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查不到的电话》
第二篇:《鬼话连篇之夺命电话》
第三篇:《手机鬼故事之空号》
第四篇:《鬼话连篇之骚扰电话》
第五篇:《鬼话连篇之总机》
第六章 浮出水面
1
星期天早上7点36分,姚博闻走出便民旅馆,正要去街对面的王家牛肉面馆吃面条,忽听见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姚博闻!姚博闻!;
姚博闻一惊,转过身去看时,原来是房东高阿姨。
高阿姨早,去买菜吗?;
是,你昨晚没回屋吗?;
我我在一个朋友那儿住了一晚,你怎么知道我没回去?;
高阿姨重重呼了口气,我当然知道!要是在屋里,怎么不接电话?;
姚博闻心里一缩,你听见有有电话铃声在响?;
高阿姨有些不悦地说:怎么听不见?简直吵死人了!大半夜的,响个不停,也不知打了多少次!;
姚博闻吃吃道:真是真是我屋里的电话在响?;
谁骗你不成?从昨天下午开始,就有电话打来,一个下午也不知打了多少遍!我听你一直没接,就猜你又下乡了。本来以为晚上可以安静了,谁知从晚上七点钟开始,就有电话打进来,几乎每隔半小时打一次!可就是不见你接电话,也不知是谁在找你?明明你不在家,还是打个没完,甚至深夜一两点钟了,还打进来两次!电话铃声响个不停,把租在楼上楼下的几家人都折腾得冒火了,张二毛气得想要踢破门去将你的电话摔到楼下,不是我劝住,他可能真做得出来!;
姚博闻点点头,没有说话。
高阿姨看他神色恐惧,以为他是害怕张二毛,叹一口气,又安慰他说:算了,以后注意一下就是。你今天要回屋吧?尽量别招惹他,你知道他是一个脾气不好的人。;
姚博闻点点头,好,我知道了。我去吃早饭了,高阿姨你吃过没有?;
你去吃吧,我买菜去了。;高阿姨叹一口气,大步向菜市场方向走去。
是谁打的电话?有谁知道那个座机号码?姚博闻进王家牛肉面馆坐下后,一直在心里不安地思考这两个问题。
从昨天开始,他就不敢回租住屋了。本来,他是一个胆子够大的人。有一次,因为勾引一个女孩子,跟另一个男人发生了矛盾,那人杨言要找人收拾他,他听说后,不但不害怕,反而主动去找那个男人单挑,结果那个男人反吓得灰溜溜地夹起尾巴逃跑了。
但是,昨天听了两个人的玩笑话后,他就突然变得非常胆小了!
昨天上午,他接到赵主任的电话,说他正在加班填一个报表,因为需要他提供一些数据,所以请他马上到单位去一趟。他匆匆洗漱后,便关门下楼,在楼梯里遇见了一对租住在他楼上的年轻夫妇,那个妻子朝他开了一句玩笑:你真胆大,要是我才不敢一个人住呢!;
他当时只笑了笑,也没在意。但下了楼后,心里忽地冒出一种恐怖的念头,觉得自己还住在李明智生前住过的屋子里确实是件有点可怕的事情。
到了单位后,他又听见几个加班的同事在议论李明智的事情,一个同事半玩笑半认真地对他说:你不害怕呀?大家都说李明智死得很奇怪,他家里人都证明他没有心脏病,怀疑他是被什么东西活活吓死的!你居然还敢单独住在他住过的屋子里!;
姚博闻听了更加恐惧,中午回去后,就向房东高阿姨提出了要退房的要求。但高阿姨只同意提前退房,却不同意退还一分租金。并责怪他危言耸听,还说要是吓跑了其他的租房客,要他赔偿一切经济损失!
姚博闻虽然气愤,但也自觉有些理亏,只好作罢。
他不敢回屋,整个下午都在外面另寻租处。因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地方,昨晚只好住进一家价钱很便宜的小旅馆对付一夜。
昨晚是谁在打那个座机号码?那个号码除了他跟李明智外,其他人都不知道。事实上,从那部电话安装以来,就只有他们两人为了联系对方,打过那个号码。
现在李明智死了,为何电话铃声又响起来?是有人拨错了号码,还是李明智的鬼魂打来的电话?!
不会是她打来的吧?
想到那个她;,他心里就不寒而栗。
知道他昨天一直在寻新租处的人,都以为他是害怕李明智,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他其实是因为恐惧她
想到自己曾今拨通过她的电话号码,还在电话里跟她说过几句话,他就感到后怕。他虽然没有对别人讲,但心里已认定她绝非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这家面馆离他租住屋很近,现在又是大白天,他犹豫了一会,终于决定回去看看座机,看屏幕上面是否又是不显示的号码。
但是,真正走到门口时,他还是害怕了,没有胆子开门。
他想要逃下楼去,又觉得不弄清楚反而放心不下。因为如果真是她;要找他,他恐怕逃不掉!与其躲避,倒不如进去看看,这样反而安心一些。
他正想下楼去请一个胆子大的租户陪自己进屋去看看座机,手机忽然响了。他吓了一跳,摸出裤兜里的手机一看,原来是赵江副主任打来的电话。他长吁口气,按下接听键,同时将电话拿到耳朵边。
姚博闻,你小子老实交待,又泡上哪个妹妹了?;赵江并不知道他此时的心情,哈哈笑了几声。
赵主任,你开什么玩笑,我这么规矩的人,哪会干那些坏事。;他强颜欢笑道。虽然他与李明智之间毫不在意这些玩笑,但在电信员工面前,他却完全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
算了吧,你小子就别装了!那个妹妹都把电话打到我的办公室来了!;
不会吧?;
谁骗你!我在办公室加班,她打来电话,向我打听你的手机号码。;
是吗?;因为赵江一般不跟他开这种玩笑,所以他有些信了,那麻烦你说一下她的电话号码。;
赵江哦了一声,十秒钟后,电话那头才又传来赵主任的声音:奇怪,怎么没有来电显示?;
没有来电显示!?
姚博闻一听这话,魂都差点吓掉了。天哪,她真的又打电话来了!
不用进屋去查看座机了,一定也是没有来电显示!
虽然是大白天,但狭窄的楼梯间里除了他外,没有别人,也听不见哪间屋里有声音发出,就象这是一栋空楼一样。他吓得脸色惨白,顾不上回答赵江的问话,一阵风似地狂跑向楼下。
到了楼下的巷子里,他才惊魂略定。
小巷中有三个五岁大小的小孩子,他们蹲在地上,正在玩弄一条被他们找到的蚯蚓。
巷子尽头的胡老头家门大开着,胡老头胡老太都坐在门口的矮椅上,胡老头又戴着老花眼睛在看报纸,胡老太则弯着腰,正在淘洗菜盆里的豆芽。
姚博闻看见他们悠闲的样子,不禁为自己刚才的失态暗感惭愧。本想为自己的失礼向赵江解释两句,却发现电话已经挂断了。他正想给赵江回拨过去,手机又响了,看来电显示,是个陌生的手机号码。
他愣了一下,才按下接听键:喂!;
喂!请问你是姚博闻吗?;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年轻女孩的声音。
我是,请问你是?;
我叫田敏。;
田敏?我好象不认识你。;
是,我们不认识。我是成都XX中学的学生。;
哦,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我有一件很急很重要的事情想请你帮忙!昨天一直打你的座机电话,但没人接!今天早上又费了好多工夫,才查到了你们赵主任的电话,刚从他那儿问到了你的手机号码。;
什么?刚才向赵江打听自己手机号码的女孩是田敏?而不是她;?
那为什么赵江说没有来电显示?
这个田敏不会就是那个女鬼吧?!
