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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鬼债未了:三百块钱

他叫安详,但本来是叫安翔,可不知为何户口办理出来,他叫安详
一般人没有遗憾、正常逝世的才叫安详
想要改一改这个字,很难。你懂的!
所以,他只好安详了。
安详,你回来了。今天是不是很累?;他的女朋友子倩走来,接过西装一边整理,一边问道。
安详皮色有些黑,脸有点胖,有点圆,身体结结实实的。此时,他不耐烦地说:真他娘的累!前前后后,基本都是我一个人在跑东跑西。我和他既是同学,又是同乡,想不帮忙都不行啊!;
子倩见此笑了笑,她看上去文静而柔弱,让人容易生起保护的欲望,咱们在外地工作,都不容易,何况人都死了,这是最后一次,你帮一下也是应该的。;
我知道,我知道;安详换上鞋,来到客厅的沙发,直接倚在上面,不无惋惜地说道:可惜啊,他没结婚,也没有女朋友,连女人的滋味没尝到就死了!;
子倩闻言,手中的水杯差点滑下来,连忙瞪了一眼:死者为大,你少胡说几句吧。万一,他泉下有知,听到你在这里胡乱诽谤,说不准会来找你的哦。;
后面的话算是玩笑,然而,子倩敏锐地发现,安详的脸色有点难看,便不再多说。
子倩,不管你信不信,我是要告诉你的。我们将他的尸身放上车,准备送他回家,为了保险起见,我又打开冰柜看了看,生怕有什么不当。可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手被什么东西抓住,冰凉之极。

低头一看,竟是他的手,死死地抓住了我的手腕,生疼生疼的,难以相信,这是死人的手!
我当时差点失声叫出来,连忙去拨开,可是,他的手又硬又冰,怎又也弄不开,简直像是铁手一般。后来,在场的三四个成人一起发力,才将那手拨开。;安详仍然心有余悸地说道,同时将自己的手腕露出,果然,在那里有着明显的淤痕。
子倩勉强地笑了笑,过了会儿才说:诈尸而已,我还记得《走近科学》栏目中,说人死亡以后,身体电场已经不存在,但是由于周边猫、狗等动物对死亡的身体有所作用,会引起死者的某些生命特征反应。这就是人们理解的诈尸。;
我知道,可是亲身体会又是另外一回事。而且;安详沉吟,而且,在场的一个老工人说,这是死者有未了的心愿,所以才会抓住不放。;
话音刚落,一股阴风从不知名处袭来,让两人结实结实地打了个寒战。
两人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的眼眸中看到了莫名的东西,那是惊恐。

你忙了一天,早就累了,不要再多想了。;子倩不雅地吞了口唾沫,安慰自己和男友。

深夜,静寂,落针可闻。
安详躺在床上,不论如何也睡不着,明明忙了一天,浑身酸乏,可是一躺床上,这种感觉就渐渐消失了,精神反而充实。
睡不着,就会不由自主地想点什么。
他感到手腕一紧,好像被什么东西抓住了,冰冷而坚硬,箍得生痛!
他猛地睁开眼睛,那种感觉瞬间消散,摸了摸什么都没有。又看了一眼周围,除了有点黑之外没有异常。
看来是错觉。
熟悉的感觉,被自己的那个同学尸体的手抓着时,就是这样的感觉。
难道,他真的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他在心里想,又连忙暗骂自己多疑,人都死了,又能怎样?
死去的那个同学,死得实在有点冤。因为一块小砖头,他踩上去,摔了一跤,头部的某个要害位置磕到地上,结果死了。
他的死因,就这么快,这么简单。
这人生前安分得很,不抽烟,不喝酒,不交女朋友
除了小气一点,他就没有什么缺点了。;安详和几个朋友以前都这么认为。
唉!死得真的有些可惜。;安详不由想到,然后翻了个身,使劲进入梦乡。
这天夜里,安详做了一个梦,梦中那个死去的同学出现了,他双眼直直地看着安详,嘴巴开合,说着什么。可惜,安详却听不懂,人有人言,鬼有鬼话,也许这就是鬼话吧。
早晨醒来,安详苦笑着,将梦到的一切说给了子倩,后者却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说:老大,你电影看多了是吧?;

