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是叫我宝贝,他总是习惯性的把我的手放在他的口袋里,他总是把我弄哭又把我哄笑,直到有一天我知道自己再也离不开他了。
———捷?stone
今天是一个如此特别的日子,我坐在A市街角的一家咖啡店里听着理查德克莱德曼的钢琴曲,那种淡淡的悲伤一下子就侵占了我的整个身心,外面的天空依旧雪花纷飞,暖黄色的落地窗帘上有一片枯萎的银杏,它死死的黏在上面任凭风吹也不愿飘走,也许它也在不舍,也在执着,也在哭泣??????。
一个年前的今天,也是在这里我和他对着窗户外的那棵百年银杏树许愿,他拽着我的手说:“宝贝,我希望与你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那时他的眼神如此热烈而深情,我们都相信树是有灵魂的,我们把爱情的希望寄托与它,像每一对傻傻的青年男女,可爱而多情,可是它毕竟渺小,它能保佑我们的爱情和誓言却无法承诺更多东西。
暗红色的纱帘,赤裸的缠绵,只有短促而暧昧的呼吸和呻吟,我们都想在彼此身体里留下些印记已作为某种爱情的证明,那么相爱却不知所措,所以疼痛的靠近,合二为一,他说:“宝贝,你是我一个人的了,再也没人比我幸运,我会娶你,一生一世待你好。”我流着泪幸福的点头,一句一句的拼凑着我爱你。
后来的日子里除了上课我们总是黏在一起,就像影子和肉体无以分割,慢慢的我们开始谈论彼此的未来,我们开始憧憬婚姻,我们渴望无时无刻不分离,可是我们从来未曾考虑过各自家庭的威慑力,我们把爱情想的太美好,我们的眼睛里只有彼此而看不到危险,我们忽略了生活里太多太多的陷阱和灾难。
直到暑假我的母亲连夜奔来A市把我带回家,她那么疲惫那么愤怒的指责我,我知道隐瞒的再好,总是也骗不过她的,那时候我已经两个多月没来例假了,我知道我有了孩子,我跪着恳求她的原谅,希望她能接受他,我告诉她,他是多么真心待我好,还有我有了他的孩子,我必须嫁给他,我的母亲哭得声嘶力竭,她不再指责我,也不再对我说话。只是把我关在房间里,为我休了学,一日三餐,餐餐照送,我知道自己回不去A市见不到他。
我开始不停的做恶梦,,梦见孩子没有了他不要我了,然后在黑夜里反复醒来,然而这一切真的就像梦境一样一一验证,我的孩子真的没有了,在睡梦中悄悄的去了天堂,还未来得及感受疼痛的煎熬,甚至没来的及看一眼他/她美好的样子,醒来时自己却已经躺在干净的病床上,我开始怨恨我的母亲,那段时间我开始慢慢的消极堕落,她不再把我关在屋子里,我开始每夜每夜的出去,出入不同的社交场所,以报复她对我的伤害,可是我却始终没有去A城找他,也没有再去复读,也许那时候就注定了我是再也不配和他站在一起了,又或者内心里我也在怨恨他为什么不来找我,虽然我知道他是无法找到我的。
半年过去了,我的身体开始也来越差,快入冬的时候偶尔还会咯血,我的母亲发了疯似的为我找好的医院,可是我知道这一切都太晚了,我实在拙劣,不懂得如何报复只知道伤害自己,妈妈便会心痛,就如同儿时生病最后我好了她却病倒了,其实明白的时候我已经原谅,又或者我该翻开历史的账单入目的皆是:宝贝,你在哪里?宝贝,你在关机我就生气了。宝贝,我想你??????随即哽咽不能自制,我想自己是该去一趟A市了,为我的爱情做一场遗憾的结尾。
来A市的前一天是平安夜发了信息给他,然后在车站便看到他站在人群里不安的张望,身边依稀站着一个美丽的女孩,拉着他的手不停的嘟囔着什么,看到我便往他身边挤了挤,他就尴尬的朝我微笑,我的眼底酸涩,可是只能苦笑,我知道最后的最后其实不用我多做什么了,他们陪我定了旅馆的房间,然后一起去了以前常去的咖啡厅,他身边的女孩时不时打量我,那是一种戒备的目光,充满着敌意,我只是笑笑,三个了坐着,谁也不想打破沉默,“宝贝,乖!”他的声音依旧略带磁性,我看着他,他却只是尴尬的望着我,我明白他叫的不是我。他旁边的女孩已经耐不住性子,他连声说抱歉,何时我们已经陌生到这样的地步。
“道歉干嘛,是她对不起你,无缘无故丢下你一个人,要不是我,你能振作吗,我们走。”声音甜美而尖锐,原来是这样,是我对不起他,是我无缘无故的扔下他,是她救了他。“对不起,你们走吧!”我只能这样对他们说,我与你已经是陌生人,从一开始你的眼神已经告诉我你爱上了别人,那么我不想再说什么了,那些话语在你心里再也激不起半分波澜,而我不过是命不久矣。
圣诞的氛围在A市显得浓重而热烈,从咖啡店出来已经夜色将近,竟然不知不觉已经坐了那么长时间,雪已经停了,走在路上会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我紧紧了身上的棉衣困难的前行,说实话我是讨厌雪的,它太过洁白,太过美好,它和这个污浊的世界如此格格不入,身边的行人往来不绝,偶尔会有人好奇的打量,男的女的,成双入对,明眼人眼里的幸福那么赤裸和甜蜜,我的胃又开始隐隐的抽搐,它总是在这样不安的时刻为我难过,我知道自己所剩下的时光是真的不多了,不该再纠缠不该再执迷。
这是我突然想到的一个情节,热闹的人群里一个孤单灰色的身影,没有爱情只有满身的疲惫和虚弱,我希望每个人都可以有一个为之执子之手与之偕老的人,那么漫漫人生路便不会再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