他发呆一会,才问道:昨天是你在打我的座机电话?;
是呀,我们从昨天下午三点过就开始打,可是一直没人接听。晚上又打了好多次,也没人接电话,你昨晚没回家吗?;
我根本不认识你,请问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还有,你怎么知道我的座机号码?;
是陆阿姨从她的手机里查到的!哦,陆阿姨就是上次到你那儿,向你寻问李明智的事情的那个阿姨。;
哦!;姚博闻恍然大悟,他想起来了:当时他和陆欣一起查看座机的来电显示时,陆欣为了试一下他的座机本身有无问题,用她的手机拨打过那部座机!
他闭上双眼,重重吁了口气,心里的恐惧感已经减轻大半。
可是,赵江说刚才那个女孩子的电话没有来电显示,又是怎么回事?
会不会是因为话机里的电池没电了,或者话机本身有什么毛病,所以才没有查到来电显示?
他决定过会亲自去查看一下赵江的办公电话。
喂!请问你在听吗?;田敏听他半天没吭声,忍不住问道。
我在听,你说吧,到底找我有什么事情?;
田敏在电话里将自己遇到的怪事,以及去找阮雁的经过细说了一遍。
姚博闻一直紧张地默听,直到听到阮雁姐姐的孙子有特异功能;后,才难于置信地问道:天哪,你说的是真的吗?你说那个小孩子,他只要听到电话的拨号音,就能准确地说出电话号码?;
对!我向你保证:我说的全是真话!我发现他有这种神奇的本领后,马上拿出我的手机,回打了那个不显示的号码,并让他听,结果他听出了那个号码!我和陆阿姨为了验证真假,又试打了其他一些电话号码,结果他全都答对了!;
真让人难于置信!世上竟有这样的怪事。;
我说的是真的,阮雁阿姨告诉我们说:其实那小孩子以前还被成都几家报纸采访过。;
哦,那孩子听后,说那个号码是多少?;
他说号码是***099;
怎么只有六位数?;
确实只有六位数。我们听了几次,也发现了这个问题。;
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但彼此却都明白对方在想什么。那个号码明显不是手机,但坐机号码早已升为八位了,六位数的电话号码,那应该是十几年前的一个电话号码。
十几年前的一个、只有六位数的电话号码,不用问也知道肯定没使用了。现在为什么又打出了电话?难道那个女高中生真的是一个十几年前就已经死去的人?!
姚博闻倒吸一口凉气,默想一会,才颤声问道:这个号码你们查出是哪儿了吗?;
暂时还没有,但阮雁阿姨和陆阿姨都肯定不是成都的号码。;
姚博闻点点头,我明白了,你打电话来,是想让我想个法子,让那孩子再听听我和李明智的座机里的那个不显示的电话号码是多少吧?;
是!我希望你能帮我这个忙!不管是通过电话,还是通过QQ视频,还是其他方式,总之就是要让那孩子再听听你座机里储存的那个号码!看那个号码跟我手机里的那个号码是不是同一个号码!;
姚博闻没有吭声。他并非不愿帮忙,只是,要干这件事情,就得进李明智生前住过的那间屋子。
他现在才发现,他不但害怕那个她;,也开始害怕李明智!
求你一定要帮这个忙!;
啊我现在有点忙,我也没有电脑;姚博闻支唔着,自己也不知要不要拒绝对方。
请你一定想办法帮这个忙!否则我们只有带那个孩子来你那儿一趟了!;
那倒不用,这么远的路;
是呀,所以最好能通过电话或者网络联系。另外,我还想请你帮一个忙!;
什么?;
我想请你查一下:李明智从第一天接到那个女高中生的电话开始,到他死那一天为止,中间一共有多少天?;
这个他死那天是几号倒好查,但他第一天接到那个女生的电话是几号,就不好查了,因为那晚我不在家,我出去跟一个朋友玩耍去了。;
是这样呀,那能不能问一问你的那个朋友,也许你的朋友能回忆起来呢?;
那个朋友啊,好吧,我帮你查一下,可能查得到!;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李明智第一次接到那个女高中生的电话那晚,他跟一个女网友去一家宾馆里玩一夜情去了,当晚他们玩得很高兴,他还用单位给他配发的数码相机为那个女网友照了几张相。现在那几张相片还在数码相机里保存着,照片上面就有日期!
田敏听了非常激动,那太好了!请你务必要查到这两个日期!;
姚博闻没有问她的目的,因为他已猜到:田敏其实是想算出自己还有多少天可活!
两人沉默小会,姚博闻才说道:其实你也可以向你的陆阿姨查一下,她说她的儿子也死了。;
我已经查过了,陆阿姨回家里找到了陆政文办理手机业务的原始单据。单据上面的日期是4月26日,我们查了一下日历,那天是星期天,陆阿姨说她儿子的手机是捡来的手机,捡到的时间是上个星期三,也就是4月22日。陆政文死那天是5月13日,也就是说,从他捡到那个手机开始,到他死那天为止,一共是22天。;
姚博闻心里一动,虽然还没查实,但感觉李明智从认识那个女孩到他死为止,也似乎是二十天左右!
如果查过后,真是22天的话,那么现在跟他通话的田敏,只怕也逃不过这个可怕的数字
2
姚博闻挂了电话后,立即去了电信公司。
赵江副主任还在办公室加班,见他到来,吃了一惊,问明来意后,笑道: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座机电池没电了,所以查不到那个号码,你小子居然连我的话也信不过,还要来亲自核实一下!;
姚博闻一惊,随即醒悟过来,一定是因为自己刚才没听完电话就逃跑下楼,所以没听见后面的话。
虽然白跑一趟,但总算放下了心里的一块大石头!
赵江笑道:刚才打电话来的那个妹妹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听声音好象很小。;
我们根本不认识,她是这样说吧:她的妈妈和李明智的妈妈是高中同学,她打电话来,是想了解一些关于李明智的事情。对了,李明智死那天是几号?就是两周前那个星期天。;
赵江将信将疑道:是这么回事呀,她跟李明智不会有别的关系吧?否则怎么专门打电话来问这事?对了!你不是说李明智死前半个多月里,一直在跟一个神秘的女高中生通电话吗?那女高中生会不会就是她?;
不是,那个女高中生的声音我在电话里听过一次,她的声音特别好听,而且听口音也不是成都人,她们肯定不是同一个人。;
赵江哦了一声,拿过办公桌上的台历,李明智是两周前的星期天死的,那天是六月七日。;
哦,我拿笔记一下。;姚博闻顺手从赵江的打印机上取下一张A4纸,又借赵江的签字笔记下这个日期,然后将这张白纸折好放进裤兜里。
赵江看了顿时打消了对他的最后一丝怀疑。
姚博闻又取出钥匙,开了自己的铁皮文件柜(虽然他只是一名监理人员,并非电信员工,但为工作需要,赵江还是让他占了一个文件柜),取出放在里面的数码相机。
赵江问道:又要去哪儿拍照片?;
姚博闻故做无他地笑笑,今天天气好,想去体育广场逛一会,也许用得着相机。;
哈哈,广场上美女很多,偷拍几张下来,让我们也打个眼睛牙祭!;
两人玩笑几句后,姚博闻便即离去。到了楼下坝子里,见四下无人,躲到一坛花丛后,悄悄查看里面的相片。
相机里储存了五十几张照片,其中大半拍的是通信杆线。姚博闻翻过二十几张照片后,才终于找到了那个女网友的照片。
那是那个女孩在吃火锅时的照片。由于取光不好,女孩的相貌有点不太清楚,但照片下面的日期因为不受取光的影响,十分清楚:2009/05/16。
这是他为她拍的第一张照片。他记得很清楚,他们吃完火锅后,就直接去了一家宾馆。
就是那天晚上,李明智一个人呆在租住屋里
看着那个女孩吃火锅的样子,他不禁有些想念她。发呆一会,才又往下翻看。
他们一共拍了十二张,其中大半是那个女孩的单照。有些是在火车站拍的,还些是在Z市的一些标志性建筑物前面拍的,最后几张是在那家宾馆的房间里拍的。
每一张照片上面都有日期,有的是5月16日,有的是5月17日。
回想了一会那晚的旖旎风光后,他又将照片翻回到第一张,即那个女孩吃火锅时拍的那张照片,并在脑子里飞快地默算:
李明智接到那个女高中生电话的那天是5月16日,而他死亡那天是6月7日,中间一共啊,果然是22天!;
为什么是22天?22这个数字对那个女高中生有什么特别意义吗?