日子一天天过去,安详起初也以为自己疑心生暗鬼,白天念叨,所以晚上做梦。
可事情的发展让感到不是那么简单,如今每隔几日就会梦到那个死去的同学,向他伸着手,嘴巴蠕动,像在说着什么。
梦中的同学,面目依旧如生前,只是脸上充斥着一种森然的气色,看上去让人胆颤。
他到底要向我表达什么?;安详苦恼地想着,却难有一丝头绪。他记得自己没有坑过他,也没害过他,连争吵都没有过,他们只是那种普通的同学,见面问候一下。要不是那个同学死得突然,在这个地方举目无亲,他肯定不会过去帮忙的。

他一页页地翻看着网上的内容,都是些鬼啊怪的事,他希望从中找到一些东西。可惜,大部分都不可信,事情根本没有那么玄乎。
开门的声音响起,是子倩回来了,她看到安详又在网上看这种无用的信息,不无生气地说:安详,你最近这是怎么了?要不晚上常做恶梦,说你同学的鬼魂过来缠你;要不有一空闲,就坐在电脑前查什么于鬼有关的信息。你说你;
安详不满地张了张口,不过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自己最近的确影响了女友,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真的被他的鬼魂缠上了!;

那个死去同学的身影,接二连三地出现在他的梦中,已经影响了他正常的生活,使他烦不胜烦。也因为此事,常与子倩有所摩擦。
一天晚上,安详加班,回来的有点晚,走在人流穿梭的路上,忽然冷不丁地被人拍了下肩膀。
他有些恼火地回过头,一看是个五十多岁的老男人,衣着简朴,目中有光,显得很干练。

尼玛!看他的眼神,不会是个搞基的吧?我可没那爱好。;想着,安详就要走。
小同志,等一等。;这男人开口了。
不开口还好,一开口直让安详胆寒,同志;,这老家伙一定取向不一般。
这男人见他要走,立即喊道:小子,我看你步履蹒跚,印堂发黑,一定遇了到什么精怪异事,对不对?;
安详止住了脚步,斜着眼,等下面的话。
我看你眼光涣散,心气浮躁,精神也显不足,一定发生了什么,是不是?;老男人得理不饶人。
安详仿佛要重新认识这人,眼珠子上下打量着他,说:你要是加一天班,饿着肚子挤了一路公交,也一定跟我一样!;
老男人闻言,立即怒了,撩下一句话:信不信由你,反正化成了鬼别怨我没有提醒你。;说完,他转身就走。
安详愣了愣,赶紧拽住他,让他不要走,请他指明因由。然后,又说了一通好话,拍几记马屁,这才让老男人脸色好看起来。
之所以留下老男人,不是认为他有本领,而是被他的话吓住了。如果整天被那个同学的鬼魂缠下面,他安详说不准真会化成鬼。
说说吧,是撞见女鬼了,还是狐狸精了,或者琵琶精?还是;老男人迫不及待地追问。

安详翻了个白眼,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说了出来,全当缓解心理压力,谁让子倩不信呢,现在只好找个陌生人来诉诉苦。
这么说来,是你那同学的鬼在缠着你?;老男人听完后,摆一副沉思状,却差点雷倒安详。
这不废话吗?
他叫什么名字?是男是女?几年几月几日生?什么民族?身份证号码是什么?;老男人一出口,安详就愣了。
但当事人却像没看到一样,继续开炮:有什么爱好和兴趣?他的理想是什么?喜欢偶像是谁?喜欢什么样的颜色?;
安详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印象中他们是一问一答,一问一答,一问一答就这样不断地继续,最后有了结论,然后安详略一思考,果然,就是老男人所猜测的。
老男人帮他找到了同学的鬼魂缠他的原因,可对于这个老男人,他仍然没有高看一眼,因为他实在在烦,太啰嗦了!在他迫不及待,离开这个老男人之后,忽然一个机灵,在他脑海出现一张企业家的脸。
就是那个老男人,他是本地的一个企业家。
那神一般的男人,居然是一位企业家?让安详感到不可思议,他想,企业家是他的另一面吧。
但,不管怎样,他还是要谢谢那个人的,正因为他,所以发现了同学鬼魂缠自己的原因。
什么原因?
三百块钱。
那个同学生前的时候,安详借了他三百块钱,直到死去,都没还给人家。何况,在他看来,自己为送他的尸体回家,忙前忙后,不知尽了多少心力,怎么还抵不上那钱?
他认为,如果那同学死而复生,一定会谢谢他的,绝不提什么三百块钱。
但事实上,那同学还是那么吝啬。
为了三百块钱,特地每隔几天就在夜里缠着他,伸手张口,向他索要。
唉!

