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和多年前一样令人心碎而难眠的夜晚,夏纯走在回家的路上,内心恰如刚刚下过的秋雨一样,一样的份乱不堪,一样的寒冷萧瑟。她拿不定主意,是回那个可怕的住处面对一切,还是如此这般像孤魂一样游荡?
她强烈地思念着小雯,还有另一个人……从她换了工作、搬出来住的开始到现在,发生的这一切都只证明两件事,第一她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勇敢,第二原来祸不单行这句话是没错的。
她望着远处高楼上发散过来的蓝幽幽的光,思绪不定,陷入回忆。三天前她住到这里,本来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只是房子大得有些超过她的想象,陈旧得让人心里不是很舒服。但是一头白发的房东大娘还是蛮热情和善解人意的,让她感到很踏实和欣慰。
只是她后来偶然听一个住在楼上的男人说起过,这个房东老太太很奇怪,说似乎老太太还有一个很漂亮的孙女,后来不知怎么的孙女就不见了,怎么找也找不到。而老太太即没寻找也没报案,似乎让人很难已理解。
她本来也心存疑虑的,不过想到说这话的人,是个心智和行为能力都有问题的猥琐中年男人时,她怀疑那男人可能就是借故来与她搭讪,所以没什么可信度。所以她还是决定来试一试。
当她看到房东老太太面容慈祥而和善,满头白发。但是精神还不错,老人对她说,如果不是孙女晶琳常年住院为了支付巨额住院费,她才不会舍得把房子租出去呢,言谈间对孙女的疼爱真情自然流露,让她不由想到远方的奶奶。尽管她隐约觉得住一个病人的家里不太好。但是好在房租很便宜,老人家一在强调说,她只会租给单身的年青女孩子,一半是为了钱,一半是为了相互有个照应。
尽管不能说欢天喜地,但是她搬来时,还是比较开心的。房间较充足,她住在老人家的对门,晶琳的隔壁,老人家提醒她,千万不要到晶琳的房间去。她认为这个嘱咐很多余,但还是很有礼貌地答应了。她本来想问一句,晶琳得的是什么病?但是话到嘴边却没说出口,这是她的性格缺陷,潜意识里好像是怕问到对方的痛处吧。
可怕的事情就在几天前的一个晚上,当天她加了一天的班,刚刚换的工作是半体力劳动。她没还不太适应,所以很疲倦,早早就睡下了。
过了不知多久,屋子里传来一个人轻手轻脚的行走声音。半梦半醒间,她残存的意识觉得,是有人打开了晶琳房间的门,然后那个人以极轻的脚步在房间里走动。开始她还以为是幻听,可是声音越来越真实。只到那个人径直来到她的卧室前,轻手轻脚打开了房门走了进来。她一惊坐了起来,房间内没有别人,但卧室门却真的开着。
她吓得一下跳到床下,赤足踩在冰凉的地砖上,让她清醒了一些,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然后努力去想睡着前有没有关上卧室的门,却什么也记不起来,这一晚,她再也没有能入睡。
第二天一早,她去敲隔壁房东大娘的房门,看到了一张纸条,上面老太太用清楚的笔迹写着,要去医院一段时间,让她自己管好房子。
她心里一沉,大大的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了,更显得孤单。她于是逃走似的离开住处,到外面草草吃了早点,然后上班。白天她特意找了些无神论的文章看了下。又矛盾地买了一本《圣经》放在包里。然后猛吸了几口气,挺胸回到家。
晚上她打开电视一直看到很久,只到后半夜,她才有些困意,怀抱着圣经,衣服也没脱就慢慢睡着了。怕什么来什么,不知是幻觉还是真的,一会先是从晶琳的房间传到轻微的开门声,然后是极小的脚步声,慢慢来到她的房间,接着打开了她的卧室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