田敏又是哪天接到她的电话的?她还能活多少天?
他正自发呆,忽然手机响了,看来电显示,是个似曾相识的号码,他按下接听键。
喂,是姚哥吗?;
你是?;
姚哥把兄弟忘记了呀!我是吕千秋呀!;
原来是大学同学、如今的同事吕千秋。他们从四川省邮电院校毕业后,一起进入了成都XX电信工程监理公司,经过公司的短暂培训后,他被分到了一个县城去做监理员。
兄弟,是你呀!想死我了!怎么今天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姚哥在哪儿哟?快来车站接兄弟吧!;
啊,公司把你分到这儿来了?;
是呀,让我来接替李明智的工作。;
因为Z市是个地级市,因此公司比较重视,一般县城只配一名监理人员,这里却要分配两名监理人员。
太好了!我马上去车站接你!;
挂了电话后,他立即打的去车站接吕千秋。两个老同学异地重逢,自然格外亲切。
看见吕千秋带有一个笔记本电脑,他心里一动,立即想起了田敏所托之事,于是在打的回租住屋的路上,他给田敏打去了电话。
田敏吗?我是姚博闻,我已经找到了一台笔记本,我们今天就可以通过QQ视频联系;
有吕千秋陪着,他就有胆子回租住屋了。因为担心吓着了吕千秋,他尽量说一些只有他和田敏两人才能听得懂的话。
田敏激动地问道:太感谢了!请问我们什么时候可以QQ联系?;
我现在跟一个大学同学在一起,我们待会要一起去吃个饭,现在是11点23分,一个半小时后,我们再电话联系吧?;
好。;顿了一下,田敏又问道:李明智死亡的日期,我已经从他妈妈陶春阿姨那儿查到了,是6月7日,星期日。所以现在只需要他第一次接到那个电话的日期,不知你查清楚没有?;
查清楚了,是5月16日。;
他听见电话那头田敏倒吸了一口凉气。显然田敏自己已推算出了这个日期,只是需要他的证实而已。
两人沉默几秒钟后,姚博闻怕引起吕千秋的怀疑,说声过会联系;,挂了电话。
3
陆欣昨晚几乎一整夜没有合眼。
这并非是因为她想得太多,相反,她根本没想。
――准确地说,是不敢想!
陆政文死后,她因为无法接受没有儿子的生活,所以一直不肯放过那个跟陆政文通电话的神秘女孩,一直想方设法地调查这件事情。这样做,与其说是想要报复那个女孩,倒不如说是想为儿子做些什么。
但是,随着调查的逐步深入,她的想法已悄悄地开始发生变化。现在她调查的目的,与其说是为了死去的儿子,不如说是为了可能也会死去的自己!
尽管现在她还没有查出事情的真相,但是,她和杜萍、陶春三个人心里都明白:她们一定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共同做过一件什么事情,所以才会发生今天的悲剧!
姚博闻提到的那个高中女生,肯定对她们三人有一种极深的恨意!所以才会将她们三个人的子女,作为报复的对象!
她的儿子陆政文被索去了性命,陶春的儿子李明智也被索去了性命,现在,轮到杜萍的女儿田敏了!
――尽管现在还没有证实李明智的电话里储存的那个电话号码,与骚扰田敏的那个电话号码是同一个号码,但这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她内心深处其实已经认定是同一个号码了。
想到那个只有六位数的电话号码,她心里就感到恐惧。
儿子死后,她还只是隐隐怀疑那个女孩不是一个生人,昨天,那个小孩子帮她们查出了那个可怕的电话号码后,她心里就更加确定了。
否则,无法解释一个问题:
为什么一个已经过时的、只存在于十几年前的老号码,现在又打出了电话?
阮雁听了田敏的怪事后,也怀疑那是一个总机号码。田敏之所以每次接电话,都听见不同的人在讲话,一定是一个总机故意扳下监听键,让她听!
阮雁还告诉她说,有一些特别号码,邮电局会赋予它一些特别的权限。比如匪警电话110、火警电话119,邮电局会给这两个号码主叫控制和被叫控制权限(电话拨打方为主叫,接听方为被叫),这样,无论它们是作为主叫,还是作为被叫,只要它们不挂机,对方就不能挂机。除110和119外,还有一些特殊的号码,也会根据需要,给予一些特殊的权限。总机也可算是一种特殊号码,也有一些特别权限。但邮电局一般不会给它主叫控制和被叫控制的权限。
也正因为这一点,才让阮雁不敢完全肯定那是一个总机号码。
但陆欣当时心里却在悄悄地想:那只是作为一般总机而言,如果,是一个可能已经死去的人在操作总机,也许她能给这部总机一种超乎想象的权限!
她可以让这个已经废弃的总机号码,重新打出电话!也可以控制被叫方,除非她先挂机,否则被叫方休想挂断电话。
她们没敢对阮雁说出李明智和陆政文的事情,所以阮雁不知道她们的真实目的,如果阮雁知道了她们真正要调查什么,可能不会同意让她姐姐的孙子听那个恐怖的号码。
昨天中午,当她听那个小男孩说出了那个只有六位数的号码后,她心里已经完全明白了对方绝不是一个活着的人。想到一个已经离世的人,害死了她和陶春的儿子,而且正在对杜萍的女儿下手,她心里就发冷。
我们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了她?以至于她恨到要害死我们的子女的地步!;
她连我们的三个人的子女都不肯放过,难道还会放过我们三个人吗?;
想到这些问题,她就感到恐怖。所以她昨晚一直不敢合眼,一直坐在客厅的沙发里看电视。
好象她只要一合上眼睛,那个恐怖的女生就会站到她的面前一样!