他叫安详,但本来是叫安翔,可不知为何户口办理出来,他叫安详。
一般人没有遗憾、正常逝世的才叫安详。
想要改一改这个字,很难。你懂的!
所以,他只好安详了。
安详,你回来了。今天是不是很累?;他的女朋友子倩走来,接过西装一边整理,一边问道。
安详皮色有些黑,脸有点胖,有点圆,身体结结实实的。此时,他不耐烦地说:真他娘的累!前前后后,基本都是我一个人在跑东跑西。我和他既是同学,又是同乡,想不帮忙都不行啊!;
子倩见此笑了笑,她看上去文静而柔弱,让人容易生起保护的欲望,咱们在外地工作,都不容易,何况人都死了,这是最后一次,你帮一下也是应该的。;
我知道,我知道;安详换上鞋,来到客厅的沙发,直接倚在上面,不无惋惜地说道:可惜啊,他没结婚,也没有女朋友,连女人的滋味没尝到就死了!;
子倩闻言,手中的水杯差点滑下来,连忙瞪了一眼:死者为大,你少胡说几句吧。万一,他泉下有知,听到你在这里胡乱诽谤,说不准会来找你的哦。;
后面的话算是玩笑,然而,子倩敏锐地发现,安详的脸色有点难看,便不再多说。
子倩,不管你信不信,我是要告诉你的。我们将他的尸身放上车,准备送他回家,为了保险起见,我又打开冰柜看了看,生怕有什么不当。可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手被什么东西抓住,冰凉之极。

低头一看,竟是他的手,死死地抓住了我的手腕,生疼生疼的,难以相信,这是死人的手!
我当时差点失声叫出来,连忙去拨开,可是,他的手又硬又冰,怎又也弄不开,简直像是铁手一般。后来,在场的三四个成人一起发力,才将那手拨开。;安详仍然心有余悸地说道,同时将自己的手腕露出,果然,在那里有着明显的淤痕。
子倩勉强地笑了笑,过了会儿才说:诈尸而已,我还记得《走近科学》栏目中,说人死亡以后,身体电场已经不存在,但是由于周边猫、狗等动物对死亡的身体有所作用,会引起死者的某些生命特征反应。这就是人们理解的诈尸。;
我知道,可是亲身体会又是另外一回事。而且;安详沉吟,而且,在场的一个老工人说,这是死者有未了的心愿,所以才会抓住不放。;
话音刚落,一股阴风从不知名处袭来,让两人结实结实地打了个寒战。
两人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的眼眸中看到了莫名的东西,那是惊恐。

你忙了一天,早就累了,不要再多想了。;子倩不雅地吞了口唾沫,安慰自己和男友。

深夜,静寂,落针可闻。
安详躺在床上,不论如何也睡不着,明明忙了一天,浑身酸乏,可是一躺床上,这种感觉就渐渐消失了,精神反而充实。
睡不着,就会不由自主地想点什么。
他感到手腕一紧,好像被什么东西抓住了,冰冷而坚硬,箍得生痛!
他猛地睁开眼睛,那种感觉瞬间消散,摸了摸什么都没有。又看了一眼周围,除了有点黑之外没有异常。
看来是错觉。
熟悉的感觉,被自己的那个同学尸体的手抓着时,就是这样的感觉。
难道,他真的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他在心里想,又连忙暗骂自己多疑,人都死了,又能怎样?
死去的那个同学,死得实在有点冤。因为一块小砖头,他踩上去,摔了一跤,头部的某个要害位置磕到地上,结果死了。
他的死因,就这么快,这么简单。
这人生前安分得很,不抽烟,不喝酒,不交女朋友
除了小气一点,他就没有什么缺点了。;安详和几个朋友以前都这么认为。
唉!死得真的有些可惜。;安详不由想到,然后翻了个身,使劲进入梦乡。
这天夜里,安详做了一个梦,梦中那个死去的同学出现了,他双眼直直地看着安详,嘴巴开合,说着什么。可惜,安详却听不懂,人有人言,鬼有鬼话,也许这就是鬼话吧。
早晨醒来,安详苦笑着,将梦到的一切说给了子倩,后者却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说:老大,你电影看多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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