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乐县有一个人,叫“孙东星”,长得很丑陋,才二十岁就长了一脸的皱纹,不知道他的人,一定会以为,他是一个老头子。孙东星连脑袋也不好使,如果有人诓骗他,他总会信以为真。
村里有两个年轻人,一个叫“孙达”,另一个叫“孙奎”。他们的良心非常坏,常常使计作弄孙东星,并以此为乐。有一次,孙达和孙奎去县城回来,他们对孙东星说:“县城里有一家医馆,叫‘望春楼’,里面有很多女大夫,个个医术精湛,能治疗各种疑难杂症,尤其擅长治疗未老先衰的怪病。你为什么不去看看呢?也许,那些医术高明的女大夫能治好你的病呢。”
孙东星信以为真,卖了家中唯一的小牛,拿着钱,去城里找那些医术精湛的女大夫。来到县城里,一打听,果真有个叫“望春楼”的地方。孙东星战战兢兢走了进去,只见一个个“女大夫”穿得花枝招展,唇红齿白。顿时,心里乱成一锅粥,因为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医馆。孙东星拦住一个漂亮的绿衣女子,问道:“请问,你们是女大夫吗?”
绿衣女子嬉笑着说道:“我们这里,全都是医术高明的‘女大夫’,专门医治各种男人的怪病。”
孙东星又问道:“你看看,我未老先衰的怪病,你们能治好吗?”
绿衣女子笑着说道:“只要你有钱,保管你药到病除!”
孙东星傻傻一笑,说道:“真有那么好吗?”
绿衣女子格格笑着问道:“你要不要治疗呢?”
孙东星被绿衣女子笑得脸色泛红,唯唯诺诺说道:“当然要治疗了。”
其实,望春楼就是县城里的一个妓院。那个绿衣女子就是妓院里的一个小姐。
这时,妓院里的老鸨笑盈盈的走到孙东星的面前,说道:“只要有钱,什么病都治得好。”说着,向绿衣女子使了个眼色。
绿衣女子笑着说道:“大爷,快跟我上去吧。”说着,拽住孙东星的一只胳膊,就上了楼,走进一个包间里。
进了包间,绿衣女子亲了孙东星的额头一口,并拉他坐下。孙东星面红耳赤,弄得不知所措。孙东星问:“女大夫,你叫什么名字?”
绿衣女子说:“我叫‘香月’,花香的香,月亮的月。大爷,你又叫什么名字?”
孙东星说道:“我叫孙东星,特意来医病的。”
一开始,香月瞧见孙东星衣着朴实,言谈蠢笨,本想劝他离开,可是又怕老鸨责备,只得假装热情招引孙东星。这时,上了包间,不在老鸨的监视范围了,香月就收起刚才的娇媚样子,对孙东星说道:“我看你也是一个老实人,挣几个钱也不容易,为什么还要来这种风月场所挥霍呢?”
孙东星愚钝,既然不知道什么风月场所,傻乎乎的问道:“什么是风月场所?”
香月差点没崩溃,无奈一笑,看着孙东星,认真的说道:“风月场所就是玩小姐的地方。”
孙东星这下才明白过来,脸红得像一个西红柿一样,半天才吞吞吐吐说道:“我两个族间的兄弟说,你们这里能治疗我脸上的怪病……所以,我就来了………”
香月说道:“那是因为你傻,他们诓骗你的!”
顿时,孙东星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其实,他已经喜欢上了香月姑娘,所以才不愿离去。香月在风月场所混了三年,一眼就看穿孙东星的心思,她说道:“我们不是同一路人,你还离开这里吧。”
孙东星还是不愿意离开。香月看着孙东星,说道:“我看你是一个老实人,我也不怕告诉你,其实,我是一只鬼。”
孙东星不相信,说道:“香月姑娘不喜欢我,可以直接说,为什么要用这种荒唐的理由来搪塞我呢?”
香月说:“我没骗你,不信你看看。”说着,右手抓住自己的头发,用力一扯,一颗圆丢丢的脑袋就被扯断了。她提着脑袋,走到孙东星的面前,问道:“现在,你相信我是鬼了吗?”
孙东星吓得瑟瑟发抖,说道:“我相信了!我相信了!”
香月又把头安在脖子上,说道:“我被老鸨用药毒死,老鸨怕吃官司,找了一个道士,用一张灵符把我的魂魄困在体内,并用道术驱使我。我一直想逃出这个人间魔窟,可是我的魂魄被困住,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出老鸨的手掌心。”
孙东星爱香月,愿意替她做任何事情,他问道:“我该如何救你呢?”
香月说道:“老鸨的床头下有一个木偶人,木偶的心脏上面,扎着许多针符,只要你把那些针扒掉,再把木偶人烧掉,我就可以自由了。”
趁老鸨正在招揽客人的时候,孙东星悄悄跑进老鸨的房间。仔细一找,果真在床头下找到一个木偶人。木偶人的身上都画满了符咒,心窝上扎着三颗绣花针,仔细一看,绣花针的上面也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咒。
孙东星把三颗针符拔下来,连同木偶一起,带到包间里。香月见到木偶,十分高兴。香月把木偶和针符踩碎了,然后再丢进火炉里,烧为灰烬。
孙东星问道:“香月姑娘,我救了你。接下来,咱们该如何是好?”
香月说道:“你先出城去,在城门外的那棵大树下等我。等我把老鸨杀了,自然来找你,到时候,我会以身相许。”说着,闪身不见了。
孙东星付了钱,立刻走出“望春楼”,来到城门外的那棵大树下,等着香月姑娘。
却说,那老鸨一直心慌眼跳,总感觉会有什么事情发生。老鸨招揽了一阵生意后,就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床上休息。忽然,一个提着脑袋的无头女子出现在她面前。老鸨大惊,说道:“你是什么鬼怪,赶快离去,要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一个被你害死了,都不放过的农家女子。”提着自己脑袋的香月说,“苍天有眼,我终于自由了。”
老鸨战战兢兢,说道:“我可告诉你,你要是杀了我。王道士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香月恶狠狠的说道:“此时,你竟然还敢威胁我,真是不知死活的女人呢!”说着,一把揪住老鸨的头发,并摁到地板上。
老鸨想大声呼救,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因为一把锋利的剪刀已经刺进她的嘴巴里。那剪刀一开一合,老鸨的舌头被剪了下来。香月捡起血淋淋的舌头,塞进嘴巴里,“嘎嘣,嘎嘣”嚼着吃了。吃完舌头,香月又抬起锋利的剪刀,一开一合,老鸨的脖子被剪断了,一颗圆丢丢的脑袋滚落在地。香月看着死去的老鸨,脸上露出一阵诡笑。
孙东星坐在大树下,等了许久,终于看见“香月”提着一颗血淋淋的脑袋,飘飘忽忽走来。见到孙东星,“香月”把血淋淋的脑袋往草丛里一扔,说道:“我的大仇已报!”说完,牵着孙东星的手,朝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