整个晚上,她都没敢关灯。屋子里所有的灯都开着!所有的窗帘和窗户也全都大大地开着。直到天亮后,她才敢合眼睛。很快地就在沙发里睡着了。
迷迷糊糊地,也不知睡了多长时间,忽然,手机响了,她猛地睁开惺忪的睡眼,拿起手机一看,是杜萍打来的电话。
杜萍在电话里告诉她:田敏已经与姚博闻联系上了,姚博闻答应帮忙,叫她马上出发,一起去阮雁家,让她姐姐的孙子听一听李明智的座机里的那个电话号码是多少。
本来,田敏求她不要将这件事情告诉她的爸妈,但陆欣觉得这样做不妥,还是告诉了杜萍。
虽然心里其实早已有了答案,听到这个消息,陆欣还是很振奋。她对杜萍说:你们先去阮雁家吧,我马上联系陶春,我们随后赶去。;
挂了电话后,她立即给陶春打电话。但陶春的手机占线。陆欣耐心等了几分钟后再打过去,但仍然占线。陆欣虽然有些着急,但想到杜萍一家人已经去了,自己去也帮不上什么忙,所以没有急于出门。继续等陶春。
结果她等了半个多小时,电话也没打通。
陆欣心里又急又气,心想:或许她的手机有什么故障吧。;正准备收拾一下,先走一步,在路上再联系陶春,门外忽然响起拍门声,同时听见陶春在叫她:陆欣!陆欣!;
她吃了一惊,忙去开了房门。
你刚才在跟谁讲电话?我打了十几次,一直占线!;
陶春并没有因为她的生气而道歉,用一种听上去很平静的语气说道:我就是为这事来找你的。;一边说,一边换上拖鞋。
陆欣没有说话,强压怒气,静待她的下文。
陶春进屋后,坐到沙发里,陆欣正要进卫生间去洗脸,陶春说道:我看我们就不用去阮雁家了,就在屋里等消息吧。杜萍一家三口已经去了,我们又跟着去,这么多人跑到人家屋里,不太好。;
陆欣听了觉得有理,过去将大门关上,也在沙发里坐下来。
你刚才在跟谁讲电话?;
我的干亲家。她是我在橡胶厂里耍得最好的朋友。;
陆欣点点头,不好再责怪。
陆欣,我现在怀疑我们三个人可能都想错了。;
陆欣微微一惊:你是指什么?;
我们一直在猜想:一定是我们三个人,共同做过一件事情,得罪了那个女高中生,但刚才我跟我的干亲家通了电话后,我才明白事情并非我们的想象!难怪我们三个人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我们究竟做过什么亏心的事情!;
你的干亲家跟你说什么了?;
她说她听到了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
什么事情?;
她也是无意间听别人讲的,说二十六中也出过两件类似的事情!那学校里有一对姓张的兄妹,哥哥在读高中,妹妹在读初中,两人成绩都很好,都是班里的尖子生,本来都是学校重点培养的对象,哪知在去年冬天,大约春节前两个月时间,哥哥和妹妹先后离奇死去!哥哥从一座三层楼高的室验大楼上面,失足摔下楼死去。半个月不到,妹妹又因为突发急性心肌梗塞,死在了学校的厕所里!听说那个哥哥在死前也经常打电话,很多同学都以为他在跟某个女生玩早恋,而妹妹死前也听说总有人给她打骚扰电话!;
天哪,是真的吗?以前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我怎么一直没听人说过?;
我那干亲家也是昨天才听到别人讲的,她也不清楚具体情况。听说那家人死得都很怪,他们的爸爸在儿女死后不到两个月,开着自己的私家车回老家过春节,结果在路上出了车祸,连人带车掉进了乌江里!听说出车祸的地方非常吓人,悬崖离下面的乌江有一百多米高!;
陆欣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发呆半晌,才问道:掉进了乌江里?他们老家在哪儿?;
听说他老家是酉阳县龚滩镇。;
酉阳县龚滩镇?;陆欣心里咯登一下,忽然想起了那个酉阳县龚滩镇的总机。
第七章 车祸
1
陶春见陆欣神色有异,问道:怎么了?你去过那个地方?;
没去过。我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个人。;她摇了摇头,又喃喃自语道:可能只是一个巧合,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见陆欣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陶春有些生气:陆欣你到底想起了什么?什么事情不可能?你吞吞吐吐的做什么!你听了我刚才跟你讲的那些事情后,难道还不明白,现在可能不只是田敏要死,我们大家可能也要!大家都在积极地调查,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
陆欣全身一震,抬起眼来看着陶春:我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个总机,而且她还是酉阳县龚滩镇的总机!;于是将那晚那个总机打电话来找阮雁的事情说了出来。
陶春听了发呆一会,说道:这件事听起来确实没什么特别。你们根本不认识,只在电话里交谈了几句,应该没什么关系,只是地名上巧合了吧。;
陆欣没有吭声,犹豫一下,忽然拿起手机:我给杜萍打一个电话。;
陶春没有问什么,只是看着她。
电话通后,陆欣问道:你们现在到了阮雁家吧?;
杜萍低声道:在她家里。;
陆欣说道:我想问阮雁一件事,你把手机给她。;
杜萍迟疑一下,才说了声好;。
过了一会,阮雁接了电话。喂。;
真不好意思,给你添了很多麻烦!;
阮雁没有说话。
陆欣小小吸了口气,阮雁,你还记得吗,二十年前那个晚上,就是我们到你值班的话务机房去的那晚,有一个酉阳县龚滩镇的总机打长途电话来找你,她叫什么名字?我忘记了。;
酉阳县龚滩镇的总机?你指的是哪个总机?;
你忘了吗?当时你去厕所了,是我接的电话,她让我转告你:她通过了你们单位的内部招工考试,由临时工转为正式工了。;
哦,我想起来了!她跟你们在查的事情有关系吗?;
不是,我只是突然想起了她!有一些问题想问她。你跟她现在还有联系吗?;
阮雁沉默一会,才答道:她叫熊明艳,我跟她没见过面,只是以前当话务员时,有时因为工作需要配合,在电话里聊过几次。;
她那次不是说来成都后,要来见你吗?还专门为此打了一个长途电话,怎么到了成都却没见面?;
阮雁低咳一声,听说她来成都培训时,到话房去找过我,但我那时已经没有在话房上班了。她应该听说了我已经调出话房的事情,也许是怕我面子不好看吧?总之没有再来找过我。我们以后也一直没有再联系。;叹息一声,又道:都过去二十年了,你要是不问起,我还真要忘记了!;
陆欣惭愧道:是我们三个人害了你!那件事情我们其实一直也很内疚;
阮雁苦笑一下,都是猴年马月的事了,还说这些干什么!;顿了顿,又说:不怪你们,本来就是我自己不对。;
谢谢你!;
挂了电话后。陶春问道:你真的怀疑那个总机?你们那次在电话里没有说别的吧?;
陆欣:我跟她连面都没见过,能说什么别的话?;叹一口气,又道:这就叫病急乱投医吧!;
陶春又问道:杜萍那边有进展吗?;
不知道。听她们的口气,估计不太顺利。我感觉阮雁态度变得有点冷淡了,可能她已对我们的目的有了怀疑吧。;
不是,我只是突然想起了她!有一些问题想问她。你跟她现在还有联系吗?;
阮雁沉默一会,才答道:她叫熊明艳,我跟她没见过面,只是以前当话务员时,有时因为工作需要配合,在电话里聊过几次。;
她那次不是说来成都后,要来见你吗?还专门为此打了一个长途电话,怎么到了成都却没见面?;
阮雁低咳一声,听说她来成都培训时,到话房去找过我,但我那时已经没有在话房上班了。她应该听说了我已经调出话房的事情,也许是怕我面子不好看吧?总之没有再来找过我。我们以后也一直没有再联系。;叹息一声,又道:都过去二十年了,你要是不问起,我还真要忘记了!;
陆欣惭愧道:是我们三个人害了你!那件事情我们其实一直也很内疚;
阮雁苦笑一下,都是猴年马月的事了,还说这些干什么!;顿了顿,又说:不怪你们,本来就是我自己不对。;
谢谢你!;
挂了电话后。陶春问道:你真的怀疑那个总机?你们那次在电话里没有说别的吧?;
陆欣:我跟她连面都没见过,能说什么别的话?;叹一口气,又道:这就叫病急乱投医吧!;
陶春又问道:杜萍那边有进展吗?;
不知道。听她们的口气,估计不太顺利。我感觉阮雁态度变得有点冷淡了,可能她已对我们的目的有了怀疑吧。;
不是,我只是突然想起了她!有一些问题想问她。你跟她现在还有联系吗?;
阮雁沉默一会,才答道:她叫熊明艳,我跟她没见过面,只是以前当话务员时,有时因为工作需要配合,在电话里聊过几次。;
