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里什卡藏在树林里,看到猎人们在前面一片空地上歇脚,猎狗就躺在他们的脚下,周围一片寂静。
忽然,格里什卡看到离他一箭之遥的地方,有一只熊!
此刻风越来越大,熊的气味被风吹了过来。猎狗们都发了狂,拼命想用爪子扒掉它们嘴上的口套。灵敏的猎人们本能地兴奋起来,他们立刻把狗放开,各种叫喊声响彻树林。
格里什卡也开始拼命追踪。
不多时,格里什卡发现那熊就在自己前面约一百米处!它偏着脑袋,好像在听猎狗的动静。
一只猎狗也发现了熊——猎狗叫了一声,其他的猎狗全部蜂拥而来。它们野性十足地嚎叫着,猎人们此起彼伏的呼叫声也在后面响起。
格里什卡好奇极了,他紧紧地盯着大熊,终于发现了答案:原来,这是一只熊妈妈。在大熊的脚边,一个褐色的毛茸茸的小球正蜷缩在雪地上。
训练有素的猎狗正有条不紊地组成包围圈。然后,格里什卡看到了那个让他永生难忘的场面——
几乎就在猎狗群扑在大熊身上的同时,大熊把尖嘴拱进雪里,叼起小熊崽,然后挺直腰,打开双臂,伸长脖子,原地旋转着。突然,它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一甩,那团毛茸茸的小球——它的孩子,就被甩進了树林,甩得远远的。
随即,凶残的猎狗开始了进攻……
格里什卡没有等着看结局,他在四处搜寻那只幼熊。
途中,一阵微弱的呜咽声吸引了他,一定是那小家伙!
格里什卡赶紧在灌木丛里摸索着。小熊崽正四脚朝天,绝望地挣扎着,但又不得法,看上去更像一只气急败坏的小猫咪,呼噜噜地乱嚷着。
“嘿!看来你只是吓坏了,并没有受伤。看看你,浑身上下除了皮毛就是脂肪,肯定摔不坏啦!哈哈!”格里什卡大笑起来。他像抓小猫一样,抓起小熊那肥厚多毛的后脖,把它提起来抱在怀里。
小熊停止了哼哼唧唧,它感到非常好奇。妈妈曾经教过它辨认山里各种各样动物的声音,但是这个声音,它还是第一次听到。嗯,这声音里没有怒吼和威胁,反而温柔舒缓。
突然,一阵阵惨叫声传了过来,凄厉得盖住了猎狗们的狂吠。是熊妈妈,看来它已经输了。小熊也听见了,全身恐惧地战栗着。它本能地发出撕心裂肺的呻吟,把头深深地埋进了格里什卡的怀里。
格里什卡把手放在小熊那还有点扎人的皮毛上,他感觉到那颗小心脏仍狂跳不已。他低声安慰道:“小弟弟,我的小弟弟,别害怕……有我在,你再也不用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