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天中华史·第一部:先秦(套装共6册)》读后感1600字
第三册 奠基者
周王朝
周人是生于忧患的,是理性的。
商王朝六百多年,而武王伐纣从出兵都胜利只用了三十多天。周人、周公深切的感受到这种天命无常,周王朝从起始就是生于忧患的王朝。
作者说,这种冷静和理智,这种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也许是因为周人是农业民族的原因。
周人的祖先是弃,是三四千年前的“袁隆平”;“周”字甲骨文和金文,就是一块农田。此时的周,是先进文化和生产力的代表,是继夏的水利技术、商的青铜技术之后的先进生产力的代表。
农业生产周期长,劳作辛苦,需要不违农时,精耕细作,还未必一定会有好收成,稍有不慎就会颗粒无收,前功尽弃,因此必须未雨绸缪。这种理性自制从周起始,为中华民族的历史和文化心理刷上底色。
周灭商,是步步为营、稳扎稳打、农村包围城市一点点实现的。在这个过程中还完成了《周易》一书。周易的核心思想就是“变”。
武王伐纣成功,其实只是灭掉了商的总指挥部,还有大量的前朝余党散在中原(一部分退到辽东半岛和朝鲜半岛外。ps:我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对这些势力,周人的方法是分封而治—封建社会由此开端,周才是纯正的封建国家。
封建—封而后建。
将土地分封给诸侯大夫,硬件安装好了。
建立井田、宗法和礼乐,系统安装好了。
开机。
作者说:封建是一种秩序。
建,是建国,统共分三步:授土、授民、授爵。是向诸侯授,是一个仪式。授土表明这个诸侯对这方土地拥有使用权;授民是授予诸侯人民,包括原住民、本族臣僚、殷商遗民,表明诸侯对这些人民具有统治权;授爵是指定国君,表明诸侯的权力合法,并拥有世袭权。
奔赴各自封地的诸侯需要建立宗庙和社稷,宗庙祭祀祖先,社稷祭祀土地和谷神。
之后是将人民编组,土地分块。井田制就此形成:中间一块公田,周围八块私田,公田的收入用于公共事务。从大到小,从整体到部分,都是这样“周边封疆,中间阡陌”。
封建制就这样把世界分成了3个层次:最高的叫天下,领袖为天子;次一级的叫国,君主叫国君;再次一级叫家,君主叫家君,也就是大夫。(《大学》“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由此而来)“封”是划分势力范围,“建”是厘定君臣关系(此时作者又一次发挥其文学出身对文字咀嚼的热爱)。
这种邦国制,是我们民族独创性的,或者准确来说,是周人的制度创新,在别的国家都没有。
井田是经济制度,封建是政治制度,宗法是社会制度,礼乐是文化制度。
制度工程的背后,是“君权天授”到“以人为本”、“以德治国”、“以礼维持秩序”、“以乐保证和谐”的观念体系,是一个完全自洽的系统。
证据呢?甲骨文、金文文字的演化。(易神不亏是文学出身,擅长拿文字做铁证)也许解读见仁见智,起码这里再次明晰了作者的历史观。
周之前,甲骨文里是没有“德”这个字的,有类似的,也只是“得到”的意思;周之后的青铜器上才有了现在的“德”—因此作者认为“以德治国”是从周开始的政治理念,周,是中华文明的奠基者。
周,起于忧患意识,因知“天命无常”,所以有“君权天授”,天视自我民视,天听自我民听,所以名为“天授”,实为“民授”,所以“以人为本”—“天人合一归于人”,是群体的、国家的、伦理的人;群体之上,一个中心“以德治国”,两个基本点“礼乐”,“以圣人代神祗,以礼乐代宗教”—“知行合一践于行”,是群体的、国家的、伦理的行;井田制的小农经济,家天下的体制,邻里乡亲的,以德与礼这种纽带管理,显然比法律和宗教更加合适,是以喜闻乐见的形式实现群体意识—“礼乐合一成于乐”。这是一个完整、自洽、互补、稳定的系统。
另外,作者在本册中的一个重要观点:士是周人最大的失误。他认为,士是当时的知识分子和白领阶层,是最适合培养的中产阶级的一群人。然而周的制度养肥了诸侯和大夫,士却成为了这些人的帮手。当然也有希望挺身救世的士们,比如文士“儒家”、 武士“墨家”、隐士“道家”、谋士“法家”。
本卷中所涉及的史实来源—《史记周本纪》、范文澜《中国通史》、翦伯赞《先秦史》、杨宽《西周史》