她那次不是说来成都后,要来见你吗?还专门为此打了一个长途电话,怎么到了成都却没见面?;
阮雁低咳一声,听说她来成都培训时,到话房去找过我,但我那时已经没有在话房上班了。她应该听说了我已经调出话房的事情,也许是怕我面子不好看吧?总之没有再来找过我。我们以后也一直没有再联系。;叹息一声,又道:都过去二十年了,你要是不问起,我还真要忘记了!;
陆欣惭愧道:是我们三个人害了你!那件事情我们其实一直也很内疚;
阮雁苦笑一下,都是猴年马月的事了,还说这些干什么!;顿了顿,又说:不怪你们,本来就是我自己不对。;
谢谢你!;
挂了电话后。陶春问道:你真的怀疑那个总机?你们那次在电话里没有说别的吧?;
陆欣:我跟她连面都没见过,能说什么别的话?;叹一口气,又道:这就叫病急乱投医吧!;
陶春又问道:杜萍那边有进展吗?;
不知道。听她们的口气,估计不太顺利。我感觉阮雁态度变得有点冷淡了,可能她已对我们的目的有了怀疑吧。;
阮雁没有说话。
陆欣小小吸了口气,阮雁,你还记得吗,二十年前那个晚上,就是我们到你值班的话务机房去的那晚,有一个酉阳县龚滩镇的总机打长途电话来找你,她叫什么名字?我忘记了。;
酉阳县龚滩镇的总机?你指的是哪个总机?;
你忘了吗?当时你去厕所了,是我接的电话,她让我转告你:她通过了你们单位的内部招工考试,由临时工转为正式工了。;
哦,我想起来了!她跟你们在查的事情有关系吗?;
不是,我只是突然想起了她!有一些问题想问她。你跟她现在还有联系吗?;
阮雁沉默一会,才答道:她叫熊明艳,我跟她没见过面,只是以前当话务员时,有时因为工作需要配合,在电话里聊过几次。;
她那次不是说来成都后,要来见你吗?还专门为此打了一个长途电话,怎么到了成都却没见面?;
阮雁低咳一声,听说她来成都培训时,到话房去找过我,但我那时已经没有在话房上班了。她应该听说了我已经调出话房的事情,也许是怕我面子不好看吧?总之没有再来找过我。我们以后也一直没有再联系。;叹息一声,又道:都过去二十年了,你要是不问起,我还真要忘记了!;
陆欣惭愧道:是我们三个人害了你!那件事情我们其实一直也很内疚;
阮雁苦笑一下,都是猴年马月的事了,还说这些干什么!;顿了顿,又说:不怪你们,本来就是我自己不对。;
谢谢你!;
挂了电话后。陶春问道:你真的怀疑那个总机?你们那次在电话里没有说别的吧?;
陆欣:我跟她连面都没见过,能说什么别的话?;叹一口气,又道:这就叫病急乱投医吧!;
陶春又问道:杜萍那边有进展吗?;
不知道。听她们的口气,估计不太顺利。我感觉阮雁态度变得有点冷淡了,可能她已对我们的目的有了怀疑吧。;
两人默坐一会,陆欣便进卫生间洗漱去了。
陶春一个人发呆半晌,也起身走到卫生间门口,问道:我没给厂里请假,下午要去上班,你下午有空吗?;
有。;
陶春哦;了一声,说:如果你没别的计划的话,我建议你下午去二十六中调查一下我刚才说的那件事情。;
好。;
需不需要我跟厂里请个假,我们一路去?只是,我可能不好请假我那干亲家这两天家里也有事情,不能帮我代班。;(因为陶春的工作时间是实行轮班制,所以没有星期天。)
陆欣将嘴里的牙膏泡沫吐到洁具里,说道:你不好请假就算了,我一个去吧。你刚才说的那对兄妹,叫什么名字?;
我的干亲家也不知道,她只是听别人说的。;
陆欣嗯了一声,匆匆洗了脸手,走进卧室里,将窗户关上,脱下身上的睡裙,换上一套黑色的套装。
陶春叹一口气,又回到沙发里坐下。
陆欣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走到客厅里问道:对了,你刚才说那家人时,怎么没提到那对兄妹的妈妈?;
是呀,我怎么没想到这个问题!还是你心细一些!你下午去二十六中找一些知情的老师或学生打听一下,也许能查清这个情况。;
陆欣点点头,忽道:对了,你老公不是被单位派到武汉学习去了吗?干脆你今晚到我这儿睡吧,大家打个伴。;
陶春奇怪地抬起眼来,虽然两人已很久没有交往了,但毕竟曾今是最好的朋友,所以她一眼就看出了陆欣心里的秘密。你是不是一个住觉得害怕?;
陆欣点点头。
好吧。;
陆欣大喜过望,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她正想坐下来,跟她聊一会天。手机忽然响了。
是杜萍打来的。;她按下接听键:喂。;
陆欣,陶春还在你那儿吧?;
在。;
那好,你们马上出门,我老公请你们一起去花园路新开的那家鲜羊肉馆吃饭。大家顺便商量一下下一步怎么办。;
好,我们也正要跟你说一个刚听说的重要情况!;
什么情况?;
事情可能跟我们想象的并不一样!算了,电话里说不清楚,见面再谈吧。你们呢?查清楚那个号码没有?;
查清楚了,李明智座机里的那个号码,跟田敏手机里的号码,的确是同一个号码。;
哦!;因为早已猜到这个结果,所以并不意外。只是有点奇怪,从刚才阮雁的态度看来,似乎她已不愿帮这个忙,不知杜萍她们是怎么说服阮雁的?
对了,那个日期查到了没有?;
查到了。李明智第一次接到那个电话的日期,真的是5月16日。;
陆欣倒吸一口冷气。
她知道田敏第一次接到那个骚扰电话的时间是上周四,也就是6月11日。
换言之,7月2日就是田敏的凶日!
今天是6月21日,离7月2日只剩下12天!
3
光阴似箭,暑假一晃就过去了。
这是新学期第二周星期二下午。
高三(5)班正在上体育课。王老师让同学们复习了一遍新教的一套体操后,就宣布解散,自由活动。
田敏和好朋友赵洁手挽手地走到学校的小卖部前,她们打算各买一瓶饮料后,就去足球场看男生们踢球。但当她选好一瓶饮料,准备付钱时,忽然发现一件事情:自己的钱包落在课桌的抽屉里了!
;对不起,我钱包落在教室里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将那瓶饮料退还给那位小卖部的阿姨。
;退什么?一瓶饮料,小意思,我给你付钱!赵洁说道。
;我钱包里有两百块钱!我马上去教室一下!话没说完,她就一阵风似地跑远了。
赵洁看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心道:;跑那么快干什么,大家都在操场玩,又没人去教室,还怕给谁偷去了吗?
田敏气喘吁吁地跑到高三年级的教学楼二楼后,只见长长的走廊里只有语文老师孙乾一个人。
孙乾老师带的高三(8)班正在上作文课,他布置了作文题目后,就走到教室外来吸烟了。
田敏性格有点内向,看见自己跑得披头散发的样子被语文老师看到了,有些不好意思。羞涩地喊了一声;孙老师后,正想走进自己班的教室。孙老师忽然对她说道:;你等一下。
田敏微感意外地站住。
孙老师微笑道:;在上体育课,怎么一个人跑回教室来了?
;我我她想说出钱包的事,又有些不好意思。
孙老师也没有追问原因,忽然改变了话题:;对了,我一直想跟你谈一谈你上学期期终考试的那篇作文。
田敏轻轻吐了口气,心想:;孙老师一定是想问我写的那件事是不是真的。
;你那篇作文写得不错。孙老师将烟蒂扔到脚下,又用脚踩灭了烟头。
田敏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孙老师叹了口气,;不过,我认为那篇作文也有一些问题,或者说不足吧。
田敏点点头,一副虚心受教的乖乖女的样子。
;你在那个作文里,叙述完了你妈妈和她的两个同学在车上遇见的那件事情后,就写她们下车了。文章从开头到她们下车为止,视角一直是站在她们三个女同学的角度。是吧?
田敏点点头,;是。
孙老师嗯了一声,说道:;这就出现了一个问题。你写你妈妈她们在龙泉下车后,本来故事就可以结束了,但你却又接着写了那个女孩后面发生的一些故事:那个女生一直孤独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又坐了一站后,一些客人见她血流不止,就劝她下车去路边那个小诊所去包扎一下,那女孩在大家的劝说下,接下了兽票员退给她的车费,下了车。
她去那个小诊所里简单地处理了伤口后,又进厕所里换下了被鲜血弄脏的连衣裙。因为完全不熟悉那个小镇,加之还没摆脱恐惧的情绪,所以急于离开,急于回家。恰在这时,她看见了一辆成都直达酉阳的客车开过来,于是就拦下了这辆车。结果在第二天,也就是1986年8月22日晚上22点26分,在距离龚滩镇大约二十公里的一个弯道,因为天黑和下雨的原因,出了车祸,车子掉进了乌江里!全车乘客全部遇难!
