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嘀嘀”!丽芝的QQ信息发来了消息,消息中显示着“我们分手吧!”郝文看着女友丽芝发来的五个大字信息,胸口有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点燃了一支香烟,坐在电脑旁,郝文呆呆地看着电脑,泪水浸透了整个视线,模糊了自己的双眼,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酸处,从内心底处涌入大脑,突然郝文回忆起了恋爱的那段甜蜜岁月。
两人曾经共同在一家食品公司工作,郝文是质检科的一名技术人员,而丽芝则一名车间的操作员工,两人不同的是,郝文已经有过一段失败的恋爱经历,而丽芝却从未谈过恋爱。
因为工作的调动关系,郝文偶然的机会被安排在了丽芝这条生产线,负责这个生产线的质量工作,郝文的工作也就是将每天生产的产品抽取样品,进行化验与检测,工作是比较轻松而愉快的,也许是老天的有意安排,起初从未与丽芝谋过面的郝文巡视车间的工作时,却在不经意间在不起眼的生产线角落里看到了丽芝,看着丽芝默默无闻地在那儿仔细而又娴熟地看着产品,在他认真的表情里,透露着一股朴实而又单纯的气息,稚嫩的脸庞上有一些雀斑显现出她那个天真无邪的样子,有时微微的一笑带却能带给郝文一丝丝的温暖,好久好久,郝文从没有过的这种感觉,仿佛回到初恋时的情怀,郝文第一次在眼中记住了这个女孩。
于是,每天趁巡视车间的时间里,郝文每回走到这个角落时,都要停在这个位置看着眼前的这位可爱的姑娘工作,看着这个姑娘每一个动作和细节,渐渐地形成了一种习惯,习惯经过时要站在那儿看看,仅仅是看看。
久而久之,丽芝发现了这个举动,她没有拒郝文而远之,而是招呼着郝文,“你每天站在这看我工作干嘛呀?能帮帮我吗,看我这么累,也不帮帮我?”有了这句话,似乎是个良好的开端,郝文屁颠屁颠地走到他的岗位身前,帮着她一起检查起了产品外观,这样,两个人在这个车间角落里开始认识,开始的第一次交流。
很快,郝文渐渐去这个岗位的次数多了起来,每次有空闲的时候就会帮帮这个女孩忙里忙外干着生产线的小活,目的都是为了能多与这为面前认识不久的女孩丽芝聊天,能更了解熟悉这位朴实的女孩。
不久,车间里已经开始热传两人的绯闻了,但是,其实两人从来没有过约会,没有过在车间以外的任何一次见面,只是每天郝文依然坚持着会到现场来看她。
中秋节到了,郝文第一次约见女孩,给女孩发了一个短信,希望通过中秋的晚上,能到溧水县城的街头去赏灯,因为按照南京的惯例,每年在南京中秋之夜,都有赏灯的传统,街头铺天盖地地挂起了各种彩灯,为整个节日宣染上了一层美丽的衣裳。
丽芝答应了郝文的这次约会,郝文开心的不知道如何表达内心深处那无与伦比的心情,或高昂,或激荡,或兴奋,或紧张。但是丽芝从来没有和男孩单独约过会,却忐忑不安地不知如何应对,但当郝文开心站在楼下等待时,见到的却是丽芝与她的好友一同下了楼。
这一天,他们第一次就这样约会了,但是另人遗憾的是丽芝的好友打搅了本该有的气氛,浪漫情调的台词准备的郝文来说弄得不知所措,跟在他们后面拎着他们的背包,吃饭付钱,这就是他的工作,一路上她和她的朋友嘻笑着打闹着,看着各式各样的花灯,拍着照片,而郝文只是默默无闻地跟在后头,像一个守护者。
或许是她们有意安排的吧,也许也是她第一次约会,多少有些不适,或许是有个陪同的人来会多少有些安全感,郝文却坚持不怠慢地紧随其后,街上碰到了熟悉的朋友和同事,打招呼的朋友们都喊着怎么一个人逛街,郝文却是尴尬一笑,要知道郝文与丽芝他们一前一后隔着有几米远,他们丝毫不像约会中的恋人,彼此保持着这种距离感。好在,丽芝在赏灯结束后,让她的室友先行,郝文沉甸的心终于放开了心扉,终于可以在不受任何干扰的情况下边行边聊,那天却天空不做美,但当二人将行之时,却下起了小雨,两人漫步在细细的雨中细语着,从县城一路走回了公司,在路灯下,在空旷的小路上,在灯火阑珊的街道上,经过一道道,一条条的街景,一种莫名的幸福降临在两个人之中,他们聊着许许多琐碎的话题,谈电影,忆童年,但却未涉及任何有关情感的话题,彼此心照不宣,很轻松,很愉悦,郝文将丽芝送到了公寓楼下,在这久久不愿离去的楼下草地边,青草鉴证了两个人情窦初开的开始,夜幕下细细的雨早早打湿了两人的头发,再最后一声晚安中,两人收获了甜蜜,那是爱情,那是一缕剪不开的青纱。
