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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魔女鬼

那是一个夕阳西下的黄昏,身怀六甲的灵芝一边抹泪一边气冲冲地往娘家赶。就在半个时辰前,她和丈夫云祥只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吵了几句嘴,她就发起了小媳妇的倔脾气,连衣服也没拿赌气回娘家了。当时她小两口吵架公公婆婆不在家,等到天黑干了农活回家一问,才知道怀孕8个月的儿媳妇一个人赌气回去了,急得二老把云翔骂了个狗血淋头,因为从婆家到娘家步行有十几公里,而且山路曲折,树密林深,最可怕的是在半路上必须要经过一条狭长的山谷,地名就叫豆子山。所谓豆子山就是专门用来埋葬夭折小孩短命鬼(豆子鬼)的。后来慢慢被发展用来埋葬所有非正常死亡的凶勇鬼;,包括溺水而亡的水鬼;,葬身火海的火烧鬼;,服药而亡的农药鬼;,悬梁自尽的吊颈鬼;,还有最令人恐怖的因难产失血而亡的血魔女鬼;,这里就成了名副其实的乱坟岗,多年来,关于这个豆子山的神秘鬼事是大家既害怕又好奇的话题,但有一点早就成了大家约定俗成的规定,只要到了傍晚时分和夜里,绝不允许怀孕的女人经过此地的,而这次灵芝无知者无畏的路过,让她的公公婆婆不寒而栗,于是,立马命令云祥匆匆追去—-
话说灵芝正在气头上,心里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怕不怕的。当她挺着个大肚子不知不觉来到豆子山的时候,夕阳已经隐匿了残阳如血的身影,只映射了暗黄的光亮陪伴着静霭诡异的山谷,忽然从一颗大树上扑腾起一只黑不溜秋的乌鸦,扑腾扑腾的振翅声夹杂着刺耳的哇哇;鸣叫着实吓了灵芝一大跳,同时也把灵芝从懵懵懂懂的气氛中清醒了过来。当她定睛一看,环顾四周,死一般的寂静,凝固了一般的空气,在暮色下如狰狞的鬼魅俯视着她的杂木野树,灵芝一下子感到头皮发麻,后背脊梁似乎有一股冷风,她不敢回头张望,她只想加快脚步尽早离开这阴森之地。正当她若有所思的时候,她扑通一下摔了一跤,本能的反应,她迅速用双手撑起了腹部,还好,高挺的大肚子只是受到了轻微的挤压。她的右脚踩进了一个水桶粗的圆坑,当她把右脚提上来的时候才发现鞋子不见了,于是反身匍匐着用手去摸索,里面空空如也,深不可测。这时的灵芝再仔细打量这个坑,才看到坑的四周有稍微的隆起,刹那间,灵芝感觉脑海一片空白,手脚开始哆嗦了,因为她知道自己刚刚踩进了一个老得塌陷的古墓了,而现在连自己右脚的鞋子也掉在里面,她不敢去拿,她甚至不敢逃离了。恐惧和孤独一下子涌了上来,她开始轻声哭喊丈夫云祥的名字,但是,没有任何的回应,她战战兢兢地朝着娘家的方向,一脚高一脚低地忍着右脚的刺痛艰难走去,这时的她想起了云祥的好,云祥的安全感,云祥怜惜她的模样。可是,现在越来越暗的光线让她来不及害怕了,她要在天色完全漆黑之前走出去,可是心里越急,步伐越慌乱,不远处的坎边,她朦胧地看到了一个人影在地上慢慢爬起,慢慢站立,然后再慢慢的变得很高很大,啊—-啊;灵芝恐惧到了极点,她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宣泄了,她大声尖叫着,她害怕自己真的碰到了老人们常常说起的无脚鬼;,就是这越喊越高越打越大的无脚鬼;,尖叫的第二个意义就是给自己壮胆。