;这一段故事本来很让人同情,但你的处理手法上却出现了问题――就是前面那段车上被小偷暴打的故事,是站在你妈妈她们的视角写的,而后面这一段故事,又是站在那个可怜的女孩的视角写的。这就有点前后视角不统一了!
田敏低下头去,半天没有说话。
她不是不接受孙老师的指教,她只是在想一件问题:她根本没写那个女生后面发生的故事!虽然后面的故事,妈妈和陆欣阿姨已经通过调查,推测出来了。但因为只是推测,所以她没有写进自己的作文里去。
虽然已经过去了两个月,但她还是清楚地记得她的作文是这样写的:讲完那女孩在车上被暴打的故事后,她就停止了叙事,接下来用了很大的篇幅,对那件事情发表许多感想和评论。
然后,她在文末写下了这样几段话作为那篇作文的结束:
※ ※ ※
聪明的读者一定早已明白,这个故事里提到的那三个女生,就是我的妈妈和她的两个最要好的朋友。
我知道:那个不幸的女孩一定心里充满了怨念,一定对车上所有的人的冷漠抱有极深的恨意。但是,我还是有个自私的请求:
请你原谅我的妈妈,以及她最要好的两位同学。因为,她们跟你一样,也是柔弱的女孩子,也是刚刚脱离学校、涉世未深的女孩子!
她们和你一样年轻,一样也会感到恐惧。
※ ※ ※
那后面的故事是谁加上去的?
这一段故事写得这样详细,许多细节,除了熊明艳外,谁还能知道得这样清楚?
难道是熊明艳替她写了后面那些不为人知的故事?
孙老师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见她不吭声,微笑道:;看来你还有些想不通,不急,你以后慢慢去想,看老师的意见是否正确。
顿了一下,又道:;我再说一个不足处。你在这两段故事结束后,写了很多感性的评论和感想。这虽然没有太大的问题,但我认为这样写也许更好一些:你不用发表个人的评论和感想,只将故事写完就结束全文。
田敏有些不解地抬起头来:;可是我的题目是:我们怎么了?一点评论和感想也不写,是不是有点
孙老师叹了口气,;因为这个故事本身就是对冷漠和怯弱的批判!是对人性和良知的拷问!我们怎么了?你不用去答,让读者自己去想,去回答,可能效果更好。
田敏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好了,你去忙你的吧。
看见田敏走进教室后,孙老师也向自己班的教室走去。
虽然他认为田敏的文章有一些不足,但他还是决定:今后田敏写的每一篇作文,他都要认真地读完。
《鬼话连篇》完
第一篇:《查不到的电话》
第二篇:《鬼话连篇之夺命电话》
第三篇:《手机鬼故事之空号》
第四篇:《鬼话连篇之骚扰电话》
第五篇:《鬼话连篇之总机》
第六章 浮出水面
1
星期天早上7点36分,姚博闻走出便民旅馆,正要去街对面的王家牛肉面馆吃面条,忽听见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姚博闻!姚博闻!;
姚博闻一惊,转过身去看时,原来是房东高阿姨。
高阿姨早,去买菜吗?;
是,你昨晚没回屋吗?;
我我在一个朋友那儿住了一晚,你怎么知道我没回去?;
高阿姨重重呼了口气,我当然知道!要是在屋里,怎么不接电话?;
姚博闻心里一缩,你听见有有电话铃声在响?;
高阿姨有些不悦地说:怎么听不见?简直吵死人了!大半夜的,响个不停,也不知打了多少次!;
姚博闻吃吃道:真是真是我屋里的电话在响?;
谁骗你不成?从昨天下午开始,就有电话打来,一个下午也不知打了多少遍!我听你一直没接,就猜你又下乡了。本来以为晚上可以安静了,谁知从晚上七点钟开始,就有电话打进来,几乎每隔半小时打一次!可就是不见你接电话,也不知是谁在找你?明明你不在家,还是打个没完,甚至深夜一两点钟了,还打进来两次!电话铃声响个不停,把租在楼上楼下的几家人都折腾得冒火了,张二毛气得想要踢破门去将你的电话摔到楼下,不是我劝住,他可能真做得出来!;
姚博闻点点头,没有说话。
高阿姨看他神色恐惧,以为他是害怕张二毛,叹一口气,又安慰他说:算了,以后注意一下就是。你今天要回屋吧?尽量别招惹他,你知道他是一个脾气不好的人。;
姚博闻点点头,好,我知道了。我去吃早饭了,高阿姨你吃过没有?;
你去吃吧,我买菜去了。;高阿姨叹一口气,大步向菜市场方向走去。
是谁打的电话?有谁知道那个座机号码?姚博闻进王家牛肉面馆坐下后,一直在心里不安地思考这两个问题。
从昨天开始,他就不敢回租住屋了。本来,他是一个胆子够大的人。有一次,因为勾引一个女孩子,跟另一个男人发生了矛盾,那人杨言要找人收拾他,他听说后,不但不害怕,反而主动去找那个男人单挑,结果那个男人反吓得灰溜溜地夹起尾巴逃跑了。
但是,昨天听了两个人的玩笑话后,他就突然变得非常胆小了!
昨天上午,他接到赵主任的电话,说他正在加班填一个报表,因为需要他提供一些数据,所以请他马上到单位去一趟。他匆匆洗漱后,便关门下楼,在楼梯里遇见了一对租住在他楼上的年轻夫妇,那个妻子朝他开了一句玩笑:你真胆大,要是我才不敢一个人住呢!;
他当时只笑了笑,也没在意。但下了楼后,心里忽地冒出一种恐怖的念头,觉得自己还住在李明智生前住过的屋子里确实是件有点可怕的事情。
到了单位后,他又听见几个加班的同事在议论李明智的事情,一个同事半玩笑半认真地对他说:你不害怕呀?大家都说李明智死得很奇怪,他家里人都证明他没有心脏病,怀疑他是被什么东西活活吓死的!你居然还敢单独住在他住过的屋子里!;
姚博闻听了更加恐惧,中午回去后,就向房东高阿姨提出了要退房的要求。但高阿姨只同意提前退房,却不同意退还一分租金。并责怪他危言耸听,还说要是吓跑了其他的租房客,要他赔偿一切经济损失!
姚博闻虽然气愤,但也自觉有些理亏,只好作罢。
他不敢回屋,整个下午都在外面另寻租处。因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地方,昨晚只好住进一家价钱很便宜的小旅馆对付一夜。
昨晚是谁在打那个座机号码?那个号码除了他跟李明智外,其他人都不知道。事实上,从那部电话安装以来,就只有他们两人为了联系对方,打过那个号码。
现在李明智死了,为何电话铃声又响起来?是有人拨错了号码,还是李明智的鬼魂打来的电话?!
不会是她打来的吧?
