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素每次到教室找缙时,虽然步态轻盈,可人刚到门口,一股浓浓的香水味便在这个炎热的夏季弥漫开来,于是有人抬起头来,开始嚷道:缙,你老乡来了。 那时缙正忙的晕头转向的做毕业设计,素是学外语的,很清闲,西安的夏天虽说很闷,但素总是喜欢出去游玩,每次叫缙出去逛逛,缙都拒绝了。 你总是很忙。素说。 没办法,习惯了。 然后素就搬过凳子靠近缙坐下,缙正对着图纸一笔一画的画着,素一个人说话:嗨,告诉你,昨天我同学去了加拿大,我们全班都去送了,我们主任今天要从美国回来,晚上我们要去接他,还要给上次给我写信的英国人回信。素交际很广,常听她说认识很多人,包括在缙他们学校遇见陌生的老师,素都认识。 素正说着话时,缙发现削好的几支铅笔尖又秃了,缙抬头望了一眼素:帮我削几支铅笔? 素眼皮正用指甲剪修着指甲,头也没抬一下:你自己削吧!我正忙着。 缙刚拿起笔要削,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是和缙分在一个组里搞同一个设计题目的女孩叶,叶手里正拿着东西。帮我把计算完的东西抄在本子上,好吗?我字不好。 可我正削铅笔呐! 我帮你吧。 然后叶静静的站在缙的身旁,削着铅笔,不一会儿,当叶把铅笔全部削尖放在桌子上时,缙已经抄好了。 你老乡呢?叶问,素不知什麽时候已经走了。 没什麽。 那时缙真的感觉没什麽,只想早点作完毕业设计,早点毕业。几天之后,素一如既往的来找缙,两人仍旧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素不是缙的女朋友,两人连手都没牵过,缙也没有女朋友,对素,缙始终找不到一种叫感觉的东西。 二 如火的七月之后,缙和同宿舍的一个叫辉的哥们去了遥远的新疆,一上班就去了野外,没有素的日子虽说少了点什麽,忙碌的工作使缙点起了希望,日子也就充实多了,缙一直没给素打电话,缙想:也许该慢慢忘掉素了。 缙没想到素会在国庆节来到新疆,她提前没通知缙,坐了两天的火车和一天汽车,当达到那个叫克拉玛依的地方时,缙正在日夜加班的赶工程进度,辉接待了她,缙知道消息从工地上赶回来时,第二天,素就要走了了。推开门时,缙闻到一股浓重的香烟味熏满整个房间,素正悠闲的吐着烟圈,手里拿着半截点燃的香烟,徐徐升起的缕缕青烟象干枯的手指,正深情的环在她的发间,虽然缙曾告诉素不介意女孩抽烟,但见到素抽烟的样子,还是皱了一下眉头,辉出去买东西了。 怎麽不打个电话? 想给你一个惊喜。素深情的望着缙。 工地正忙着呐! 那我明天就走。 住两天吧。 又恢复了往日的左一句右一句,只是素没提学校和班里的事,只是告诉缙:我已经签了一家乌鲁木齐的外贸单位。 那好啊!缙淡淡笑了一下,便没了下文。 第二天,素要走时,缙没去送,因为夜里工地突然打电话要一份资料,很急用。缙说:实在对不起,再玩两天吧?! 不了,你忙吧,我也该走了,素看着缙安慰道。有机会我还会来看你的。说着话时,素的眼里噙满了泪。 当缙再一次从工地返回时,领导特意放了几天假,而素走了,是辉送的,辉一见缙,便骂开了:你小子也太没良心,别人千里迢迢来看你,你倒好,扔下不管了,看人家对你多好,在学校同学们都羡慕你,你要珍惜,否则,咱哥们就不玩了。 那晚辉和缙两人在房子里不停的喝酒,谈着素,辉一直不停的劝缙:素是流着泪走的,临走时只请辉告诉缙她非常爱他,这点作为室友的辉理解,以前都是素找缙,而缙从来没找过素,整整三年。直到缙很感动,且信誓旦旦的对辉发誓保证对素好时,辉和缙的眼神都有些呆滞了那些天缙的脸上整天挂满了笑容,缙隔三差五给素打电话,然而没过几天,缙在辉的面前抱怨也多起来:素开始给我算旧帐了,说我在学校如何不理她,连叶给我削铅笔的事也不放过。 没事,女孩都是要哄的。 缙便不在吱声。 然而当缙又一次打完电话后径直冲到房子里时,满脸怒容与通红,对辉说:这次彻底完了。 怎麽完?辉一脸疑惑。 我实在受不了这样长此下去,她不信我对她好,我觉得我们不合适,都好好想想,给彼此一年时间,再说,这种旧帐能算一辈子? 辉没说话,也没再劝。 半年后,缙听说素没去新疆上班,一直还在西安,而缙,随公司来到了青海西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