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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实录之父亲的故事

我说的可能并不恐怖,但它是真实存在的。

祖父家里原来在河北徐水一代是个挺有威望的大家庭,也就是地主,有自家的土地、砖窑煤窑商号什么的。祖父在家里排第二,上面有一个哥哥是正房生的,去过日本留学,下面有一个亲弟弟和祖父是同一个母亲也就是二房生的。

俗话说富不过三代,1949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随后1950年的那场土地改革,祖父一夜之间从地主变成了普通农民。因为祖父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父辈们也不太愿意提起这段历史,只是偶尔家庭聚会觥筹交错或是午后闲来无事给我们讲过,我在只言片语中了解到那时候刚刚经历过战争人们处事都有些偏激,过惯了富足生活的祖父他们也不愿意就这样交出财产。

祖父的哥哥带着仅剩的几个家仆在媒窑那边抵抗,农民们一时闯不进去,索性一把火烧尽,于是伯祖父就葬身火海。曾祖父他们也因为抵抗什么的被吊死啊等等。

祖父其实算是个二世祖,没做什么抵抗就和叔祖父成了普通农民。比较天意弄人的是,没过多久那个地方就被一场洪水荡平。说这个并没有别的什么意思,因为是爷爷辈的事,我的感觉就像是听故事一样,已经没有任何触动。本身还是一个红心向党,根正苗红的好少年。

大概在1954年的时候因为家里穷,于是祖父带着祖母两个人离开家乡,去打拼自己的天地。辗转反侧了多个地方,途中在1960年的小满,家里迎来第三个孩子,也就是我爸爸。幸运的是即使全国困难吃不上饭,但父辈们还是都活了下来。再然后没过几年便到了我现在生活的地方t市定居。

因为爸爸是晚婚,算是老来得子,四十岁才有了我。等我懂事时爸爸已是知天命的年纪,又性格略为沉闷,从他十六岁辍学搞地质到现在,走南闯北了多半个中国,各种奇闻异事,风土人情都知晓甚多。嗯,毫不避讳的说,父亲还是懂一些算命看相什么的,不过这些下次再说,这次说的是父亲在山里的一次经历

父亲本身是比较闷的性格,平时话很少。唯一有例外的就是喝过酒以后,整个人就像是开启了话痨模式,毫不过分的说就是话多的让人嫌弃,不过幸而父亲不经常喝酒。

知道这个故事是某次父亲吃高价饭回来,少见的醉到满脸通红,摇摇晃晃地路都走不稳,进门就瘫倒在沙发上。我连忙弄了杯蜂蜜用水调开让他喝下去醒酒,父亲摆着手表示接受无能,却让我连哄带骗灌下去大半杯,连打几个嗝,酒气冲天。

我无奈道“一大把年纪了,还当自己年轻?喝酒什么的能推就推么”

“诶,”他摆摆手“小王结婚,高兴嘛”我心道又是哪个小王?真是就你这样估计楼里保洁阿姨带孩子改嫁你都得高兴。他自顾自说道“我还记得小王刚来上班那会,我们去山里…”

时间在02或03的时候父亲去南方一个未开发过的野山上测量,那里平时倒也有人走,路很窄,完全靠人力踩出来的。一次只能勉强通过一辆车,当时车上有5,6个人,清一色的大老爷们。

南方的夏天本就炎热似火,更何况是下午三点最为煎熬的时候,他们不一会就汗流浃背,不过男人们么,抽抽烟,指点指点国际政治,聊聊女人,倒也不觉得难熬。开车的是个刚上班的年轻小伙子,姓王,为人十分爽朗。

小王猛地刹了个车,由于惯性一车人都向前甩去,父亲此时正侃侃而谈表达对国内某高官的不满,没注意到一头撞上了前座。

父亲自觉没面便拉下脸训斥小王“怎么开车的,年纪轻轻就毛毛躁躁的”“师傅”小王转过身略显委屈冲父亲道“刚才前面突然出现辆车,吓我一跳才下意识刹车的”说罢大家都向前看,果然不远处有一辆面包车正缓缓向下开,“师傅咱们靠边停下吧”父亲点头同意。

讲到这父亲停顿了下,随手拿起我放在茶几上的蜂蜜水喝了口。我看着他的动作挑了下眉,也是,在这种路窄的地方,与其等面对面遇上了再麻烦的错车,不如早早靠边站来的方便。看父亲摸出烟四处找打火机,便眼疾手快的抽出他手里的烟,开玩笑道“老爷子不想多活两年我可是指望少吸两口二手烟多活两天呢。讲故事还堵不上你的嘴了?”