想到那个她;,他心里就不寒而栗。
知道他昨天一直在寻新租处的人,都以为他是害怕李明智,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他其实是因为恐惧她
想到自己曾今拨通过她的电话号码,还在电话里跟她说过几句话,他就感到后怕。他虽然没有对别人讲,但心里已认定她绝非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这家面馆离他租住屋很近,现在又是大白天,他犹豫了一会,终于决定回去看看座机,看屏幕上面是否又是不显示的号码。
但是,真正走到门口时,他还是害怕了,没有胆子开门。
他想要逃下楼去,又觉得不弄清楚反而放心不下。因为如果真是她;要找他,他恐怕逃不掉!与其躲避,倒不如进去看看,这样反而安心一些。
他正想下楼去请一个胆子大的租户陪自己进屋去看看座机,手机忽然响了。他吓了一跳,摸出裤兜里的手机一看,原来是赵江副主任打来的电话。他长吁口气,按下接听键,同时将电话拿到耳朵边。
姚博闻,你小子老实交待,又泡上哪个妹妹了?;赵江并不知道他此时的心情,哈哈笑了几声。
赵主任,你开什么玩笑,我这么规矩的人,哪会干那些坏事。;他强颜欢笑道。虽然他与李明智之间毫不在意这些玩笑,但在电信员工面前,他却完全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
算了吧,你小子就别装了!那个妹妹都把电话打到我的办公室来了!;
不会吧?;
谁骗你!我在办公室加班,她打来电话,向我打听你的手机号码。;
是吗?;因为赵江一般不跟他开这种玩笑,所以他有些信了,那麻烦你说一下她的电话号码。;
赵江哦了一声,十秒钟后,电话那头才又传来赵主任的声音:奇怪,怎么没有来电显示?;
没有来电显示!?
姚博闻一听这话,魂都差点吓掉了。天哪,她真的又打电话来了!
不用进屋去查看座机了,一定也是没有来电显示!
2
二十分钟后,两人到了花园路新开张的二娃鲜羊肉馆;。
她们刚才在出租车上时,杜萍又给她们打了两次电话,说她们全家已经到了,在里面的天府厅;雅间里等她们。所以她们一进门,就直接向一名服务小姐打听天府厅;的位置。并在那名服务小姐的带引下,找到了最里面的那个雅间。
杜萍已经叫了一个中锅,只等客人来点菜。
杜萍的丈夫田道直招呼道:陆欣,陶春,快请坐。;
陆欣听他今天这么客气,反觉有一点不习惯――田道直虽然只比她和陶春大三岁,但看上去要成熟得多,一看仪表就知道是一个既有文化又有社会地位的成功男人。三十五岁时就已是成都某中学的副校长,如今虽然还没提正,但也升了半格,现在是常务副校长了。
不过,他在陆欣面前一直很随便,甚至有一点不正经。经常当着自己妻子的面,跟陆欣开一些暧昧的玩笑。陆欣离婚后,他更是喜欢占口头便宜,只要不是正式场合,他都称陆欣为二老婆;。陆欣和杜萍都不太介意。
但今天毕竟心情有异,自己的孩子面临生命威胁,所以他显得有些一本正经。
陆欣,这家羊肉汤锅味道还不错,刚开业那天我们来吃过。来,你们两个点菜吧。;杜萍边说边把菜单推到她们面前。
陆欣昨晚没睡好,精神不佳,将菜单推给陶春:你点吧。;
陶春知道大家其实都没心思吃东西,客气两句后,就拿起桌上的签字笔,在菜单上面随便勾了一些菜。
田道直拿过菜单,看点的大半是素菜,接过笔加了羊肉、羊眼睛和羊杂各一份。又问两人要什么饮料。陆欣说算了,下次改个时间大家再好好聚一回。杜萍也说:她们都不是外人,暂时就点这些吧。;将菜单交给了那名服务小姐。
屋里没有外人后,双方才交谈起来。陆欣对杜萍说道:刚才我在电话里感觉阮雁有点冷淡,以为她已察觉了什么,还担心她不会帮忙呢。;
杜萍道:她是感觉到一点了,开始不肯答应。幸好我老公跟了来,阮雁原来认识我老公,她的孩子以前因为转学的事,找过我老公帮忙,所以才同意帮这个忙。;陆欣道:难怪!;
杜萍又问陆欣刚才在电话里说的新情况是怎么回事,陆欣说:是陶春告诉我的。陶春,还是你来说吧。;
于是陶春将她了解到的情况重说了一遍。
说话中间,两名服务生端着他们点好的菜进屋来了,等他们退出房间后,陶春才接着讲话。
她讲过后,陆欣又将熊明艳的事情说了出来。
杜萍一家三口听说熊明艳曾是酉阳县龚滩镇的总机后,也觉得有些奇怪。
田道直干行政工作以前,是教数学的,逻辑思维能力较强,沉吟一会,说道:从你刚才讲的事情本身听来,应该没有什么关系。不过这件事也有点奇怪,熊明艳跟现在出现的两条线索居然都有交叉点!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与我们大家都有很重要的关系,所以还是核实一下放心些。;说完他拿出自己的手机开始拨打电话。
杜萍问道:你给谁打电话?;
给酉阳县中学的一个老师打电话,请他帮忙查一下。;
杜萍觉得有些突兀,本想建议他怎样说话,田道直挥了挥手,示意她不要说话。
屋里所有人都停下来,紧张地看着他。
几秒种后,电话通了。田道直在电话里与那个老师寒暄几句后,便把话题扯到正题上:明秋,我想麻烦你帮我查一个人的电话号码。她是你们县龚滩镇原来的邮电局的一名职工,名字叫熊明艳。嗯,对,名字叫熊明艳!没什么大事,是我的一个朋友有点事找她,请你务必帮我查到她的电话号码对对,我的朋友现在在我家里,这件事比较急,请你尽快查到她的号码,并给我来个电话啊,那谢谢了!好,好,我们过会再联系!;
啪地一声关上手机盖后,田道直才对四位女士解释道:他是我以前教过的一个学生,现在酉阳县第二中学教体育。他对我很尊重,这个人办事很认真、踏实。他答应马上帮忙查一下,估计要不了多长时间就有消息。;
杜萍对自己丈夫的能力一向有信心,对陆欣两人说道:我连早饭也没吃,肚子有点饿了,我们开始吃吧。;
陆欣也没吃早饭,说道:我也有点饿了。;
大家吃了一会后,田道直说道:你们刚才说到的二十六中的那两个学生的事情,其实我听说过,只是不清楚一些细节,刚才听你们说后,确实跟我们遇到的事情很相似;
陆欣说道:我吃完饭就去二十六中调查这件事。;
杜萍道:我们一起去。;
田道直说:那儿的校长和一些老师都认识我,我去不太方便,就你们几个先去调查一下吧。要注意方式方法,不要让人对你们的真实目的产生怀疑。;
大家商量一会后,那个体育老师便打电话来了。大家停下交谈,神色紧张地看着田道直。
田道直清了清嗓子,问道:这么快就打听到了吗?嗯,嗯!好,感谢,感谢。;
嗯啊一阵后,挂了电话。
杜萍急切地问道:怎么样?;
还没查到。他已经给龚滩镇电信和邮政两个单位都打过电话了,都说没听过这个名字。他说再向酉阳县城的电信、移动和邮政查一下。过会再给我打电话。;
杜萍责怪道:既然没查到,打电话来做什么!;
田道直道:他怕我们等得着急。;
杜萍叹了口气,又问陆欣:名字没说错吧?;
陆欣道:是阮雁说的,应该不会有错。;叹一口气,又道:没问到也不奇怪,毕竟过去了二十几年,人事有些变动也很正常。上次我带田敏去找阮雁时,那些年轻营业员也根本不认识阮雁。;
田敏没有说话。
从头到尾,她一声不吭,就象一个哑巴一样。
陶春说道:都二十几年了,有可能工作早调动了。;
田道直道:但只要她还在原来的单位,县城就应该查得到。;
大家心事重重地边交谈边等酉阳那边的消息,其间田道直又接到几个电话,但都是学校同事打来的。
眼看已经过去了一个钟头,那边仍无动静,陶春道:我还要上班,想先走一步了。;
陆欣道:要走一起走吧。;
杜萍、田敏也站起来,田道直也不挽留客人。我去结帐,你们先走一步吧,不用等我了。;