她又想起了老人们告诉自己如果害怕碰到鬼了,就往后摸三下自己的刘海,因为我们人类有三道护体金光,一般不是恶鬼都会逃跑的。果然,灵芝向后摸了三下前额后,那个无脚鬼;的巨大影子不见了,于是灵芝继续赶路,可是她转来转去,怎么也没有走出这个谷口,难道可怜的自己又碰到了恶作剧的倒路鬼;,精疲力尽的她干脆坐在一块石头上休息,不对,这是幻觉,都是幻觉,自己一定会走出去的,自己绝不能在这个鬼地方过夜的。她前后左右走来走去看了又看能作为参照物的树木,终于她发现了那棵自己和云祥热恋时路过这里用小刀刻下了永结同心,白头到老,灵芝,云祥同书;的苦莲子树。她知道了回家的方向了,她兴奋地加快了一瘸一拐的脚步—-

灵芝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回娘家的路途上,而提心吊胆追来的云祥也来到了这豆子山,当他也来到了那个塌陷的墓葬旁时,细心的他发现了一个令他毛骨悚然的离奇痕迹,血—-醒目的血液,一滴一滴地以一个脚步一滴血的距离一路向丈母娘家的方向滴去—-
灵芝跌跌撞撞终于还是回到家了,当惊讶的父母看到自己的宝贝女儿尘埃满身,面色苍白,泪流满面,挺着个大肚子却打个赤脚穿个鞋的憔悴模样,心里是气不打一处来,还没有等老人开口问话,灵芝已经嚎啕大哭扑倒在妈妈的怀里。不知过了多久,归于平静的她在不断耸肩的抽泣中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告知了父母,老父亲痛骂云祥的不是,而母亲却在双手合十祈祷观音娘娘的保佑,让那些不干不净的东西远离自己的女儿,保佑她能能母子平安地生下小外甥。因为灵芝的母亲有自己的一套分辨男女的老经验,但凡肚皮圆圆生出来的都是女孩,但凡肚皮尖尖生出来的都是男孩,而自己女儿的肚皮正是坚挺的后者。大约一个时辰过后,天已经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了。云祥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地推开了岳父家的门,冲进来二话没说,一把拉起灵芝就到另一个厢房拴上门,急忙打量灵芝有没有出血流产的痕迹,还好,一点迹象也没有。而这时可急坏了门外的岳父母,他们生怕云祥把灵芝拖进去要痛打一顿呢,于是用拳头狠狠地砸在门板上,并咆哮着命令云祥把门打开。吱呀一声门打开了,云祥看到岳父高举的拳头很是吃惊。当看到小两口没有打架的阵势,二老才松了一口气。当云祥把他来时看到的血迹之怪异现象告诉了岳父母和灵芝,他们也大惊失色并忐忑不安了起来。一块恐怖的阴影瞬息压在了四个人的心里,很沉很沉,很重很重!

是夜,云祥也留宿在岳父家里,灵芝和母亲睡一屋,而云祥单独睡一屋。由于心里有不安和牵挂,他怎么也睡不着,失眠一直持续到了子夜时分,他翻来覆去得也累了,正当他睡眼朦胧之时,忽然一道白影从窗户前掠过,像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上身,他当时心里一惊,莫不是自己心里焦虑所致的错觉。于是他干脆瞪大了眼睛死死盯住那扇窗户,从黑暗的床角看窗外的世界,借着夜色的微弱光亮,还能依稀看到风吹起竹子轻轻摇摆的动态,还能听到竹叶婆娑作响的声音。可那个一闪而过的白影还是没有再出现。但云祥分明听到了一种奇怪的声音,对,就在自己睡的土砖房的瓦顶上,有细沙米粒坠落在瓦片上清脆的跳跃声,接着就听到了空灵的在隔壁房间窗口呼喊妻子的恐怖之音。