子夜,郝文收到丽芝的短信,短信内容这样写着:今晚,我脑子很乱,想很多事情,我无法入眠,这是丽芝的原话,而同样,郝文回给丽芝的信息则是:此刻我复杂的心情应该和你一样的,我能明白我和你之间的内心感受,你在想什么我就在想什么,我非常喜欢这种感觉。
两人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真正恋爱了,他们之间没有任何一方开口说一句我喜欢你,或者有关任何那些情人间的蜜语,所谓的“惊天地泣鬼神”的话,两人始终是说不出来的,他们相互默许着对方的那份爱恋,关心着对方,体贴着对方,保持着那份真挚与单纯年代的爱情。
又是一个假期,郝文约丽芝去动物园,这一次他们单独一对去的,在没有了电灯泡,也没有了约束感,郝文心存感激,一路沿途,他们望着可爱的小动物们,他们追打着,游走地观赏着四周稀奇的景色,温暖的阳光总照射在两个人的世界里,时间仿佛凝固着,他们坐在湖边,两个人是静止的,对面林中的鸟儿欢快地唱着小曲,是为了他们相伴而歌唱,一阵微风吹过,吹起了丽芝的秀发,湖光山色之间,倒影将丽芝衬托在水中,水面闪烁的阳光照在丽芝的脸庞,衬着靓影,郝文说了一声:“你真美”,丽芝害羞地转过身,这时,郝文指向身边的小台阶,顺着往山上走,可以看到老虎,让我们体会“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感觉吧。
背上旅游包,他们直奔虎山的阶梯向上而行。
路行至半山腰,路窄到只能一人行走,郝文前,丽芝断后,在行至陡坡之即,郝文伸出了右手,来,我拉你一把,这个山很陡,跟着我走,我不会把你落在后头的,丽芝犹豫了片刻,在他的热情下终于还是伸出了他肉肉的玉手,此刻,她才明白过来,偏向虎山行寓意着广大女性同胞切记勿落入男性虎口,郝文倒是把这一点发挥的淋漓尽致。这一刻,郝文与丽芝,如同触电般,手心一阵发烫,而郝文铿锵有力的手抓着丽芝的手儿久久未曾放开,而这一抓,奠定两人彼此的心拉近了距离,这是永远都无法磨灭的记忆,此刻的牵手之行,难再被复制。
然而,一年后的今天,又是一个中秋节,郝文身在深圳,而丽芝却远在江苏昆山,两人已经有一年没有见面了,由于工作的原故,丽芝离开了南京去昆山重新找了一份自己想要的工作,郝文却调到了深圳,一年多的时间里,两人从未间断过联系,但是由于双方家人的极力反对,加上两地工作一年之久远而疏之的原故,两人在的情感也出现了动摇,其实丽芝的身边不乏众多追求者,或者是分开久的原故,两人不说话了,争吵多了起来,这一次看来真的无法挽回。
郝文久久呆坐在电脑前,一遍遍重复地看着QQ回复的信息,思索了很久,终于鼓足了勇气问了心中那颗最另人胆寒的问题,“你是否已爱上了其它人”。。。
当信息不加思索地发出后,郝文后悔了,因为他不知道如何去承受那不争的事实,他宁可活在记忆里。
“是的,有一个挺不错的男孩一直追求着我,也是我的同乡,家庭条件不错,半年多了,开始,我并不太理会,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发现他是不错的,我一直很努力地不要让自己动摇,但我考虑了很久,我们父母的反对,我们工作的遥远,成为现实真的让我有点遥不可及的理想,我很累,我希望得到一份宁静的感情,尽管我的心里一直有你,但我要接受现实。”丽芝回答着QQ信息。
看过这段话,郝文伤心欲绝,几近哽咽中无法用眼神回望这段刺痛心灵的话语,他不恨她,他只痛恨现实的社会,蒙闭了人们的双眼,当金钱至尚的社会践踏在婚姻面前时,当物欲横流的社会浸蚀着女孩的双眼时,或许理想中的爱情大多会选择退出那不切实际的浪漫主义舞台,去达成父辈们或自己迷失自我的一种满足,不能承载共同的奋斗与努力,郝文喝起了啤酒,放着欢快的曲子,点燃一支烟,擦完泪水,思考了半会,关上音响,躺在床头,让宁静平复内心深处最后那道单纯的心。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
郝文打开门,只见同事阿芳为了下载一些文件资料来到郝文的宿舍,借用他的电脑,平时阿芳一直暗恋着郝文,经常也会在不经意间关心郝文,但出于郝文有女友的情况,郝文对阿芳仅仅是当成妹妹般看待。
