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也不知道想说的,是什么样的故事,而这个故事会是什么样的结局。我也不知道想要的,又会是什么样的明天。我不知道。也许故事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一场长长的电影,或者是一部长长的小说,也许这个故事,就是未完待续的。
塞北的夏天,不会太热。但对我这样苦*的上班族来说,骑车在柏油路里穿梭,即使在这样凉快的夏天,也还是有炎热的风吹在脸上,挡不住的汗一点一点浸湿速干衣。
骑车上班不是因为没有钱坐车,公司的班车总是很准时地从西城出发。骑车是因为自己觉得身体需要锻炼,需要在骑车的过程中将一天中所有不好的情绪踩走。于是,总是飞快地蹬着踏板,无所谓路两旁的杨柳和穿梭的人流和车流。初夏那时候,风吹过的街道上会飞扬起朵朵的杨花,每当这时候,我总是会忍不住伸出手,试图去抓住一些飞舞着的纯净。路过垂下的柳树,也会不管不顾地将双手放开车把,好触摸心动的绿绦。
我喜欢纯净的白,喜欢醉人的绿,也欢空明的蓝。我认为这几种色彩,真的就是我内心天真的写照。喜欢看的,都是没有任何杂质的白,是一山连一山的绿,还有就是一整片一整片的蓝天和大海。而骑车的时候,正好有蓝天,有白云,有绿柳。都是喜欢的色彩。
每天晚上,我都会在下班后,6点到9点,到一个不怎么有名的Times咖啡馆里驻唱。每次到这,我就会换上一件蓝色的短袖运动上衣,宽松的可以遮住半条大腿,不像上班时候的衬衫那么紧凑,压抑。头发也永远是那么错乱,像是一个流浪歌手一样。但即使这样,我却感觉很开心,在这唱着自己愿意唱的歌,轻柔的小调响起的时候,好像每一个音符都能够走入我的心一样。所以每个人看到我唱的时候,我的脸上总是会带着一抹阳光,微笑地望着墙面上暗暗的灯光。
她在一家国企上班,我总是看到她独自来到这个不怎么出名的咖啡馆,安静地坐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她总是穿着一身蓝色的裙子,一头烫过的大波浪长发,黑发染带些深金色,弯月般细腻的眉毛,黑珍珠样的灿烂的眼睛,小小的嘴唇紧抿着,暗暗的灯光照在她脸上,映着她的蓝,略显得有些忧伤。
有一天,她说,她喜欢我唱的轻柔的小曲,喜欢我穿着的简单的蓝。而我,喜欢她的安静,喜欢她跟我聊天的自然。偶尔有些天,她不来这,我就会觉得心有些不安,不知道她那里出了什么样的状况。有时候她来得晚了,或是走得晚了,我都会等着,看着,悄悄地目送她回到她的家。
我喜欢她的安静,喜欢她的自然,喜欢她的神情中透露出的快乐。喜欢,变得无可救药。但我却知道她并不会喜欢我这样的浮躁,她是那么的安静,那么的沉稳,那么地快乐。所以我只好在心里默默地喜欢着。一直到那天晚上。
那天晚上,店里的线路有些问题,不用去驻唱了,闲下来,反而不知道做些什么,就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闲逛。风轻轻地吹着我的脸,不知不觉地,就把我带到了她家的楼下,很巧,居然就碰到了她。
“正想你呢,你就来了。”她开玩笑地说。
我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有点不知所措,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看到喜欢的人突然出现在你面前和你说着俏皮的话,确实不知道怎么办。
“干嘛呢?”她见我待着不动也不说话。
“没什么事,到处走走。”我答道。
“今天不用去唱歌吗?”她问道。
“不用的,线路出了些问题,这几天放假。”我说。
“那,吃饭了吗?没吃的话,我请你吃饭吧。”她说道。
我没考虑就答应了。我只是觉得自己突然有一些惆怅,想喝酒罢了。而她是一个沉稳的不怎么说话的女孩,但却有大的气度和耐性。我有些招架不住,所以我选择逃避。她喜欢自己喜欢的不喜欢自己不喜欢的。像我这样的,原本就不是她世界里的人,所以我从开始就知道如果我告诉她我的想法会是什么样的结果,所以我一直沉默,悄悄地做着自己想做的事。而今天突然单独地相处,真的是不知所措了。
在她家楼下的一个饭馆,我们找了个地。酒过三询,我多了,她似乎也喝的多了。桌的一边,满是我们的战果,一排啤酒安静地站着。我开始胡言乱语,她则是双手撑着自己的脸颊,低垂着双眼看着桌,听我胡言乱语。我不知道我怎么回去的,但是我知道我楼着她,送她回到她的住所。我糊涂地什么都说了,而自己丑陋的状态也完全地呈现在她的眼中。
