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以前,猫、狗、牛、马都不住在人的家里,而是住在原始森林里。它们都很野,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尤其是猫,总是独来独往的,从来不跟别的动物结伴。
那时候,人还没有房子,也住在森林里。后来,男人找到了一个舒服的山洞,又在洞门口挂了个皮门帘,女人在山洞的地上铺了层干净的圆石头,又在洞里生了火。于是,人类就结束了睡在树上的日子,有了暖和的住处。
当天晚上,为了庆祝新生活的开始,男人和女人在山洞里大吃了一顿:他们在烧红的石头上煎野羊肉,撒上野生的香草、辣椒格外好吃;他们在鱼肚子里装上各种干果架在火上烤,烤出来的鱼又酥又香;最后,他们还吃了采来的苹果和栗子。
男人吃饱喝足,就守着火堆睡着了,女人却解开长发,一边用木梳子梳头,一边唱起歌来。
森林里的野兽们从没见过像太阳一样能发光的山洞,更没听过这么美妙的歌声,都聚在一块,猜测山洞里出了什么事。
野狗探着头一闻,就嗅到了烤肉的香味:“我去山洞里看看,野猫,你跟我一块去!”
“我可不去,我是独来独往的猫,不跟人结伴。”野猫甩了甩尾巴说。
可看着跑向山洞的野狗,野猫却想:我是自由自在的猫,爱去哪去哪,为什么不能去山洞看看?这可是我自己要去的。
于是,猫悄悄跟在狗后面来到了山洞口,顺着皮门帘和山洞的缝隙往里看。这时候,狗已经掀开门帘跑进了山洞,正扬着头使劲闻着烤肉的香味呢。
女人看着野狗笑了笑说:“第一个来我家的野兽,你有什么事吗?”
“什么东西这么香?”野狗吐着舌头,流着口水说。
女人扔给它一块吃剩的烤羊肉。野狗三口两口就吃光了,这比它以前吃过的所有肉都好吃。“还有吗,再给我一块。”野狗打着嗝说。
女人揣着手说:“野兽,从现在起,你白天帮我丈夫打猎,晚上帮我看守山洞,我就给你想要的烤肉。”
野狗摇着尾巴走到女人跟前,把头放在她膝上说:“我答应你,帮你丈夫打猎,帮你看守山洞。”
就这样,狗成了人类的第一个朋友。一直在偷看的猫摇摇头,悄悄溜了,没把这件事告诉任何动物。
第二天晚上,女人用石头小盆煮了一锅豆子,然后又坐在火边解开长发,一边梳头,一边唱歌。野兽们又聚在一块,猜测野狗遇到了什么。
野马探着头一闻,就嗅到了豆子的香味:“我去山洞里看看,野猫,你跟我一块去!”
野猫跟上次一样拒绝了野马,跟在野马后边,来到了山洞外,从缝隙里偷瞧。这时候,马已经跑进了山洞,正探着头使劲闻着豆子的香味呢。
女人看着野马笑了笑说:“第二个来我家的野兽,你有什么事吗?”
“什么东西这么香?呃,我的意思是野狗在哪?”野马说。
“狗以后就住我家了,至于你,野兽,从现在起,你要穿我做的衣服,听我的话,我就给你想要的豆子。”说着,女人舀了一大勺豆子递到野马跟前。
野马低下头大口大口地吃着豆子,一边吃一边点头,算是答应了。野猫看着女人把马鞍套在马背上,摇摇头,悄悄溜了,没把这件事告诉任何动物。
第三天晚上,女人从河边割了一大捆青草,然后把草放在火边烘干,鲜草的清香引来了野牛。和前两次一样,野牛答应女人用自己的勤劳、耐力来换草,野猫又躲在洞外看到了一切。
在这之后很久,再没有野兽住进人家里了。直到有一天,路过的野猫看到女人在山洞里挤牛奶,它闻到了牛奶的香味,就走到山洞口说:“你好,我是自由自在的猫,我能在你的山洞里烤烤火、喝点牛奶吗?”
女人摇摇头笑着说:“自由自在的野兽?你还是回森林去吧。”
“我不会永远答应你什么的,”猫在洞口一边溜达一边说,“但如果我帮助了你,你是不是能让我进山洞里坐坐呢?”
“当然,”女人毫不犹豫地说,“如果我对你说两次谢谢,我就让你进洞烤火!”
“一言为定!如果你说了三次谢谢呢?”野猫眯着眼睛说。
“哼,这不太可能,不过,你要是有这个本事,我就请你喝一辈子牛奶。”女人不服气地说。
野猫点点头,转身走了。从那以后,它再没出现过,女人渐渐把这事忘了,野猫却一直拜托小鸟帮它留意人类的动向。
这天,一只小鸟飞过来对野猫说:“人类生小孩了!那个小人红红的,皱皱的,女人可喜欢他啦!”
“太好了!那小孩喜欢什么?”野猫捻着胡子问。
“他喜欢毛茸茸、软乎乎的东西。”小鸟想了想说。
野猫眼珠一转,就去了山洞口,等男人、狗、马和牛都出去工作了,女人开始做饭了,孩子开始哭了……猫就悄悄走了过去。它伸出软软的爪子摸着孩子的小手,嘴里咕噜咕噜地叫着,小宝宝忍不住笑了起来。
女人听见笑声,扭过头说:“谢谢你,森林里来的野兽……”
话没说完,她就发现逗笑孩子的是野猫,而且野猫已经走进山洞了。“谢谢你的夸奖,现在我可以在你家里自由来去了。”猫得意地说。
女人很生气,却不能不遵守诺言,只好继续做饭,不理野猫。没过一会,孩子又哭起来了,女人怎么哄都不管用。野猫眼珠一转,走过去,用毛茸茸的尾巴去挠孩子的下巴,嘴里喵呜喵呜的小声叫着,孩子很快就笑着睡着了。
女人松了口气说:“天哪,多亏了你……”
话没说完,野猫已经四仰八叉地躺倒火堆旁边了。“谢谢你的夸奖,现在我可以在你家里烤火了。”猫伸了个懒腰,得意地说。
女人生气极了,正要说话,就看到了一只老鼠,她大叫一声,就跳到了一块石头上。
“用我帮你抓老鼠吗?”野猫闲闲地问。
“用用用,你快抓住它,我永远感谢你。”女人恳求说。
猫抓住老鼠,扔到山洞外,就开始舔罐子里的牛奶了。
从那以后,猫就在人的家里住下了,它会烤火、抓老鼠、逗小朋友玩,但它和牛、马、狗不一样,它还是独来独往、自由自在的猫。
本文改编自英国传统民间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