阿芳看到郝文那哭干的泪,看到QQ的消息,阿芳难过地看着郝文,郝文静静地将这一段故事告诉了阿芳,为了面子,郝文仍然死撑着克制自己的情绪,不容落下没有骨气的眼泪在女孩的面前,男人应该拿得起放得下。
阿芳是个充满智慧的女孩,她看穿了他的一切,说道:“你想哭就哭吧,也许哭对男人来说不是件坏事。”但是另郝文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阿芳说了一句让郝文改变一切的话,至今记忆犹新。
阿芳说:“在爱情观的世界里本来就没有对错,不存在谁对不起谁,只有谁更不懂得珍惜谁,如果你真心地喜欢她或还在乎她应该立即去找她,问清楚,否则人这一生总会另自己后悔做错或没有做过的那些事,甚至没有去争取的勇气。
郝文听完阿芳的一席话,忽然恍然大悟,真是一席话惊醒梦中人。
郝文看看表,时间是下午18:00,还是有火车的,立即在房间翻箱捣柜,背上行李包,塞了几件衣服,戴上一顶很久没有戴过的棒球帽,急勿勿地将钥匙交给阿芳,你在这用电脑吧,我要去寻找我的女朋友,谢谢你的话,谢谢你阿芳!!
随即,冲出了宿舍,像放飞的鸽子找到回家的路,像激流勇进的瀑布朝着楼下飞奔着,向大马路,向车站,向火车站,总之一路前行,为了自己的爱情,爱人,郝文终于肯打破沉寂,迈出自己从未想过的一切,追回自己那么还曾对爱人拥有的那份余热。
排着长龙的队伍最后一个买上了至上海的火车票,最后五分钟里进了站,剪过票,心终于在这焦虑的思绪下想着可以看到那违久的笑容,那朴实的检查产品的面庞,那颗长着雀斑的小脸儿,是喜悦?是悠伤?还是那道不尽的千言万语在等待着我们。
火车票是站票,一路站至上海,郝文和身边的旅客一句话也没有说,火车的铁轨声总是能让人回忆起很多过往的云烟,许多的画面感却总是浮现在眼前那一幕幕已过的岁月,郝文又哭了,他为了这份执着这份坚守,换回了伤处,这份恢之不去的那份余温还会给自己带来希望吗?
郝文没有将这次行动告诉丽芝,而告诉了丽芝身边的好朋友,郝文也是个怪才,无论丽芝和谁交上好友,她的好友却总是在不经意间会成为郝文的好朋友,这是郝文的性格养成吗?郝文把来找女友的事情告诉了丽芝的好友小苗。
小苗得知郝文明日抵达上海,下午可到昆山,为了不让丽芝知道郝文特意交待了小苗不要告诉丽芝他来了,来陪他过中秋,小苗接到了郝文,看着郝文那忧郁的眼神里,有一丝的怜悯。
郝文将事情的原尾对小苗讲述了一番,希望小苗能帮他一次忙,将丽芝从宿舍中约下来。
于此同时,郝文拖着一夜未眠的身躯和小苗买了许许多多的好吃的,为了一起过上一个好中秋,还有像征团圆的月饼。
傍晚,按照原计划,经过小苗多次的电话,那个久违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楼下,好熟悉好陌生,身穿着当年郝文送他的黑裙子,郝文背着行李包戴着棒球帽戴着口罩,躲在不远的一棵树后偷偷地看着丽芝,如同特务般打探着敌情,只见小苗有意的将丽芝拉着说今天上哪玩去哪玩一些无聊的话题,郝文偷偷地看着丽芝,还是那么的美丽,但是她喜欢化妆了,皮肤似乎更白皙了,看不到质朴,却仍然那样的单纯和温暖,但不敢一下子出现在她的眼前,丽芝对着苗子说:“你不知道今晚我有约吗?”郝文听到了这句话,使他鼓足了想见她的勇气,就在丽芝听烦了苗子一番废话转身要离去时,转过身却看到了郝文站在了她的面前,郝文没有说话,疲惫微笑的眼光中带有一丝说不清的眼泪,没有流出,丽芝呆呆地看着郝文,两人目目相视着,仿佛时间凝固般谁也没有打破这个梦,就这样看着对方,一时之间丽芝转过了身背对着郝文,郝文看到丽芝在轻摸着眼角,没有说话。
郝文明白她此刻的纠结与处境,郝文就是要在今天出现,郝文也要证明真正的爱情价值取向,至少要弄明白今夜到底选择陪谁过这个中秋。
丽芝余光看着郝文,没有想到这个一年多从来没再出现的人今天却再次出现她的面前,她这是梦吗,她此刻面前站着的这个人是郝文呀,她久久没有转过身正视郝文,当郝文走到她的面前时,托起手中一盒别致的月饼,微笑地说道:“中秋节快乐。”
丽芝看着郝文那份疲惫的眼神,那困倦而又期待的眼神,无法拒绝,更何况他是她远离一年未见的,未成分手的男朋友啊。丽芝知道这一切一定是小文的安排,心存感动,几粒眼泪涌上眼眶却强忍着没有让它流出。
还是郝文开了口:“这一年你过的好吗?我们找个地方吃饭吧?”