灵芝 灵芝 灵芝;,接连叫了三声之后,立马就听到了妻子的尖叫:啊—-啊呀—滚开—-滚开;怎么了,怎么了,灵芝,灵芝,你醒醒,你醒醒!;还在迷迷糊糊中的灵芝被母亲摇醒了过来。怎么了,灵芝,是不是做恶梦了;,这时的云祥和岳父都被惊醒敲门进来了。这时的灵芝终于清醒了,她惊恐万状地说她刚刚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女人连连呼唤自己的名字,可是我看不到她的脸,只感觉到她慢慢地慢慢地靠近我,然后张开双臂要压在我的身上,我忽然感觉到胸闷乏力,心里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然后,然后就被妈妈弄醒了!;听到这,大家面面相觑,心里的恐惧在迅速泛滥,特别当云祥说也有看到一个白色的影子和听到呼唤灵芝的空灵之音,四个人的汗毛都竖立了起来,心里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时,岳父问话了:云祥,你确定你听到了那声音拖了长长的尾音或者有回音没有?;云祥回答道:没有,很空灵的,没有回音。;那灵芝你真的没有在梦里看到那个女人的脸?;嗯,是的,我没有看到她的脸和表情,只看到她披头散发的头和身躯;。岳父若有所思自言自语:这下糟了,厉鬼是看不到脸也听不到回音的,我看灵芝是在昨天傍晚来时的路上碰到血魔女鬼了!;岳父此言一出,四人心惊胆颤,不知如何是好,于是决定四个人睡一屋,都睁大眼睛守卫着灵芝。一个时辰又过去了,到了三更时分,家里的公鸡打鸣了,远方也传来一阵阵的狗叫,又过了一个时辰,天色渐渐露出了灰蒙的白,而四个人都正在似睡非睡似醒非醒之中。
岳母是第一个起来忙碌的人,她要张罗出去挑水回来煮饭做菜了。当她打开大门时,她惊讶地发现了一条血迹从外面一路滴向他们家,她急忙回屋叫来了他们三人,四个人小心而诚惶诚恐得沿着从门口的血迹一路看去,那血迹果然到了昨晚灵芝睡下的窗台下还留下了一滩碗口大的血迹。更离奇的是灵芝右脚上的那只鞋也遗落在傍边,大家顿时惊慌失措,连忙回到屋里商讨对策。早饭过后,左邻右舍都来观看了这离奇而恐怖的血迹,众说纷纭,但每一个人的心里都蒙上了一层恐惧和不安。大家建议马上去请司公道士专门治鬼之人士来驱鬼除魔。上午,云祥回家去拿两人的换洗衣服,在回家的路上,他一路跟着这血迹走的,原来那个没有墓碑已经塌陷的古墓真是起源点。而云祥的岳父就分头去请治鬼的先生去了,家里只剩下灵芝和母亲呆在家里不敢出来。下午,先生带了一个徒弟来了,他们二人刚想进门打坐,忽然一股阴风袭来,师父一个趔趄就往前扑去,幸好徒弟眼疾手快身强力壮,及时的一伸手把师父稳稳的拉住了。但二人心知,此番差事凶多吉少,碰到了恶鬼狂魔了。师父侧耳细语要徒弟小心行事!于是二人轻车熟路地在院子中央摆上了道场,叫主人家弄来了三牲九礼,神秘的治鬼法事要开始了。当师父要徒弟先把纸钱点燃来邀请祖师爷来帮忙时,可点来点去,划了半盒火柴总算才把纸钱点起来,正当师父口里念念有词发号施令时,忽然平地起风云,天空刹那昏暗,一团小旋风把被点燃的那堆纸钱准确无误地吹打在师父的口里和脸上,幸亏徒弟急忙来扑火相救,不然又在阴阳两界多了一个火烧鬼;。