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城里有个财主,家产万贯,良田千顷,但还是爱财如命、贪心不足,特别是对长工佃户,十分刻薄,人们给他起了个外号叫“财迷精”。
财迷精家有两个长工,一个叫郝思源,一个叫吹破天。两人在他家辛辛苦苦一年下来,钱没多挣,气没少受,都恨透了财迷精,便想了个治他的好主意。
这天,他们看见财迷精进了厕所,就凑在厕所外边大声地说悄悄话,专门让财迷精听。
吹破天说:“思源,昨天黑夜我刚睡下就有个白胡胡老汉进了门,靠住坑楞砖告诉我说,东门外那棵老柳树上的喜鹊窝中,有他用过的一根宝枝,让我赶快去拿上用,以后就会发大财。说完一眨眼就不见了,你说日怪不日怪?”
思源说:“肯定是神仙,可那宝枝,有啥用处?”
吹破天说:“小声点,我听人说,宝枝就是隐身技,只要拿上它一摇,自己能看见别人,别人却看不见自己……”
财迷精这时候伸直脖子竖起耳朵,一字不露地听见思源又说:“咱们今黑夜赶快去拿吧!”
“行!千万不敢让外人知道。”
吹破天接着朝里边大声说:“东门外,老柳树,不敢忘了啊!”说完两人捏着鼻子忍住笑急忙走了。
财迷精瞪大眼睛憋住气,在臭烘烘厕所里听了个清清楚楚。回屋拖上老婆就往东门外跑了,到了东门外,真的看见有一棵老柳树,树上真的有个喜鹊窝。财迷精把经过向老婆简单一说,脱了鞋,往手心唾口唾沫就往树上爬。
好不容易爬到树梢的喜鹊窝旁,顾不上喘气就开始仔细地一枝一枝拿在手上摇,让树下的老婆看。过了好半天,喜鹊窝拆了多半个,宝枝还是没找到,财迷精累得浑身发软,好几次差点从树上跌下来,冷汗把衣服都湿透了,还不死心。
他老婆在树下抬着看了半天,腿也麻了,腰也困了,脖子也酸了,眼也花了,火气也来了。
这时财迷精又拿根枝枝让她看,她没好气地说:“看不见!”这可美坏了财迷精,把宝枝轻轻地含在嘴里,溜下树拽上老婆就往回跑。回家已是掌灯时分,财迷精把宝枝拿起看了又看,抱在胸前,高兴地一夜没合眼。
第二天一大早,财迷精拿着“宝枝”来到街上,他要度一下宝枝的灵验,就摇头宝枝在卖烧饼的摊子上捏了一个烧饼,卖烧饼的看见财迷精这个样子有点好笑,也就没理他,财迷精以为人家真看不见他,高兴炸了,在宝枝上亲了好几嘴。
路过麻花摊又随手抽了一根麻花,卖麻花的也不想和他计较,财迷精对宝枝深信不疑了。
财迷精心想,虽然有了宝枝,可弄财物银钱,还得自己提心吊胆地跑腿拿,要是坐个官,就有人送上门,不是更好吗?常主道马凭鞍镫官凭印。对!要是拿上官印,我就可以做官了。想到这,转身就向县衙走去。
凑巧县太爷升堂,端坐在公案后面,衙役分立左右,正准备审案子。财迷精摇着宝枝走了过来,守门衙役见是全城首富财迷精,就入了进去。
进了大堂,县官见是老朋友,也没多在意,只是见他手中摇着一根干树枝样子好笑,财迷精更以为别人看不见他,就大步到公案前,抱起官印就走。
县太爷见状不由大怒,一声断喝,如狼似虎的衙役便上前夺回大印,将财迷精按倒在地一顿狠打,把财迷精打了个屁股开花。
县太爷一拍惊堂木:“大胆刁民,为何抢夺本官大印?”
财迷精爬在地上手里还握着宝枝一边摇一边说:“宝枝,大老爷您看这是宝枝啊!谁能看见我?谁能看见我?”
县官更生气了“来呀,把这个疯子押进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