四个女人出门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二十六中。
陶春因为要去上班,中途下了车。
杜萍、田敏、陆欣乘车到了二十六中大门口后,才发现这是一所封闭式管理的学校。外人很难混进校门。
今天是星期天,学校不上课。她们在校门外站了一分钟,才看见两个初中女生走出校门来。
杜萍冒失地迎上去,问她们:两位同学,跟你们打听一件事,听说你们学校去年冬天死了两个学生;
话没说完,一个女生就说:不清楚,你问别人吧。;两人象避神经病一样避开杜萍,快步离去。
田敏见到母亲的狼狈样,有些生气,说道:我一个人进去打听。你们在大门口等我。;不待两人答应,便大步走向校门。
看门的两个保安以为她是这个学校的学生,没有拦下她。
杜萍陆欣两人站在校门外的一株柳树下等了二十几分钟,田敏才终于出来。
怎么样?;杜萍急切地问道。
打听到了,但情况跟陶阿姨说的不太一样。那两个学生,哥哥叫张高水,妹妹叫张金花,他们老家并不是酉阳县龚滩镇,而是酉阳县丁市镇。他们家跟龚滩镇根本没什么关系。只是他们的爸爸出车祸的地点在龚滩镇境内。;
陆欣杜萍对视一眼,心里均想:不是酉阳县龚滩镇的人,那调查熊明艳还有意义吗?;
呆了一会,陆欣又问:打听到他们的妈妈的情况了吗?;
听一个自称跟张高水很要好的男同学说:他们的亲妈早已死了,他们家在成都买有一套商品房,现在只有他们的后妈住在屋里。;
陆欣道:哦!那你问到他们家的住址了没有?;
问到了,就在这所学校后面的月光小区。那同学只去玩过一次,说好象是小区B栋13楼12-7。;
杜萍问陆欣:只有他们的后妈住在那儿,还有必要去吗?;
陆欣道:反正来了,就去问问吧。;
三人向学校保安问明月光小区具体位置后,跟着一条林荫小路寻去。
走了两分钟路,杜萍的手机响了。她从挎包里拿出手机一看,见是田道直打来的,赶忙按下接听键。
陆欣田敏停下脚步,看着她。她们都以为田道直打电话来是想了解一下她们这边的情况,不料杜萍一听电话神色就变了:什么?哦,什么时间的事情?22年前?哦;
陆欣田敏对视一眼,都紧张地围到她身边。
杜萍和丈夫讲了几分钟后,才挂了电话。
陆欣问道:是不是酉阳那边有消息了?;
杜萍有些恐怖地看了两人一眼,说道:是,那个熊明艳真的死了!时间是1986年,几月份暂时还没打听清楚,但肯定是热天。;
1986年?!
陆欣心里一沉。那一年,正是她们高中毕业那一年,也是熊明艳工作转正,到成都培训那一年!
难道真的在那一年里,她们和她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家呆了一会,陆欣才问道:她是怎么死的?;
具体情况还不是很清楚,听说是发生了车祸。熊明艳在成都培训完毕后,在返回酉阳县时,客车在距离龚滩镇大约二十公里的地方翻了车,掉进了乌江里!全车人都死了!那个地方路况并不坏,但可能是那天晚上在下大雨的原因,路很滑,所以出了事。听说出事地方的悬崖距离下面的乌江有一百多米高!;
3
陆欣惊得呆住。
本来,当她听说那对姓张的兄妹,老家并非酉阳县龚滩镇,而是酉阳县丁市镇后,心里对熊明艳的那一点点怀疑已经打消,她自己本来也认为怀疑熊明艳实在牵强附会,缺乏依据。
但听到这个惊人的车祸后,她心里又大起疑云。
今天一连听说了两起车祸,这两起车祸都发生在酉阳县龚滩镇境内,两起车祸出事地方的悬崖距离下面的乌江都有一百多米高!
这两起车祸会不会是发生在同一个地方?
如果是,是巧合,还是
杜萍田敏显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三人面面相觑,半天说不出话来。
过了一会,田敏才小声问道:妈,陆阿姨,你们真的从来没遇见过那个熊明艳?;
妈真的不认识她!她的名字,我也是今天才听说的。;
田敏又看向陆欣。陆欣对杜萍说道:我认为,我们一定在哪儿遇见过她。否则她不会无缘无故地找上我们;
杜萍:有可能!陆欣,我们是不是在她来成都培训时,跟她在哪儿遇见过?只是我们不知道她的名字而已。;
这种可能性很大。;
你认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我觉得与其我们几个人整天这样胡思乱想,倒不如亲自去酉阳县龚滩镇一趟!如果我们看到了熊明艳的相片,说不定就会想起来了!;
田敏立即附和:妈,我明天不去学校了,反正我们课也上完了,这周只是举行期终考试,我请假跟你们一起去酉阳!;
杜萍迟疑一下,同意了:也好,明天你给老师请个病假吧,算了,还是我给你们班主任打个电话。;又问陆欣:你请假方便吗?;
陆欣避开她的目光,应该没问题。反正我有十五天年休假,干脆就从明天开始请假。;
XX水泥厂的副厂长唐亮运,年轻时追求过陆欣,虽然被陆欣拒绝了,但两人之间并没有象有些男女一样,恋人做不成,就翻脸成仇人。他们之间一直关系较好,甚至因为年轻时有过那么一段故事,关系反而比较融洽。陆欣平日有个什么事需要请假,他基本上是一说就应。
陆欣道:我、你,还有陶春,我们三个人都去。因为我有一种预感:既使我亲眼看见了她的相片,也有可能想不起什么时候见过她,所以最好大家一起去,或许我们三人中有一个能认出她来也不一定。;
说的是,她跟我们应该没什么特别的交道,否则我们不可能完全想不出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不过、陶春可能不好请假,你看她今天那个样子,连半天假都不好请!;叹息一声,又埋怨陶春: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连命都还把上班看得那样重要做什么!;
陆欣轻轻叹息:她今晚住我那儿,我跟她好好谈谈。她要是实在不好请假,就我们两人去吧。如果我们两个看见了相片也想不出在哪儿遇见过她,我们也可以设法带一张相片回来,让她再看看。;
三人商量定后,又继续向前走去。
工夫不大,到了月光小区。她们找到B栋13楼12-7后,很幸运地见到了那对张姓兄妹的后妈。
因为那家人有私家车,所以她们想象中这位后妈可能比较年轻漂亮,但实际上对方的年纪跟陆欣杜萍相若,都是四十一二岁的样子,不过,可能是赚钱比较辛苦,相貌要显老许多,身材也很胖,穿著打扮就跟她家这套大户型商品房的装修一样,很俗气,完全没有品味。
你们找谁?;中年女人开门后,奇怪地看着三位陌生来客问道。
陆欣:请问这儿是张高水、张金花的家吗?;
是。你们是什么人?;
你就是张高水、张金花的妈妈吧?;
是。;
杜萍接过话头,说道:我是XX区地税局的,她是XX水泥厂的,这是我的女儿。我们想找你了解一些有关他们两兄妹的事情,我们能不能进屋里说话?;
中年女人犹豫一下,说道:进来吧。;
三人换上中年女人从鞋柜里找出来的十元三双的廉价拖鞋后,进了屋子。
中年女人显然对三人还有些警惕,请她们在沙发里就坐后,也不为客人倒一杯水,自己就坐了下来。
大姐,请问你贵姓?;
我姓马。;
陆欣点点头,为了打消对方的疑虑,她也不再浪费时间,开门见山,说明了来意。先将田敏最近遇到的怪事事讲了一遍,然后问道:我们听说张高水、张金花兄妹俩出事前也曾出现过类似情况,所以才冒昧地前来;
中年女人听完她的讲述后,长长叹息一声。那要让你们失望了!我和他们的爸爸,也听到过这些情况,他爸爸还专门去移动公司查过话单记录,不过没有查到。;
三人对视一眼,陆欣说道:你们没有查过他们的手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