这令师父颜面尽失的场面可吓退了很多胆小的围观的乡亲们,这时的师父老羞成怒,吩咐云祥的岳父立马捉来一只还没有管事;的大公鸡,师父一把拧住了公鸡的头部,伸手摸出一把锋利的尖刀果断地抹向了公鸡的脖子,伴随着公鸡的惨烈哀鸣,鸡血喷涌而去,师父围着院落把鸡血淋了一个大圆圈,然后把奄奄一息的公鸡随手往地上一丢,可是,更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这只斩断了鸡脖子的公鸡居然从地上飞跃而起,张开翅膀直向师父眼睛啄来,师父也久经沙场,急忙用右手把八卦道袍一扇,躲过了致命的一击,但是这公鸡没有停下疯狂攻击的举动,夹杂这愤怒的哀号再次向师父袭来,师父一个鲤鱼打挺,公鸡尖尖的嘴喙和他的太阳穴擦肩而过,公鸡见连连失手,于是反身扑腾着朝周围所有能接近的观众飞来,正在这情况失控的关键时刻,师父嗖的一声把手中的尖刀飞掷而去,正好刺中公鸡的胸部,公鸡应声而下,跌落在地,抽搐了两下没有了动静,徒弟连忙上去用手一摸,发现公鸡早就没有了半点体温,冰凉刺骨。可见这公鸡本来早已经断气,肯定有灵异在暗中操控,如果它的嘴尖啄到了任何一个人的肌肤,那都必死无疑,想到这,大家不由得心里后怕不已。而师父在平心静气的分析过后,隐约知道了这恶鬼暗藏的方位,旋即从后背拨出了那柄符咒满身的桃木剑,直向白虎之位刺去,说时迟那时快,只听见咔嚓一声,这柄吃了30年江湖饭的桃木剑断成了三截。而用力过猛的师父犹如饿狼扑食直接摔到在地上,那把桃木剑的手柄以上断留的三寸刀体直接刺进了他的右胸。血,沿着木柄滴落而出,徒弟见状,赶忙过去搀扶师父,师父忍痛明示,我们快走,此地不宜久留;。两人丢掉了所有的法器仓惶而逃,只留下了心里七上八下的一家四口和惊愕无语的胆大的几个乡亲。

请来驱妖除魔的师徒二人落荒而逃,只丢下一盘残局在此,四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天色又渐渐暗了下来,到了点灯晚饭时分,所有乡邻都回各自家里关门闭户,唯恐也碰到一些煞气。当岳父在灶膛边烧火,岳母还在炒菜时,云祥急忙来喊岳父母:爸妈,快来,灵芝忽然说肚子痛得不行了。二老一听此言,心里一慌,把手中的活儿一丢,急忙来厢房看灵芝,只见灵芝面色苍白冷汗直冒,母亲用手一摸,发现她全身湿透了,冰凉冰凉的。难道是要临盆了,还没有到生产的日子呀。如果是早产的话那就麻烦了!快,云祥,你来抱着灵芝,老头子,你快去乡里请医院的医生来,我现在就去喊最近的接生婆。;到了关键时刻,岳母的话反倒有几分理智,他们都分头出门找医生和稳婆去了,而家里灵芝的肚子越来越痛,她忍不住大声喊了出来,当痛得无法再克制的时候她就抓来云祥的手臂放在口里狠狠地咬住,咬一口又换一个地方,只见一个又一个红白相间的椭圆形牙齿印,而云祥忍住剧痛也不敢吭声,看到妻子这么痛苦,他的男人泪也忍不住一滴一滴往下坠落,正当他在抹泪的间隙,他猛然借着灯光发现了灵芝下半身的白色床毯上正不断有醒目的红色的液体大面积扩散开来,他用颤抖的手点了一下凑近一看,不得了,是血,是灵芝大出血了。这时慌乱无比的云祥再看一眼灵芝,发现她不声不响了,冷冷的面孔,冷冷的表情。灵芝—-灵芝,我的灵芝,你不要吓我,你不能就这样不说话了呀,你挺住呀,医生和接生婆马上来了呀,灵芝!;痛不欲生的云祥轻轻地摇晃着爱妻灵芝疲软的身躯,可他还是没有听到灵芝的回答。忽然,窗户外又传来了哈 哈 哈 哈 哈 哈;空灵的得意狂笑。与此同时,巨大的火苗正从岳母的厨房蔓延而来,一股飓风刮来,火势已经点燃了整座大院,云祥感到情况不妙,他想抱起了灵芝就要往外面冲去,可是灵芝的一只手抓住了床沿死死不放开。灵芝,灵芝,我一定要带你出去,你快放手,放手!