丽芝没有说话,三人到一家川菜馆中进行了简单式的晚餐,随即小苗与丽芝带着郝文满大街兜圈,显然,丽芝在这次和那个他中秋约会计划被郝文破坏了。
夜晚,他们选择了一家普通的宾馆,要的是两张床的房间,郝文从包中取出今天所有买的零食,她却都不爱吃,全被小胖妞小苗吃了,小苗临走前温情地说:“祝你们幸福。”
那一夜,郝文坐在左边的床上,丽芝坐在右边的床上,开着空调,开着电视,开着灯,郝文将如何认识丽芝开始起,从头讲述了两人相恋至今的经历,似乎这些经历那么的遥远,却仿佛在两个人身边刚刚才发生,点点滴滴,那些许许多多的第一次画面再次在柔和的夜色里显得那么美好而又短暂,电视节目两人无心欣赏,在忧静的夜里,他们每一句话似乎都能触景深情,触动着每一颗神经,不断地刺激着大脑曾经恢之不去的画面,那些苦,那些甜,丽芝伤心地哭泣着,枕巾浸湿了一片,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电话响了,已经是半夜了,丽芝新认识的那个他在今夜不断的挂断中又播响了,铃声打乱了宁静的房间,丽芝调整了情绪,接通地电话,听见电话那头迫切地传来清晰的声音,“你是不是和你前男友在一起?你到底在哪里,”丽芝终于说了对郝文内心来讲或许是安慰的话,我和我的男友在一起,请不要再打过来了,此后,电话未在响起。
那一夜,两人聊了一夜,都是坐在自己的床上,述说着这一年的心声。
第三日,郝文跟着开心的小苗和表情僵硬的丽芝走在车水马龙的街道,郝文的疲劳突然流出了不止的鼻血,坐在路边的草地上擦着鼻血,丽芝跑到郝文的跟前,紧张地掏出纸巾帮郝文擦拭着,嘴中那份关怀再次脱口而出,仿佛他们又回到了初恋时的那段日子,相互依恋着,相互丝丝细语着坐在马路边上,就这样他们又回到了当初的他们,郝文将相机掏出交给苗子,希望将这一刻载入大脑的史册,将这一刻永远留下,这又是一次难忘的旅行,他将铭记一生。
下午,又将是说道别的时候了,丽芝将郝文送至上海火车站。
站在火站的路口,他们惜别,他们相互拥抱,他们再次把心拉近了距离,两个昼夜眠的郝文却丝毫不觉困意,在这一刻,郝文又想起了阿芳的那段经典语录。在爱情观的世界里本来就没有对错,不存在谁对不起谁,只有谁更不懂得珍惜谁,如果你真心地喜欢她或还在乎她应该立即去找她,问清楚,否则人这一生总会另自己后悔做错或没有做过的那些事,甚至没有去争取的勇气。
丽芝望着郝文那即将要离别的身影,眼泪从眼眶中再次划落,晶莹剔透,泪珠如同水晶般纯洁无暇。
“一年未见,你匆匆的来了,赢走了我的心,为何却又匆匆地离去,而我踌躇满志,却还未来得及享受完你的那份温存,却又要背负起每一个日日夜夜的孤寂,”丽芝说完几近哽咽,哗哗地承受不起的眼泪湿润了整个脸颊。
而郝文看着丽芝,只是静静地安慰,内心记着这一切景像,深情地将丽芝拥入怀中轻轻地吻了吻她的额头,这一切小苗却聪明地记录在相机中,也封存在了郝文的内心世界,他们依依不舍地挥手道别。
一周后,丽芝辞去了在昆山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