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女儿放弃外企高薪工作,去酒吧做了歌手后,便经常去酒吧砸女儿的“场子”,还请心理医生为女儿“治疗”,甚至用自杀来威胁女儿“改邪归正”……这位母亲为何反应这么激烈?作为高级白领的女儿又为何非要转行呢?
含辛茹苦,单亲妈妈培养女儿成白领
1988年夏,叶萱将女儿托付给父母,独自去深圳闯荡。当时,罗湖区一家酒吧正高薪聘请歌舞演员,当年26岁的叶萱凭着姣好的容貌和扎实的舞蹈功底,顺利被录用了。可她刚上班几天,老板就暗示她“放开思想”,可叶萱始终坚持底线,所以,每月下来她几乎赚不到什么钱。
有一次,一个暴发户看上了叶萱,提出包她做“二奶”。被拒绝后,他就天天去酒吧捣乱;还有一次,叶萱在酒吧遇到了“瘾君子”,对方逼着她一起吸毒,她不肯,结果被打得鼻青脸肿……类似的事情不断发生,逼得叶萱一再跳槽。
更让她痛苦的是,她做舞女的事情渐渐传回了家乡。(1994年春节,她回老家时,12岁的女儿刘伊彤不解地问她:“妈妈,你在外面做了坏事吗?为什么别人都议论你?”叶萱无言以对……)
为了女儿,1994年夏,叶萱卖掉了丈夫留下的房子,再加上6年的积蓄,在深圳宝安区买了一套60平方米的两居室。然后,她进了一家制衣厂做后勤,并把女儿接到深圳读书。
此时的刘伊彤已长成一个多才多艺的美少女,但叶萱自从到深圳跳舞之后,她就再也不想女儿与歌舞沾边。
2000年夏天,刘伊彤高考想报考音乐学院,但因为母亲的坚决反对,她最终选择了北京服装学院艺术设计专业。到北京读大学后,她就像出了笼的鸟儿,频频参加校园歌舞比赛,还经常和同学一起去酒吧玩。
女儿上大学后,叶萱每月一千多元的工资根本不够用,只好将自己的房子租了出去,另外租了一间不到10平方米的民房独居。叶萱一心只盼着女儿有出息。她听说文凭越高越好找工作,便鼓励女儿考研。2004年,刘伊彤考上了本校高级时装设计研究专业的研究生。2005年秋,叶萱得了胃溃疡,3个月没上班,但为了不让女儿分心,她隐瞒病情,四处借钱给女儿寄生活费……
就这样含辛茹苦地熬到了2006年夏,叶萱终于盼到了女儿硕士毕业。在母亲的要求下,刘伊彤回到深圳,应聘到一家外资服装企业做服装设计师。这家公司待遇不错,工作半年后,她的工资就涨到了1万余元。叶萱再也不用为生活发愁了,她搬回自己的房子,与女儿同住,刘伊彤还每月交给她3000元生活费,让她辞掉工作回家享福。邻居们都说她终于熬出头了。
白领女儿为何
改行做“吧女”
可是,刘伊彤并不喜欢这份工作,觉得自己活得太累了!因为客户订单要随到随做,她经常被迫24小时连续奋战;更让她苦恼的是,公司竞争激烈,每个设计师干个一两年就可能被淘汰。
为了减压,刘伊彤常常瞒着母亲,跟同事一起到酒吧去玩。大家喝酒、听音乐、跳舞,紧张了一天的神经很快就放松下来。一天,刘伊彤借着酒兴上台唱了几首歌。不料,观众的尖叫声很高。酒吧老板见状,干脆请她做了一名兼职歌手,每场付给她300元报酬。
叶萱得知后,气得要命,训斥女儿道:“你怎么能去那种乱七八糟的地方鬼混!”刘伊彤听了后哭笑不得,可任凭她再三解释,叶萱却怎么也听不进去,刘伊彤认为母亲的思想“有问题”了。
2007年11月,刘伊彤在酒吧里认识了毕业于西安音乐学院的男歌手ABEL。一天晚上,他们合唱了一曲《月亮之上》,台下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很多人纷纷鼓励他们做搭档。刘伊彤不禁动了心,萌生了改行搞音乐的念头。可当叶萱知道她的想法后,气得抬手就给了她一耳光。为了不让女儿走她以前的路,她讲了一些自己过去当舞女受欺辱的经历,试图“警醒”女儿。可刘伊彤却反过来“教育”母亲:“妈,你说的这些都老掉牙了!现在的酒吧跟你那时候完全不同,去酒吧玩的,大多都是白领和大学生。”为了说服母亲,她从时尚杂志、报纸网络上搜集了很多关于现代酒吧的调查资料带回家给母亲看,可是,叶萱对于女儿苦心准备的资料视而不见,仍然坚决反对。此时,才艺出众、相貌不俗的刘伊彤在深圳的一些酒吧里已小有名气,ABEL一再邀请她加入自己的乐队。
一边是母亲的劝说,一边是梦想的诱惑,刘伊彤矛盾不已,当她看到一则“过劳死”的新闻后,终于下定决心提交了辞职书,并和ABEL成立了Eagle and Rose(神鹰与玫瑰)组合。他们每天晚上到各个酒吧演出,虽然收入还不到以前的一半,但她一点也不后悔。可是,收入减少后,她给母亲的生活费就很难保证了,叶萱担心晚年生活没保障,只得到附近的一家服装厂重新找了一份后勤工作。邻居们得知后,都在背后议论纷纷……
叶萱听到别人的冷嘲热讽,心烦不已,打电话对女儿抱怨。刘伊彤干脆拿了一张银行卡回家,对母亲说:“你不就是怕我收入少了不养你吗?这是我所有的积蓄,10万元钱,全部给你养老吧!请你以后不要再干涉我的事情了!”叶萱认为女儿这是要彻底“抛弃”自己,刘伊彤也懒得解释,放下银行卡就走了。
“古董”母亲与前卫女儿
谁对谁错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刘伊彤忙于自己的演艺事业,一直没有回家看望母亲。2009年5月的一天,叶萱听邻居说在某酒吧看到了刘伊彤的演出,便找了过去,想看看女儿到底在做什么。一进酒吧,她一眼就看到了穿着吊带背心和超短裙、在舞台上扭腰晃臀的女儿!她又急又气,挤到舞台下,结果一抬头就看到了女儿超短裙下的三角内裤!这下子,她再也忍不住了,奋力爬上舞台,冲到女儿面前大吼道:“你知不知道丢人呀!快跟我回去!”
还没等刘伊彤反应过来,叶萱就强拉着她往外走。刘伊彤生怕事情闹大,只好强压火气,跟着母亲回家。叶萱气急败坏地说:“你总说现在的酒吧和过去不一样,可你今天穿成那样,不就像一个小姐吗?我看那些酒吧和20年前一样,就是色情场所!”刘伊彤解释说:“这是时尚……”可她怎么也说服不了母亲,反而被气头上的母亲关在家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