云祥近乎哀求的语气似乎刺激了灵芝,灵芝有气无力地卷缩在云祥的怀里轻声说:云祥,我不行了,这就是我的命,这也是我们的命,很可惜我不能为你生下这个孩子了,但是,我想说的是,虽然我们吵过嘴,但并不代表我不爱你,云祥,明天你去把豆子山的那棵树上我们刻的字全剥掉了,剥掉了就没有了我们难分难舍的回忆,你快走吧,不要管我了,快走,快走!;不,不,灵芝,你不会死的,你曾经答应要和我白头到老的,灵芝,你放手,你放手!;咔嚓一声巨响,房顶的大梁着火后掉了下来,门口的火苗越来越大,在熊熊大火的映照下,灵芝看到了那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女人在向她招手,她看到了那女人白色连衣裙下鲜红的大块血印。她用了最后一丝气力睁大了美丽的双眼深情地看着云祥,她用冰凉的沾满了鲜血的双手捧住了云祥的脸庞:祥,我爱你,我也爱肚子里的孩子,可是,我们命中注定不能长相厮守,但我已经很满足!祥,再好好抱紧我一下吧!让我再吻你一次吧;云祥一把抱住了灵芝,他们贴得那么紧,疼的那么深,而灵芝顺势用冰冷的嘴唇吻着云祥夺眶而出的热泪和嘴唇。云祥抓住了空隙柔情万种地在灵芝的耳边低吟:灵芝,我爱你,我是那么深深地爱着你,我一定要把你抱出去!;当云祥说完这句话,他分明感觉到了灵芝的双手从他脸庞滑落的不舍和真实!灵芝,灵芝,—-灵芝;云祥的咆哮依然不能唤醒灵芝的决然而去!但云祥还是毅然地抱起灵芝冲出了房门,外面是刚刚赶来救火和接生的众多乡亲还有医生和稳婆。当云祥把灵芝刚好放到岳父的手上时,从天而降的一根带着火苗的粗大木梁砸中了云祥的头部,云祥轰然倒地一动也不动,云祥从此再也没有动弹了,他死时的右手依然抓着灵芝被鲜血染红的裙摆。
灵芝死了,连同她肚子里的孩子一起死了。云祥死了,连同和灵芝白头到老的美好希望一起死了。造成一死三命的血魔女鬼心满意足地找到了替死鬼,她终于可以投胎做人了。灵芝,云祥和他们胎死腹中的孩子被家人埋葬在豆子山的那棵刻有爱情宣言的苦莲子树旁边。多年后的一个清晨,有一个早起的农夫看见了两条大一点的黑白相间的白露蛇带着一条小小的白露蛇,从他们合葬墓穴中间的一个小洞里蜿蜒爬出,它们一家人是出来觅食呢还是出来洗澡?而被血魔女鬼害死的灵芝也会像那个女鬼一样为祸人间吗?谁将是灵芝寻找替身的下一个目标?一切的一切都是一个神秘而惊悚的未知之谜!!