他无奈笑笑“我这可不是故事,你别…”听他又开始不着边际我赶忙伸手比了个暂停的手势“诶诶诶打住,继续讲,你们把车靠边停下,那个车下来然后呢”父亲猛地一拍沙发“什么车,根本就没有车!”

他们或蹲或站在车旁抽了好几根烟,看着太阳往西走了许多也没见那辆车下来,抬头也不见车的影子。大家伙都有些着急担心干不完活。于是就让同行的小伙子跑去看看,那小伙子也是实在,一口气跑了老远都没见。可刚才远处的车是大家都看见的,众人都暗骂邪门,不知该如何是好。父亲想在这深山老林里碰见人都很少,更别说车了。

本来以为是同行,现在看是啥还不一定。于是就提议不如走着上山,让小王在原地看车。毕竟如果真的有车也不会卡住,如果是不干净也不会正面冲撞了。大家听了,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都纷纷扛起器材。临走前他越想越不对劲,就再三嘱咐小王千万别开车上山。

因为刚才那一遭大家情绪都有点别扭,一路上山都闷声不响的,紧赶慢赶的干完活还是天黑了。不过下山途中倒是轻松许多,微风拂面,夹杂着山间夜晚独有的草木气息,十分舒爽。一路边走边说笑,都十分默契的再没有提起下午的事。

但是不一会就觉得不对劲了,在不知道第几次看见那棵树时,旁边老李冲父亲喊道“老张,这不对啊,咱这咋像原地打圈”父亲也有点懵,一行人都是搞地质的,天天在深山老林里钻来钻去,自己干了快三十年,哪有迷路的情况?可事实还真就是,他们又在林子里转了半天,山里的夜晚更加漆黑,父亲出了一后背汗,心里也是越发的慌乱。

突然,他停下脚步,拉住旁边老李“诶,你听,这啥声音”大家都停下脚步“滴,滴滴,滴滴”原本微弱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山岭中被放大几倍,伴着风吹过树叶的瑟瑟声,让人不寒而栗。

老李挠挠头,看了父亲一眼“这,好像是汽车的喇叭声!”父亲眼一亮“是小王!”说话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跑去,一行人撒丫狂奔,生怕连那微弱的声音都没有了。

“诶,说来也奇怪,”父亲靠着沙发抱枕抬头看天花板“那声音一听就是挺远的地方传来的,结果我们刚跑没两步就看见上山的那条小路,小王正开着车找我们”他摇摇头,“之前转了几圈都没找见那条路,结果就在身后!”

我听的有些后背发凉,叉开话题道“那开车的那个小王就是今天结婚的那个?”他点头,刚想说什么,就冲我摆手,冲向厕所去吐。

折腾了半天,可算是睡下了。躺在床上,已是将近一点。父亲他们很有可能是冲撞了山神之类的东西,毕竟人家本来生活的好好的,但他们作为外来者,去测量,接下来便是开发什么的。他们一开始看到的车估计是警告,后来下山的时候应该是鬼打墙,幸亏父亲让小王留下,留了条后路,不然能不能走出来都够呛。

我本以为此事到此便结束了,直到后来某次再提起,父亲才说后来收工回去,别人都还没发现些什么不对,小王不知怎么回事就开始发烧,咳嗽,去医院也没用,打了退烧针当时退烧,不一会就又烧起来,没几天就不行了,父亲他们还去看过,整个人躺床上就已经神智不清了。后来据说是小王的一个远方表舅是个大仙,说小王那年犯太岁,命里本就有一劫,结果还冲撞了不干净的东西。

不过幸运的是表舅大仙不知道怎么治好了小王,父亲一说起就摇头,说可惜了小伙子了,现在还是有点说话不利索。

我听后没有搭话,只是视线越过父亲,大树上,蝉在没完没了的叫。

作者寄语:系列文,会有几个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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