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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后车座的女鬼

爷爷说,早些年代的人死了都不火化,大多数都是直接埋了,谁知道会出什么超自然的事。

这是爷爷讲过的一个真实故事。

当时,村里有一个中年男人,外号“大胆”,自称什么都不怕。

圆鼓鼓的眼睛,天庭突出,一头自然卷毛,眉毛的形状像是用炭笔狠狠划过两道,每天去工厂的路上都气宇轩昂的。

可是最近几天,他常回家的小路改修,他只好拎着28自行车绕路,前提是下夜班要经过那片冒着白烟的坟地。

那日,他像往常一样摇摇晃晃地颠簸在凹凸不平的黄泥路上。

有些累了,他停了下来,倚着小树抽了一会儿烟。

只吸了几口便随手往后一扔,推着自行车悠闲地哼着小曲儿回家。

走着走着,他忽然觉得推车有点费力,也没多想,或许是今天累了吧。

他跨上自行车,慢慢悠悠地进了家门。

第二天,他还是像往常一样路过墓地。

可是今晚他身后的小树林里却冒出了淡淡白烟,有些呛人,大概是谁烧纸了吧。

他回头看了看,可这一看却吓了他一跳,一个女孩斜坐在他的后座上。

确切来说,她穿着白棉布印紫花的衬衫,在月光下显得有些惨白。

黑得没有一点杂色的头发顺溜地编成了两个小辫搭在肩上,崭新的蓝色布鞋。

可是却看不清她的脸,因为她低着头,像做错事的孩子。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试探着问道:“孩子,走丢了啊?快回家去!”

说罢,他歪着头想了一会儿,之后蹬着自行车一溜烟进了家门。

老婆和孩子还没睡,他舀了一瓢凉水在铝盆里,胡乱扑腾了两下还没来得及擦脸,看着湿漉漉的镜子,忽然咧开嘴对自己笑了,没想到自己什么都不怕,居然还会被一个迷路的小女孩吓到了。

可就在他擦脸的一瞬间,他在毛巾缝隙里却看见了正对着自己脚尖的一双蓝色布鞋,顿时心跳都漏了一拍,就这样,用毛巾捂着脸飞快的进了里屋。

在他关门的一瞬间,他又看到了站在水缸前的她,就是那个花衬衫梳着小辫的小女孩,她跟着他进家了!

老婆看他的脸色不对,急忙问他怎么了,是不是被厂长骂了。

他摇头又点头,随后快速的拍了几下脸,啪啪作响。

他不能说,说了的话,她们娘俩还不被吓死!

他快速拉了灯线脸朝着里面扑通一声躺下了。

对啊,怕什么呢,她又不在里屋,被关在门外呢,能对他做出些什么来?

想到这里,他胆子大了些,嘴里念念有词地闭上了眼睛。

睡了有一会儿,迷迷糊糊却被人弄醒了,好像……好像有人在拽他的枕头!

他战战兢兢地翻过身,这回可彻彻底底看清了,她雪白的脸,猩红的嘴唇,好像寿衣店刚扎的小纸人!

她不停地拽着他的枕头,拽着……“砰”地一声,他的头重重摔在炕沿,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第三天,他发烧了,没起来上班。

过了几天,家里人越看他越不对劲,只好给他找了个先生,在屋里又唱又跳折腾了好一阵子,他才被一左一右搀扶着带了出去,紧紧跟在先生后面。

先生找了一块无人荒地,正是“大胆”那日回家时经过的坟地。

先生用桃木树枝在地上画了好大一个圈,指着身后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下令道:“给我刨!”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一圈一圈,一层一层,几乎把他挤进坑里面。

终于,他们挖出了一具棺材,虽然是木制棺材,但一点都没有烂掉,还能闻到淡淡的芳香。

壮丁们小心翼翼地用铁锨撬开了棺材。

“大胆”定睛一看,却愣愣地定了神,差点没被吓昏过去。

是的,那个小女孩躺在那里,穿着白棉布印紫花的衬衫,黑得没有一点杂色的头发顺溜地编成了两个小辫搭在肩上,崭新的蓝色布鞋,皮肤还有弹性,就像睡着了一样。

有胆子大的还敢伸手拽了拽她的小辫,连头皮都紧得很!

而最让人窒息的是,她蓝色布鞋的鞋底,已经沾满了村里的黄泥,被磨偏了不少。

先生身后的一个老头背着手,抽着旱烟,吧嗒吧嗒嘴:“唉,这不是那谁家的姑娘吗,都死了十多年啦,怎么还像刚死的时候一样!”

在场的听到“元老级”说的话,没有一个不头皮发麻的……

自此以后,“大胆”一家人搬走了,听说他开始吃斋念佛了,连烟也不敢抽了,更不敢随手扔垃圾了。

因为那日他看见姑娘身上的衬衫上有一块被烧坏的地方,让他联想起自己那日随手扔掉的烟头,也许,“姑娘”正是因为他扔的烟头烧坏了她的衣服,才会找上他的。

后来,听说那个“姑娘”也被先生施了法,永远地钉在了棺材里,再也没出来害过人。

村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作者寄语:我的笔名叫做“幔裳青釉”,多多支持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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