那是一个夕阳西下的黄昏,身怀六甲的灵芝一边抹泪一边气冲冲地往娘家赶。就在半个时辰前,她和丈夫云祥只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吵了几句嘴,她就发起了小媳妇的倔脾气,连衣服也没拿赌气回娘家了。当时她小两口吵架公公婆婆不在家,等到天黑干了农活回家一问,才知道怀孕8个月的儿媳妇一个人赌气回去了,急得二老把云翔骂了个狗血淋头,因为从婆家到娘家步行有十几公里,而且山路曲折,树密林深,最可怕的是在半路上必须要经过一条狭长的山谷,地名就叫豆子山。所谓豆子山就是专门用来埋葬夭折小孩短命鬼(豆子鬼)的。后来慢慢被发展用来埋葬所有非正常死亡的凶勇鬼;,包括溺水而亡的水鬼;,葬身火海的火烧鬼;,服药而亡的农药鬼;,悬梁自尽的吊颈鬼;,还有最令人恐怖的因难产失血而亡的血魔女鬼;,这里就成了名副其实的乱坟岗,多年来,关于这个豆子山的神秘鬼事是大家既害怕又好奇的话题,但有一点早就成了大家约定俗成的规定,只要到了傍晚时分和夜里,绝不允许怀孕的女人经过此地的,而这次灵芝无知者无畏的路过,让她的公公婆婆不寒而栗,于是,立马命令云祥匆匆追去—-
话说灵芝正在气头上,心里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怕不怕的。当她挺着个大肚子不知不觉来到豆子山的时候,夕阳已经隐匿了残阳如血的身影,只映射了暗黄的光亮陪伴着静霭诡异的山谷,忽然从一颗大树上扑腾起一只黑不溜秋的乌鸦,扑腾扑腾的振翅声夹杂着刺耳的哇哇;鸣叫着实吓了灵芝一大跳,同时也把灵芝从懵懵懂懂的气氛中清醒了过来。当她定睛一看,环顾四周,死一般的寂静,凝固了一般的空气,在暮色下如狰狞的鬼魅俯视着她的杂木野树,灵芝一下子感到头皮发麻,后背脊梁似乎有一股冷风,她不敢回头张望,她只想加快脚步尽早离开这阴森之地。正当她若有所思的时候,她扑通一下摔了一跤,本能的反应,她迅速用双手撑起了腹部,还好,高挺的大肚子只是受到了轻微的挤压。她的右脚踩进了一个水桶粗的圆坑,当她把右脚提上来的时候才发现鞋子不见了,于是反身匍匐着用手去摸索,里面空空如也,深不可测。这时的灵芝再仔细打量这个坑,才看到坑的四周有稍微的隆起,刹那间,灵芝感觉脑海一片空白,手脚开始哆嗦了,因为她知道自己刚刚踩进了一个老得塌陷的古墓了,而现在连自己右脚的鞋子也掉在里面,她不敢去拿,她甚至不敢逃离了。恐惧和孤独一下子涌了上来,她开始轻声哭喊丈夫云祥的名字,但是,没有任何的回应,她战战兢兢地朝着娘家的方向,一脚高一脚低地忍着右脚的刺痛艰难走去,这时的她想起了云祥的好,云祥的安全感,云祥怜惜她的模样。可是,现在越来越暗的光线让她来不及害怕了,她要在天色完全漆黑之前走出去,可是心里越急,步伐越慌乱,不远处的坎边,她朦胧地看到了一个人影在地上慢慢爬起,慢慢站立,然后再慢慢的变得很高很大,啊—-啊;灵芝恐惧到了极点,她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宣泄了,她大声尖叫着,她害怕自己真的碰到了老人们常常说起的无脚鬼;,就是这越喊越高越打越大的无脚鬼;,尖叫的第二个意义就是给自己壮胆。她又想起了老人们告诉自己如果害怕碰到鬼了,就往后摸三下自己的刘海,因为我们人类有三道护体金光,一般不是恶鬼都会逃跑的。果然,灵芝向后摸了三下前额后,那个无脚鬼;的巨大影子不见了,于是灵芝继续赶路,可是她转来转去,怎么也没有走出这个谷口,难道可怜的自己又碰到了恶作剧的倒路鬼;,精疲力尽的她干脆坐在一块石头上休息,不对,这是幻觉,都是幻觉,自己一定会走出去的,自己绝不能在这个鬼地方过夜的。她前后左右走来走去看了又看能作为参照物的树木,终于她发现了那棵自己和云祥热恋时路过这里用小刀刻下了永结同心,白头到老,灵芝,云祥同书;的苦莲子树。她知道了回家的方向了,她兴奋地加快了一瘸一拐的脚步—-

灵芝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回娘家的路途上,而提心吊胆追来的云祥也来到了这豆子山,当他也来到了那个塌陷的墓葬旁时,细心的他发现了一个令他毛骨悚然的离奇痕迹,血—-醒目的血液,一滴一滴地以一个脚步一滴血的距离一路向丈母娘家的方向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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