第二天,线路故障仍然没有排除,依然闲着。夜晚,霓虹灯的光映起城市的亮光,家里也停电了,此时的黑,只有我自己去品尝,什么也做不了,也不知道做什么,浮现的,是一片的空白。挺希望身边有这么一个,能伴着我的,走过这样没有边际的寂寞。我回到了咖啡馆,没有人在那,她也没有来。然后我接到川子的电话,去了麻辣鸭脖,喝酒小聚。
川子他们还想喝酒玩乐,于是他们换了个地方,去了印象KTV。我有些喝的多了,不想再去疯了,所以就一个人先推着车走了。从麻辣鸭脖出来,突然有点怅然,不想回家,于是一个人骑车漫无目的地行走在平城的街道上。当骑到一个十字路口等红绿灯时,我看到了斜对面的街灯下一个熟悉的影子,她正与另一个男人牵手等待着。她穿那衣服的背影我看了不知道多少次,粉白格相间的T恤衫,蓝色泛白的牛仔裤。我想走近仔细看,却鼓不起这样的勇气。于是只好看着她和他的背影,越走越远。我呆呆地停了好久好久,无数辆车穿流而过,无数个行人投来异样的眼神,我都感觉不到。我不断地告诉我自己,一定是我看错了,可是无论我怎么说,所想的只有她和他牵手的影子和远去的背影,我心中的城堡,那个幸福的城堡似乎在一瞬间崩塌。我知道,我的心是在这个时候狠狠地被刺痛了,而那个完整的城堡,似乎怎么修也修不好了。可是,这些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不过是她身边的过客。心疼的感觉止不住了。我抓起电话就给川子打过去,问好了房间就直奔而去。
当我赶到的时候,桌上已经一片狼藉,满地的毛豆壳和花生壳,一排啤酒瓶如同操场上排队的战士一样,整齐地放在地上。桌上还有一些没喝完的,扎啤杯里也有半杯。看到我来了,川子很不客气地说,迟到了,罚一杯。于是我就拿着酒杯,一口气倒了下去。旁边还传来“不带换气”的声音。然后整个世界就变得安静了好多。
喝完后快10点了,从KTV出来,我不觉地又直到了她家的楼下。狂踩着单车去的,然后居然又一次地碰到了她。我还是一身运动装,黄黑相间的上衣,黑色的短裤,汗水浸湿了后背,但依然干净不让人讨厌。只是头发略有些凌乱,虽然是短发,也有些错乱的感觉,脸上带着无奈和忧伤。她却是在那安静地站着,正如她一贯的风格,不怎么说话,默默地看着。她的脸色有一些红润,眼神中透露出一些坚毅。表情却是有些憔悴,好像是什么事情正烦扰着她。
“有事吗?”又是她先开口说的话。
“没事。刚和朋友唱歌回来。”我说道。
“没事的话,陪我喝点吧。”她的话让我有些吃惊,但我依然毫不犹豫地就跟着她走了。我本来就已经多了,所以就不管不顾地看着她。然后她不经意地把眼神转向我,我们的目光自然而然的就交汇在一起。我看到了她眼神中的迷茫变成了沉稳,不似昨晚那样的温柔和娇羞。于是,我轻轻地走上前,搂住她娇弱的身子,这时候,我又闻到了她身上淡淡的**香味。
“对不起,我不应该那样。”我有些惭愧地说。
“没关系,反正都过去了。”她似乎并不在意。
“以后不会这样了,希望你原谅,真的。”看她不在乎的样子,我忍不住补充道。
她没有说话。但我心里却知道,我已经被她隔离在她的心门之外了。一阵阵的风吹过,在这样热的天,像是要舒服地赶走了一天的疲惫。我就坐在她旁边的位置上,让我想起那天的这个时候,夜的灯光也是这么柔和地洒在我们的身上,我的影子,正搂着她娇小的肩膀。
她依然每天都会去我驻唱的那个咖啡馆,只不过,不再是一个人。有时候是自己来,然后总是会有另一个在不长的时候后跟着就到了。我看着她和她一起谈笑风生,心里酸酸的不是滋味。我看着她们一起走的时候,还是会放弃手上的工作,跟着她走。不再是目送着她回家,而是在远处,陪着她逛了好多她想去的地方。
城市里,好多人都行色匆匆,我也是其中的一个。但在陪着她的时候,却总是茫然不知所措。我看不到完整的天空,看不到来来往往的人群,在我的眼中,只有远处快乐的她。每次这样的回到家,我都止不住心里的痛。我爱的人,她不爱我。我的爱情,自己无法掌控,像是被吹起的蒲公英,永远不知道自己往哪里飞,更也看不清未来是什么模样。
我有时候也在想,为什么不卸下肩上的累?为何要这么辛苦的爱着?没有人告诉我答案。而这个故事,似乎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结局。而写到现在,只不过是有些悲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