会有任何交集。谁知3个月以后,“交集”明白无误地摆在了我眼前。
我早就注册过一个MSN账号,但那段时间一直没有使用。直到3个月后,有天我突然心血来潮地登录MSN,发现有个陌生人要求“加”我,没有多想我就把那人加入了好友名单。
起初我和“陌生人”之间没有任何交谈,只是看见那人的名字天天改变。也许是出于好奇吧,有天我终于主动问他是谁。谁知对方立刻回应了这样一句话:“记得吗,我们见过面的。我已经苦苦等了你3个月!”
原来,那天维修电脑的时候,阿布早已偷偷记下了我的MSN账号。
他问我,对他感觉如何
这样的“重逢”令我和阿布都感觉喜出望外。也就是从那天开始,我们白天在MSN上聊天、下班后就互发短信,有时短信发到凌晨两三点还觉得没过瘾。
有天晚上,阿布突然发了一条“奇怪”的消息给我:“你对我到底感觉如何?”捧着手机我呆了好半天———直觉告诉我,阿布喜欢我而我也早已喜欢上了他;但是理智也同时在拼命挣扎,告诫我不可以给他机会,不可以做“第三者”去破坏他们。
犹豫了很久,我终于回答道:“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可是短信才刚发出我便立刻后悔起来,赶紧又补充了一句:“其实我觉得你很不错。”
阿布说我很奇怪,怎么前一秒才告诉他“不可能”后一秒又给了他无限希望———当时的矛盾心情其实只有自己才明白,情感永远在最后时刻战胜理智。
第二天阿布就约我一起吃饭,周末又约我看电影、逛街———一切尽在不言中。那时他和女友还没有分手,阿布总是苦着脸向我抱怨,说他和她性格差异太大,说她总是催他结婚,说他对她早已没了感觉……听阿布说那些话的时候,我总是偷偷告诉自己冷静再冷静,毕竟我和她同样都是女人。所以我从不主动过问他们之间的事,更不会逼他做任何决定。
“谁知才不过一个多星期,阿布就宣布与女友正式分手了!当时我只是一味地觉得幸福,却没有发觉阿布的另一面———他是个善变的人,有时甚至会很绝情!”说到这里,梅乐的眼圈迅速泛红,她把头深深地埋了下去,让人看不见任何表情,好半天才补充了一句,“恋爱中的女人智商是零,这话一点没错!”)
我“心甘情愿”地接受改变
一段旧恋情的结束当然预示着我们之间的开始。
起初,我们几乎天天黏在一起,我急于把阿布介绍给我所有的朋友以及父母,但阿布却只是偶尔才会把我带进他的社交圈。阿布总说“时机未到”,迟迟不愿将我们的恋情公开———不可以一起上下班、不可以一起吃午饭、不可以用公司电话打他手机,更不可以让他父母知道我的存在……
除此以外,我还很快发觉了阿布的大男子主义以及霸道。他对女友的要求很高甚至有时可谓苛刻:我与好友的所有聚会都必须经过他的“审查”,偶尔我要求单独前往,他就规定我必须在晚上9点以前到家,否则他就会大发脾气;我不能穿任何一件他认为“暴露”的衣服,例如吊带衫、低腰裤,一旦被他看见,就非逼着我当天中午去买其他衣服换上。
对于所有这些“清规戒律”,刚开始我还会反击会争辩不休,但时间久了也就开始慢慢妥协———毕竟我不愿意总为了这些小事而伤感情。他试图改变我,把我变成他喜欢的样子,而我因为太爱他,所以才“心甘情愿”地接受这些改变,渐渐远离喜欢的衣服还有原来的朋友。
“妹妹”对他热情有加
接下去的情节渐渐落入了老套,以前曾在小说中读到过无数次,到头来却真实地发生在了我身上———
很快我就发现自己怀孕了,当时阿布表现得很诚恳,陪我去医院做手术,然后又主动找了家宾馆陪了我整整两天两夜。我不知该给自己弄些什么吃的,只是昏昏沉沉地躺着,听阿布信誓旦旦地向我保证,他会对我负责、会尽快娶我为妻。
但是所有这些承诺都没有实现,手术后不久,我就开始觉得阿布不像原来那样在乎我了。我唯一所能做的就是拼命黏着他,每天晚上都要打很长时间的电话才能觉得安心———虽然他保证不会变心,但我就是不安心。那时的我总觉得自己已没有任何退路,只能完全以他为生活重心。
可阿布的生活却依旧“丰富多彩”,突然有一天,阿布带了个陌生女孩来到我面前,说是他在网上认了个“妹妹”!为了不让我多心,阿布主动提议要把“妹妹”介绍给同事,为此我们4个还特地去了趟杭州。可是一路上,“妹妹”始终对阿布热情有加,两人凑在一起有说有笑,倒把我和那个可怜的同事冷落在了一旁。
好不容易“忍”到上海,我立刻爆发了!我冲着阿布大声嚷嚷,责问他究竟是要“妹妹”还是要我———恋爱半年以来,我一次次忍受着阿布的“无理取闹”,这是我第一次冲着他发脾气。我以为阿布会因此而主动疏远“妹妹”,或者至少他会好言好语地哄我开心,谁知都没有———
那天阿布始终一言不发,直等我说着说着哭起来的时候,他才冷冷地嘟囔了一句:“你走吧,我想一个人冷静冷静,考虑一下我们是否合适……”
我懵了!
“他怎么没想到,我曾付出了多大的代价!事后我苦苦恳求他再给彼此一个机会,可是他的反应相当冷漠。也许当时他对以前的女友,也是那样的……”说起阿布的前女友,梅乐的声音立刻低了下去。)
从他问我“感觉”如何直到那次杭州归来,短短191天,太美丽也太残忍。如果我俩的故事能就此结束,也许这段感情在我心中还能留下很多美好的回忆,可是阿布却连这些都不愿给我。
就在我们分手后没几天,妈妈在整理东西时发现了我锁在抽屉里的药———是那次手术后医生开给我的补血冲剂,当时我没吃几次就把它随手锁进了抽屉。
面对妈妈的逼问我无法自圆其说,妈妈心疼得直流眼泪,决定出面找阿布谈一次———她的本意是想帮我挽回些什么,却没想得到的是莫大的羞辱!
“谈判”那天,阿布带着他表姐和表姐夫一起来。他们的意思很明确,说如果有孩子的话可以马上结婚,但是现在没有了,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赔偿损失。可是当我说不要钱的时候,他们更不可理喻了,甚至问我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孩子是阿布的!
看见阿布冷漠的表情,我完全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