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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根头发硌屁股

孙兰俭的老婆,是个小姐,喜欢吃带鱼,每次吃饭,都要吃掉无数条带鱼,因为她只吃中间最肥的两节,其余的扔了泔水缸里喂猪,也不给丫环吃,若是丫环偷吃,就打,有的丫环偷偷的从泔水缸里捞了吃。孙兰俭老婆整天拿着着大烟袋抽大烟。七月份正是地瓜与花生快成熟的季节,有拍马屁的人从地里挖了,煮了送给孙兰俭的老婆尝新鲜,老太婆却说,不吃,不是什么好东西,拿走。觅汉从我姥爷村(段山沟到孙山沟有两里路)的井里用扁担挑水作为日常生活用水,耳濡目染兰俭的大老婆只要前面桶的,后面桶的不要,说是让屁给熏了。

孙兰俭有五个儿子,孙兰俭与他老婆对儿子是要星星不敢给月亮,整日由着他们胡来,横行乡里。人们对其恨之入骨,但却敢怒不敢言的,暗地里给起了外号。

大儿子,人送外号“大死尸”,整日里除了吃,就是睡,下人捎有伺候不周,轻则重打一顿,重则打死,全由着他的性子。

二儿子,人送外号“二痞毛”,整天披头散发的,好事不干一点,仗着家里有钱,看到谁家的大姑娘小媳妇漂亮,那得想方设法逼人家跟他睡觉,有几个不从的,竟让他给祸害的家破人亡。

三儿子,人送外号“三砚台”,一天到晚拿着毛笔里除了瞎划,就是胡画,谁要说写的不好,那就得把人家的脸当成纸,用墨给人画的跟个鬼似的。就连伺候他的下人常常也被当拿来当成人皮纸瞎划。

四儿子,人送外号“四赌鬼”,有一年冬天,四赌棍瞅着外面的一大堆粪发愁,孙兰俭说发什么愁啊,有觅汉干这活,也不用他来干,孰不知四赌棍输的钱就和这堆大粪一样多。

五儿子,人送外号“五挣子”,一天到晚无论见到谁总跟人吵架,发火,挣命,就算人家不惹他,他也要去跟人家吵架,挣命。一次出去玩,跟一个县令的少爷吵架,一直把少爷追到家。县令气的把其逮进监狱了,孙兰俭为其不知送了多少礼,才把他的五儿子给救了出来,气得孙兰俭再不让其外出了,可在家也一样吵,没有办法,孙兰俭特命几个觅汉整天在家跟他五儿子吵架,挣命。

过去的穷人家,冬天用麦洋做草褥子放在床上取暖。孙家却是铺棉花被子来取暖。一次孙兰俭的老婆睡下却怎么也睡不着,感觉有东西硌屁股,叫丫环来重新铺被。丫环重新铺了,他老婆躺在上面还是睡不着,还感觉有东西硌屁股,孙兰俭命人把丫环打一顿,说是干活不好,别的丫环给重新铺了被子,他老婆在上面还是感觉有东西硌屁股。一连换了七八个丫环给铺被子,也没有让他老婆满意的,当然都挨了打。最后有一个聪明的丫环,给少铺了个一床被子,不让太热,又从头上撕下两根头发,说是头发硌了小姐的屁股,他老婆躺在床上感觉不到硌屁股才算完事。

等孙兰俭过世之后,没过十年,家就败了,老的老,死的死,走的走,就剩他的老婆与外孙相依为命了,靠要饭为生。

在七月下大雨的一天,要到一户人家时,天已经黑了,那户人家可怜她们,让她们睡在锅台下的柴草堆里。第二天娘俩早早起来,谢谢人家的留宿之恩。那户人家的妇女却又留了她们,并且包了饺子给她们吃。吃完之后问她们,好吃吗?她们说好吃,并谢谢人家的大恩大德。不料那妇女却说:“当年两根头发硌的睡不着觉的人,现在却睡柴草堆。”孙兰俭的老婆仔细看了看那妇女,却是以前伺候她的丫环,顿时羞愧万分,回家后上吊了,只剩下了八九岁的孩子,甚是可怜,我的姥爷小时候曾见过几冷饮那个孩子,有时也给点吃的,那孩子长大后闯东北了。

这是在我姥姥村前面的村里的真实的故事,是我小时候听母亲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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